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了,真乃神奇之事啊!”
“那方士竟如此厉害,直接就改了李家三代的命运?!若真有这么容易改命的话,我可必须得去瞧一瞧,也让高人给我指点指点。”
“街角?是在哪个街角?”
“这……费用会不会很高,我卖一年的套偶也未必能负担得起吧?还是算了,算了吧。稀里糊涂地穷活着,总比我知道改命的办法,却无能为力地痛苦着要好。”
“……”周围人一听,顿时议论纷纷,也同样有很多人萌生了退意。
张四像是一个主导者一般,伸手朝四周七嘴八舌的人群压了压,示意他们安静,“那位想来是某个家族或门派的子弟,特意下山历练来的,所以对咱这种钱财俗物并不看重,自然是分文不取。人就在垛兰坊街尾,至于具体效果如何,你们去亲身体验体验,不就一清二楚了嘛。”
“不收钱?!那感情好啊,我得赶紧去!”
闻言,有几个人相互打量着使了使眼色,而后争先恐后地朝垛兰坊跑去。
张四见还有人呆傻地站在原地没动,不由撇了撇嘴,“反正又不收取费用,当是找人聊聊天呗。天赐良机,有需要的可得抓紧喽。”
很快,垛兰坊街尾有一个术士算卦改命奇准、且不收取任何费用的信息不胫而走,待冷泺泫路过垛兰坊街,想去临街的锦衣轩时,便被层层叠叠的人群给堵住了。
稍微驻足旁听,冷泺泫便猜出了大概,瞧这模样,到日落时人群都不会散去的。看了看时辰,想着那个执着倔强又心思敏感的姑娘,冷泺泫只好舍去眼前这条近路,打算绕远过去,赶赴一个月之约。
“来来来,下一位出来了——”
“嘘,安静……”
喧闹不已的人群顿寂,同时,从人员密集的中心处传来一声高喊:“下一位,是一名身着淡绿裙纱,头戴萤白珠串、腰挂柳叶形珍珠流苏的姑娘!”
高喊声一落,寂静无声的人群立时重复喧嚣,并且开始焦急地四处寻找符合这些特征的“姑娘”,可这般明显的特征,却让众人一时半会儿地找寻不到。
“我说,大家自觉一些,自己穿戴了什么出门都不记得啦?被高人推算出来了,那就赶紧麻溜儿地上前,敬受高人的指点,别拖拖拉拉半遮半羞的,你这浪费的可是咱大家伙儿的时间啊!”
“就是,若非高人只给他推演出的有缘人推演的话,咱们在场的哪个不想上前领教,好改改自己的时运命格?”
“这会儿距离日落时分倒是挺长,可也架不住你这么浪费时间啊。高人此番的历练只到日落便结束,你早点儿上前早点儿结束,节省下时间来,好让高人再推演几个,咱们这些人也能再多几分希望不是。”
“这么久还不出来,难不成是想故意拖延时间,不让高人给大家伙儿改命了?”
“唉,做人呀,可不能这么自私哟。”
看着前方攘攘杂杂的人群,冷泺泫柳眉轻蹙,右手随意拨了拨自己出门前,临时起意挂上的珍珠流苏。
这个,是她先前指导沣儿与小壶习武,看着他们,便不由想起了前世自己习武的种种,想到母亲教习拂柳剑法时的情景,一时手痒,拿来桌上给青栀练耐性与眼力的珍珠,编织而成的饰物,就连负责她服饰的青荇都未必能知道。
当然,最为关键的是,自己的手工能力,嗯……有限?所以实物与她心中想象的柳叶难免有所偏差,而那人竟能准确无误地说出它的形状,倒也是难得了。
有个屠夫模样的男子,满脸不耐地原地瞎转,还时不时挥舞几下他常年持砍刀的右手,狰狞的横肉脸上,正咬牙切齿地咒骂什么,似恨不能将那延误他前程大业的女子给拖出来。
打转的空档,余光瞥到一个浅绿色正转身离开的身影,突然,屠夫不停歇的身形一顿,大吼着指向冷泺泫,“瞧,她不就在这儿站着!”
人群立马被这声破音的嗓子吼开,心里开始积攒不满、埋怨甚至是恨意的人,纷纷回头,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倒想看看,究竟是哪个自私自利的女人,敢这般戏耍大家,将众人焦急不耐的心踩在地上来回消磨。
“哇,好漂亮的姑娘!”
“……”
拜托,咱看人不能只看脸啊。不过,这女子的确样貌不俗,气质出尘。
一个书生装扮的人朝冷泺泫走来,“唰”地一声,挥开了手中的折扇,边扇边摇,自恋满满,“姑娘,想必是姑娘身处人群后方,故,方才并未能听清前面的喊话吧,可以理解。”
哎哟,凑近一看更美啊。想来自己今日是无缘得高人指点了,既如此,若能将这个样貌身材气度皆属上佳,又即将得高人点化指教,前途无量的女子拿下的话,那他也不算吃亏,还一举数得呢。
冷泺泫一眼看出了面前之人的小算计,并未理睬,继续她的路。
人群中一个二十左右,长了一双上挑单眼的女子叉腰拦住去路,盯着冷泺泫那姣好的面容,眼中透着嫉羡,“你这女人有没有教养?!大家伙儿刚刚四处喊你,为此浪费了多少时间?好,就算你先前没能听到,那现在呢,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吧,怎么还要转身走人!你走了倒不打紧,可咱们后面这些人就都不能再继续!”
又有几个女人围上来,“对啊对啊,高人是要完成历练考验,不能有空卦的。你这缺一环,那高人的任务完不成不说,咱们后面苦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