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传位之争,在已故天机老人的‘参与’下,很快不了了之了。
退朝之时,面对着一声声言不由衷的恭贺,百里逸心里很明白他们已经快要隐藏不住了。
“逸儿,你做好准备了么?”
待到所有朝臣们退出大殿,云帝这才自龙椅上下来,缓步踱到了儿子的身旁,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无需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道父皇认为您的那些国丈们还会给儿子时间准备么?”
迎着自己父皇担忧的眸光,百里逸看着殿外那些仨仨俩俩凑在一起的身影,不禁再次摇了摇头。
身为帝王,他父皇的国丈有很多,毕竟这层层相扣的关系网,是历任祖先遗留下来的。
自太子死后,他们哪个不是在竭尽全力推自家外孙上位,毕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嗯,是很棘手!所以这平衡之术你还得好好琢磨,千万不可逞一时之气,毁了自己的打算!”
再次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云帝已经由着元澈扶了步出殿外,他已经身在局中了,但愿自己的儿子能看的明明白白......
回到东宫,百里逸在花园中找到了云九,凝着小丫头忙碌的背影,他的心柔软成了一片。
“在忙什么呢?”
见她挖土种树亲力亲为忙的不亦乐乎,百里逸忍不住上前给她拭了拭脸上的汗水。
“种棵石榴树啊,这不春天到了么,树苗也好成活了,我想着日后不知要在这深宫中待多少年呢,不如趁早布置一下,省得以后太无聊了。”
铁楸握在手中,云九指着自己已经栽好的小树苗,小脸儿热的红彤彤的,更是惹人怜爱。
“嗯,是有些道理。”
点点头也不戳破她的小心思,百里逸再次摸了摸她的额头,直到汗意散了一些,这才叮嘱着“只要你喜欢,这宫中你想种什么便种什么,唯有一点,切记不可太过劳累了知道么?”
“你放心吧,我知道。”
拿开他的大手,云九甚是笑的没心没肺“你赶紧去忙你的,我这里不用你担心。”
推着他往外走去,云九怎么能不知道他这是忙里偷闲回来看自己的。在他的心中始终有一份愧疚之意,那就是没能给她原定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可是人情不是他一个人欠下的,所以纵然自己再不喜欢这冰冷的深宫,她表面上仍要做足了自己的接纳之意,也好让他安心对外。
拗不过她的执着,百里逸被云九一直推出了花园,最后只得无奈握住了她的手,叹息道“好了好了,本王这就离开。你一会儿也早点回去,不然太阳毒辣了起来,你该受不住了!”
看着她的眼睛,百里逸在她发顶落下一吻,然后眼睁睁看着她瞬间红了耳尖,这才心情愉悦着离开了花园。
“百里逸,你真好骗。”
撇撇嘴望着远去的男人,云九又羞又躁的握紧了自己的双拳。
就怕他担心自己在宫中住不惯,所以自己才每天都找一些事情充裕了时间,这样他每次回来探望自己时,她便有借口催促他离开,专心应对那些跟他对着干的人了。
自己的娘家注定给不了他帮助,而自己又因身份特殊不便帮他拉拢人心,所以他现在的处境,不说孤军奋战也差不多了!
叹息着搁下了手中的铁楸,云九抚摸了自己半晌时间栽种的那棵石榴树,终于再没兴致装了下去。
此刻,御书房中。
云帝把厚厚一摞子画像放到了百里逸的面前,沉重道“你自己斟酌着选选吧,这些皆是朝中大臣们府中的适龄小姐,你只要挑了她们进宫,也就不愁没有助力了!”
这是一条捷径,也是一条最快最稳的御臣之道。
所以云帝为了自己的小七,确是能想的能用的办法,均替他打算了起来。
看着自己父皇放在桌上的那些画像,百里逸的面色几乎黑成了夜空一般,大手也顺势攥紧了所有的美人图,任由她们在自己的手中,一点点面目可憎起来。
“父皇,您这是要让儿子步上您的后尘么!”
严肃了声音,百里逸眼神灼灼的看着自己的父皇,语气全是恼怒。
他爱云九,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了,他以为在他的坚持下,父皇和母妃应是最懂自己的人,岂料先给他‘铺路’的竟然就是自己的父皇!
“逸儿,你这是要把自己逼上绝路啊!”
眼见他当场毁了那些画像,云帝连连摇头叹息了一声,劝道“爱一个人不是把她放在所有人仰望的地方,高处不胜寒,仅凭你一人怎么能护得了她的周全呢!反之,你的后宫中就算有美人万千,只要心中一直是她,这才是情深意切啊!”
“父皇,我不要任何人碍了她的眼!”
一句话否决了老人的好意,百里逸接着言道“九儿的性子我最清楚,这会儿为了权宜之计,我若纳妃成群,她必然不会拒绝。但是夜深人静时,她肯定会伤心的,毕竟假的太多了,总有一天我们也分不清的!”
与其图了捷径到时候两人都伤心,还不如这会儿自己艰苦一些,大不了,他便从那些反动之人里挑出几个最难缠的杀一儆百,他倒要看看,屠刀之下,还有几个人敢冒死逆流而上!
望着为了自己所爱之人瞬间狠厉了许多的儿子,云帝叹息一声儿,感慨言道“你的勇气着实可嘉,父皇当年若有你这般冲劲儿,也不至于让你的母妃处处忍让了。”
当年他们青梅竹马,可是她的家世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