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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
随着两声巨响,来自陆上的两颗炮弹,分别在“科瓦东加号”和“誓死号”两舰左右的海面上爆炸。
突如其来的打击,令“科瓦东加号”和“誓死号”两舰的指挥官先是一怔,接着,才生出了一种大祸临头之感。
然而就在“科瓦东加号”和“誓死号”两舰赶紧偏转航向,试图准备冲出朝军海岸炮兵之射程的时候,“雷神”炮团的两个炮群已经迅速调整好了射击诸元,携着尖啸的炮弹,就像是兜头而下的冰雹,刹那间就完全笼罩住了“科瓦东加号”和“誓死号”。
“科瓦东加号”前主炮的炮位首先中弹。
一百零五毫米榴弹炮弹在“科瓦东加号”上落地开花,那些不久前还在兴致勃勃地不断向炮膛内塞进一颗颗的重型爆炸弹,只想盯着奔逃中的朝军战舰往死里揍的“科瓦东加号”前主炮炮位上的炮手们,现在终于也尝到了挨别人猛揍的痛苦滋味儿。
一个个的西军水兵,不是被炸得在半空中翻滚,就是东倒西歪躺成一片,连那座沉重坚实的前主炮,也仿佛熬不住这种痛苦煎熬似的,挣扎着要从甲板的牢固束缚中蹦起来。
“全速……全速……”
就在“科瓦东加号”舰长这不知道已经喊了多少遍的“全速”之声中,来自箱馆山上“雷神”炮团榴弹炮营的第二排、第三排的密集弹雨,再度呼啸着倾泻在了“科瓦东加号”的头上。
“轰隆……”
“科瓦东加号”的主桅杆被齐根切断。
“快……快……全速……”冲腾的浓烟之中,已经顿感整个战舰舰速猛然骤减的那位“科瓦东加号”的舰长,还在愈发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晚了,一切都已经晚了。
随着又一排密集炮火的到来,一颗榴弹炮弹嗖地直接从“科瓦东加号”那不断喷吐着浓黑粗气的烟囱口,钻进了它的肚腹之中。
“轰隆……”
在一声沉闷的巨响之后,“科瓦东加号”在烈焰冲腾的同时,原本坚实的舰体上,也多了张不断鲸吞起冰冷海水的大嘴。
与一直在前面的“科瓦东加号”相比。“誓死号”的运气似乎要多少好一些。
尽管在几排朝军密集炮火的猛烈突袭下,“誓死号”的前后甲板都先后被重迫击炮弹击中,耸立于舰尾部的那面巨大帆具也早已飞落到了如同沸腾般的海水之中。但它却还是带着两团燃烧的烈焰,踉踉跄跄地挣扎出了朝军海岸炮火的射程之外。
当看到又一次紧追着他的战舰呼啸而来的朝军炮火,已经只能将冰冷的海水打得开锅一般的汹涌激荡,却再也难以对他的战舰构成任何威胁的时候。一直恨不能把自己变成一只老鼠,就地扎进个角落之内的“誓死号”舰长胡安中校,终于挺直腰杆,重新站回到了他的那个舰长应该正襟危站于此的指挥岗位之上。
望了眼东南面那根本就并没有挨到朝军的海岸炮火,却也同样是在仓皇向南拼命躲避的舰队旗舰“曼努西亚号”以及“贝尔格拉号”铁甲舰。再抹了把满头满脸的泥汗,不知道是在耻笑“曼努西亚号”和“贝尔格拉号”的胆小如鼠,还是在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亦或是为自己不久前的种种不雅之举找个掩饰的台阶下,胡安中校居然最后把脑袋朝着立待岬那边一扭,咧着嘴呵呵地笑了起来。
可惜的是,胡安中校还没有来得及笑完,就只能把他的笑意僵在他的脸上了。因为就在这一刻。又是一排来自立待岬方向的朝军海岸炮火。正向着他的“誓死号”飞扑而来。
作为一个久经战阵的老水兵,胡安中校只这么粗略地一看,就能断定那一排直扑而来的弹雨,已经足以倾泻在他的“誓死号”之上。
“快……全速……”
当胡安中校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刚刚出口,十几颗“雷神”炮团重炮营的榴弹炮和山炮炮弹,早已经兜头泼下。跟着。又一排冰雹般的弹雨,也紧着而至。
估计是在痛打“科瓦东加号”之时已经练熟了手。当此次“雷神”炮团重炮营仅仅将两轮的集群炮火急袭完后,胡安中校的“誓死号”铁甲舰不仅当即就被炸得是惨不忍睹。舰上后主炮的弹药舱还被同时引燃。
随着一阵紧似一阵的剧烈爆响,排水量三千六百吨的“誓死号”铁甲舰的后屁股,已经轰然脱离了整个舰体……
在努内兹指挥下的“曼努西亚号”,以及紧紧跟在其身后的“贝尔格拉号”,还在向南的全速躲避之中。
“科瓦东加号”和“誓死号”那几乎是转眼间的覆灭,令努内兹既震惊无比,又很是大惑不解。
朝鲜舰队中所拥有的那些超正常射程的舰炮,就已经够叫他头疼的了,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朝军陆地之上的炮火,不仅同样可以把炮弹打得超乎他想象的远,而且其威力还更加的强悍。
不过,遭受到惨重损失的努内兹到底是个身经百战的老水兵,面对着眼前这些众多的想不通的问题,他不再多想,而是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之上,那就是如何才能让自己的这些亏不能白吃。
但要想从那支他曾一直紧紧追赶并渴望着要将其全部埋葬进这片深海之中的朝军舰队主力的身上挽回面子,显然已经不太现实。
眼下的朝军舰队主力还是紧贴着立待岬一线的海岸,离远了,对方打得着他,他却打不上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