电话挂了后,慕容咫将手机随手丢在茶几上,接着又抽了几口烟,脸上的表情沉重而又压抑。
望着这个看起来除了狼狈以外,完全不像生病的女人,幽暗深邃的眼神里透着丝复杂。
“呵,时念,报复你的游戏才刚刚开始,你没资格这么快就死!”离开时看她的那一眼,仿佛他才是那个掌控她生死的人。
敢跟阎王爷手里抢人,恐怕也只有慕容咫了。
……
第二天上午八点,时念头痛欲裂的从宿醉中醒过来。
她忽然从沙发上坐起身,昏沉沉的微眯着眼睛扫视一圈,时念发现自己穿戴整齐,心里有了丝安心。
怎么还在这间总统套房?
随着她脑中不断增加的疑问,这时候从卧室里传来了隐隐的男人说话声。
不出几秒,卧室门突然被打开了,时念吓的站了起来。
只见慕容咫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耳朵里戴着蓝牙似乎在跟人通电话。
他在伸手系西装袖扣的时候,抬眸扫了她一眼。
只是匆匆一瞥,眼神很冷,没有任何感情。
他没有作片刻停留,也没说一句话就离开了总统套房。
这让傻站在客厅的时念,一度以为看到慕容咫只是一种错觉……
直到时念认为离开后的慕容咫再也不会回来时,她才有些恍惚的重新坐在沙发上。
看来昨晚是慕容咫带她回来的,她睡了沙发……
眼神随意一扫,就看到她的随身包在对面的沙发上。
时念赶紧走过去打开了包,从里面拿到手机后立刻开机了。
等手机屏幕一显示,微信上有十几条信息,大部分来自她所在的星辉画廊。
她一拍脑门惊呼道:“坏了!今天新老板上任……”
时念冲进浴室,匆忙洗漱了下后就离开了酒店。
到了街边,她边打电话边拦出租车:“嫣然,你帮我跟经理请个假!就说我病了会晚到两小时……”
顺利坐上出租车后,时念直奔出租屋。
那套旧公寓就她和母亲张春娇住在一起,妹妹时玲珑有医院安排的医生宿舍。
她必须先回家洗个澡,收拾打扮一番,怎么也不能让画廊新上任的老板留下糟糕的印象。
就算她得了癌症,也不能完全不顾形象了。
有句话说的好,就算是等死,也要活的有尊严。
等她一切准备就绪回到星辉画廊上班时,已经是两小时以后。
自然是错过了见到新老板的机会。
时念蹑手蹑脚走进了她和同事柳嫣然的共同画室,作为御用画师的她才在这里工作一年。
拿着油画笔的柳嫣然一看到她就激动道:“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昨晚你怎么关机了?”
“有点事情耽误了,以后再跟你细说。”时念尴尬的笑了笑,先搪塞过去。
“时念,我跟你说,新上任的老板简直帅得想让人犯罪啊……”
还不等柳嫣然说下去,画廊经理就来找时念,说老板找她定制油画。
时念拧着眉心去见这位新老板。
让她感到奇葩的是,老板居然找她定制油画?
画廊里一共有二十位画师,哪个不是资历比她深,怎么轮也轮不到她。
五分钟后,时念来到新老板的新办公室。
她站在门口,轻轻敲了下磨砂玻璃门。
“进。”
声音清冷而又凉薄,听了让人很有距离感。
但这声音有点耳熟……
时念带着疑虑推门走进办公室,待看清对方的容貌时,她突然僵在原地,满眼惊诧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