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嫣终于如愿以偿的勾搭上了太子殿下,不但被太子亲自带回了东宫,而且太子还连夜给她宣太医看伤。

太医检查完伊嫣腿上的伤,回禀慕子祺道,“殿下,依微臣看,这位公子身上的伤未伤及筋骨,并无大碍,休息几日便能痊愈。”,说着,伸手上前欲给伊嫣搭脉。

伊嫣慌忙把手缩了起来,“脉就不用搭了吧,您不说只是点皮外伤嘛!”,宫里的太医各个身怀绝技,万一给他搭脉让他识破了自己的女儿身,她还怎么留在这儿,要知道东宫这地方可是没有女子的,连个宫女都没有!

太医一愣,伸向伊嫣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不知所措的抬头去看慕子祺。

“无妨”,慕子祺的语气仍是那样清清冷冷,“脉不用搭了,不过她身上有些伤口是雪狼抓的,李太医还是多开些化瘀去毒的药吧!”

李太医躬身一揖,“臣遵命”,转身到一边洋洋洒洒的开了老长一张药方。

慕子祺接过李太医开的药方粗粗看了两眼,转手交给一旁的内侍,命他速去抓药,而后便一边同李太医闲话,一边踱步走了出去,看都没看伊嫣一眼。

伊嫣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厢房内,托着脑袋胡思乱想,当时在山上她被雪狼扑倒在地时,慕子祺可是飞快的赶到她身边,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虽然面上仍是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她离他极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急促而不安。那一瞬,伊嫣心头莫名跳出一个想法,太子的冷漠也许只是流于表面,在他冰冷的外壳之下,其实深埋着一颗有情有义火热的心。可惜这想法也就在伊嫣心头跳了那么一下下便消失不见了,因为探过她的脉,确定她还活着之后,慕子祺立马又把她放回了地上。

伊嫣长叹一声,倒头躺到贵妃榻上。

“你为什么要救本宫?”,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慕子祺的声音,伊嫣猛的睁开眼,拖着酸痛的身子,神奇的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慕子祺站在门边,在光明温暖的烛光和漆黑寒冷的夜色之间,身穿一袭宽大的月白色长袍,腰未束带,头发微湿半披在肩上,瞧上去像是刚刚洗过热水澡,乌沉的一双眸里还漾着氤氲的雾气。

“那个……”,伊嫣猝不及防的被慕子祺这样一问,一时不知要怎么回答,犹豫了片刻,微微抬起头,迎上慕子祺望向她的目光,“我也说不清楚,也许是觉得既然太子殿下能为百姓舍身赴险,那殿下有危险的时候,我这个小老百姓也应该不顾一切的出手相救吧!”

这话虽不是她救慕子祺的真正目的,但是也不算违心,慕子祺作为一个男子,你可以说他冷漠古怪没有人情味,可是作为大楚国的太子殿下,他却是为国为民励精图治,这不止体现在猎狼这一件事,上一世的伊嫣在京中也听过不少太子的事迹。

这样的一位太子,伊嫣真心觉得即使自己没有怀着接近他的私心,在看到他有危险时,她也一样愿意救他!

“就只是这样?”,慕子祺盯着伊嫣的脸问道,见伊嫣点了点头,微微垂眸沉默了片刻,转身向外走。

一只脚已经踏到了门外,慕子祺却又突然转过头,“你叫什么名字?”

“燕一”

“燕…一…”

薄唇微微翕张,喃喃的吐出这两个字,宽大衣袖一挥,径自走了出去。

慕子祺走后不久,便有内侍送了药来,伊嫣喝了满满一肚子的药,一头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伊嫣不仅睡的又沉又香,还做了一个美妙的梦,梦里她躺在一片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头上天碧如洗,云白如棉,身下青草茵茵,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偶有风吹过,拂乱她额前的发,碎发像顽皮的小手,在她面庞上挠啊挠,挠啊挠……

咦?脸上怎么这么痒?

伊嫣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开的窗户外夺目的阳光,微微不适的眨了眨眼,再次睁开眼时,却见一个圆溜溜的小脑袋挡在了她眼前。

“你可是醒了!”,站在床前的是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梳着总角,手里拿着个小小的鸡毛掸子,笑嘻嘻的望着伊嫣,“要是鸡毛掸子挠你的脸你还醒不过来,那我就只能挠你的脚心了。”

“你说什么!”,伊嫣想着睡梦里脸上那一阵一阵的奇痒,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在小男孩一阵阵咯咯咯的笑声中,伊嫣从自己额前的头发里摸出来一根鸡毛。

“你这只皮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伊嫣气呼呼的一掀被子下了床,也顾不得穿鞋,光着脚满屋追那小男孩,“你是谁?竟然拿鸡毛掸子挠我的脸,看我抓到你怎么收拾你!”

小男孩挥着鸡毛掸子在屋里四处乱窜,“我叫木旭,是太子殿下的亲信,本就住在这东宫,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至于拿鸡毛掸子挠你么,谁叫殿下吩咐不许人叫你起床,偏陈大人又要传你问话,我不用掸子挠你起来,还能怎么办呢?”

“陈大人?哪个陈大人?”,虽然搜刮了所有记忆也没想出来这个陈大人是何许人也,但伊嫣却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当然是太子太保陈赋陈大人啊。”

木旭说着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路过窗户时,又突然窜出头来向伊嫣眨巴眨巴眼,“忘了告诉你了,桌边的凳子上是给你备的干净衣服,另外,陈大人在花厅等了你足足有一个时辰了,他平时脾气就不好,这会儿指不定气成什么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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