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居广岛城的第一制高点,作为政治权利和地位象征的天守阁,既是广岛城内一座大型的城堡,又是那位已经溜之大吉的广岛藩藩主浅野长厚的藩府所在地伍九文学书友上传
或许是李章濂本来就想留下这座广岛城标志性建筑,因此,尽管朝军倾泻向广岛城内的炮火极为的凶猛,可这座还兼有关楼和瞭望塔作用的第一城堡,却一直还没有遭受到过朝军炮火的洗礼
当然,从朝军的炮火猛袭伊始,一直到四路的朝军已经潮水似的开始往城里猛灌,这座在广岛城的城市防御中本该是起着至关重要作用的天守阁,也竟然自始自终地都没有向城外打过一枪一炮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座浅野长厚藩主的堡垒式府邸,立即就成了走投无路的广岛各路溃兵和哭号狂奔的百姓避难大潮的汇聚地
而被三浦梧楼一把扯住就朝天守阁跑的野津道貫,起初也认为他的师团长大人是要拉上他一起躲到这里来暂避一时的
然而他想错了
当三浦梧楼和被他紧紧拉住不放的野津道貫呼啦气喘、满头大汗地跑到天守阁的时候,以往无比尊贵静怡的天守阁,早已变成了一口沸腾的大锅,不仅塞满了各色目露惊恐、脸色惨白如纸的逃难之人,孩子乃至成人的各种哀哭和嘶喊之声是充斥于耳
“立即封锁大门”
直到挤进了天守阁大门才终于放开了那只紧抓着野津道貫的手的三浦梧楼,一面抬脚冲那些还在朝着天守阁的大门里涌的逃难百姓们猛踹一面声嘶力竭地对野津道貫吼叫着
野津道貫一愣
此时的天守阁大门处,已被黑黑压压败逃而来的士兵和百姓塞得是满满腾腾,要想关闭封锁大门,谈何容易
“封锁大门”
三浦梧楼又是一声拼力的嘶喊嘶喊声中发觉使脚踹已经不太管用的三浦梧楼,同时开始抡起了左手,很显然,他是想要发挥他的那把英制短枪的作用了
但很遗憾,既醉了酒,又神经高度紧张的三浦梧楼直到现在才发现,他的那把英国造的短枪,早就在伸手去抓野津道貫的时候不知道给丢到了那里
看着已是空空的左手,短暂一愣之后的三浦梧楼,猛然怪叫一声,他那右手中的武士刀]就朝着面前的人墙乱砍而去
野津道貫一闭眼,手里的短枪,几乎是下意识地也随之被扣响
随着野津道貫的这声枪响,哗……跟在他身边的日军广岛师团的士兵们,也将一排的弹雨射向了堵在大门口的人群
跟着就是刺刀捅、武士刀砍,在一片片的惨厉哭号声中,天守阁那两扇沉重的大木门,总算是终于被关闭了起来
大门已经关上了接下来应该做的,自然就是要赶紧抓紧时间周全地布置一下守城内的防务了
尽管刚刚与与士兵们一起完成了一通狂砍乱杀之后的野津道貫很清楚即便就是他再有本事,想得再周密细致这座貌似坚固的天守阁同样也根本守不住但是,作为一个光荣的武士,在最后的时刻即将到来之际,依据着坚城做下垂死的挣扎,那总还是一件必须的事情
可就在这位连眼珠子都已经杀的血红的野津道貫,打算要征询征询他的师团长大人在此时此刻还会有些什么特别的嘱咐的时候,他的视线当中却早已失去了他的那位师团长大人的身影儿……
“有人说是我事先下达了对广岛城的屠城和毁城令,这完全都是一些别有用心者的蓄意捏造我必须要再次申明的是,无论是我本人,还是我的军团司令部中的人员,任何人都从未下达过类似的命令在广岛城之所以会出现大量的恣意的杀戮行为,完全是由于广岛日军之前所犯下的一系列暴行,才引发了我军攻城官兵们的报复当然,对于这些擅自的、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我本人也犯有统帅不力之责,我本人也甘愿为这种统帅不力之责而接受军事法庭的惩处”
以上是对日战争结束后,李章濂在特别军事法庭上的自辩词
当然,能够用来检测李章濂这种自辩的正确与否的佐证,似乎也足够的充足
首先,不管是朝军第二军团司令部的人员,还是下属各师团的将领们都一致表示,他们从未在他们的军团长的那里得到过任何类似的命令,否则的话,他们当初就不会将广岛城内近三千自愿离城的妇女和儿童放出城去,也就不会因为挽救那些本是自愿跳进和投进广岛护城河之中的日本女兵的性命,而白白地损失了近百名自己的官兵
用这些将领们的话说,杀进广岛城之后的官兵们早都已经被那满腔的怒火给烧的疯狂了,再加上城内残敌的不断顽抗,上面所传下来的各种及时而正确命令,根本就已经没人愿意执行
其次,当眼见广岛城已被顺利突破之后,李章濂并没有继续滞留在广岛的城外,没有进入广岛城半步,而是带着他的军团司令部东去了福山方向
但是,不管李章濂的自辩理由有多么的充分,也暂且不管特别军事法庭会如何地惩处李章濂,总之,十月二十五日的这个广岛之夜,是极其地血腥的
在这一夜,瞪着一双双血红的眼睛的朝军士兵,如果用“疯子”一词来形容,的确不为过在这些疯狂冲杀的朝军士兵眼中,眼下的广岛城内,除去身边的战友们之外,剩下的,那就只有敌人
于是,为了避免他们和他们身边的战友们不再遭受到任何的无辜伤亡,攻入广岛城的朝军向着一切可以见到广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