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米哈伊尔?哥尔查科夫和帕斯科维奇再也没有看到过哪怕是一支像样的波兰军队,但是,波兰军队似乎却又是无处不在。
既然没有波兰军队的层层阻截,自然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向着华沙呼啦啦涌进的沙俄大军的队伍中,时不时地就会响起爆炸之声。到了夜晚宿营之时,就像是老鼠似的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一支又一支的小股波兰武装,则是对疲惫之中的沙俄大军极尽骚扰之能事。
而沿途那一座座明明早已空的连条野狗的踪影儿都根本见不到的村镇,从他们的官兵踏进去第一脚开始,一声接一声炮弹爆炸的轰鸣就会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走在村镇的道路上会招来炮弹,推开一间间房门,炮弹响的更欢,而若想随便再动一下屋子里的家什和物件,神奇的波兰军队的炮弹,也会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紧跟着就会飞至这些没有规矩的野蛮沙俄兵们的脚下……
被炸傻了米哈伊尔?哥尔查科夫和帕斯科维奇在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之后才终于弄明白,原来,不管是在他们行进途中,还是当他们想借着波兰人的村镇歇脚之时所遭到的炮火袭击,其实都不是来自于空中,而是实实在在地出自于他们的脚下,那是波兰人用各式各样的地雷为他们所奏响的欢迎乐章。
如此反复之下,曾经豪迈无比的米哈伊尔?哥尔查科夫、帕斯科维奇和他们的官兵们可真是成了一群见不得人的鸡鸣狗盗之徒。不仅宁愿露宿荒郊野岭也再不去碰那些看似空空如野的村镇,就连行军走路之时。也是一个个紧勾腰、轻下脚,再加上不停地左顾右盼,生怕一个不留心,就会去跟一颗隐藏着的地雷做死亡之吻。
与东线的沙俄军队相比。西线普鲁士军队的境遇还要悲惨几分。
在终于勾起了亚历山大二世同志的贪欲之后的俾斯麦,却耍起了小滑头。当然,此时的俾斯麦之所以要耍上个小滑头,也实在是出于无奈。
由于再西面的正与法兰西和意大利、奥地利的正面战场急需生力军做填补,在勾引成功了亚历山大二世同志之后,俾斯麦就已经提前将本是用来防备波兰的法兰克福军团的多半,悄悄地调往了更西面的正面战场。等到法兰克福军团开始如约东进的时候,全部的兵力。仅仅就只有不足三万之数。
尽管如此,俾斯麦依然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波兰的彻底完蛋,已经是不可避免。
应该说。俾斯麦还是很有眼光的。因为如果按照常理来分析,即便就是没有他的普鲁士的法兰克福军团相助,一个全力以赴的沙俄也足够波兰人忙乎的。
与这位号称是铁血宰相的俾斯麦类似,法兰克福军团的领导者们也都是一些逢事儿总要仔细思考再三的优秀之人。
虽然从上面所领受的一直都是对波兰进行防御的任务,但作为一群相当有责任心的优秀军人。法兰克福军团的领导者们却始终也没有将应该如何对波兰实施进攻排除在他们的日常工作之外。
因此,当统帅部真的将攻击波兰的指令下发到他们手中的时候,法兰克福军团的领导者们不仅各个信心满满,而且还都是喜笑颜开。
原因很简单。对于当面的波军防线,他们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甚至连对面的波军官兵们每天都喜欢在哪里散步,喜欢从哪条路上来往。他们都能做到如数家珍。
不过,聪明的俾斯麦在跟亚历山大二世同志耍小滑头时却犯下了一个难以饶恕的重大错误。这位俾斯麦先生疏忽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那就是现在的这个世界已经非同往昔,过去的一些所谓常理,早成了当下的谬论。
而作为法兰克福军团领导者的将军们也是一样地太相信了他们所看到的,或是所熟悉的那些经常事儿了。
跃过奥得河的普鲁士官兵们所选择的冲击路线,的的确确无一不是为他们所熟知的波军官兵经常聚集和来往的线路。
然而,就是这些看似再正常不过的地域,当气势汹汹的法兰克福军团的官兵们一脚踏上去的时候,却在刹那间就变成了一片片无情的死亡之地。
雷场,法兰克福军团的将军们乃至士兵们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在奥得河的东岸,“凶恶的”波兰军队为他们准备下的,竟然是纵深近五里的大面积雷场……
于是,一八七一年的二月都已经来了,东线米哈伊尔?哥尔查科夫和帕斯科维奇的沙俄侵波集团的三路大军,才总算是小心翼翼地深入了波兰腹地,但却被终于见到了波兰军队,黏在了切哈努夫、奥斯特罗文、谢德尔采及卡拉多姆一线。
至于西线那个普鲁士的法兰克福军团,虽然依仗着官兵们的前赴后继和大无畏的牺牲精神最后拼命地挣扎出了波兰军队的雷场,但却早已是半残。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甭说是要继续进行什么所谓的东进了,倘若不能及时的后续支援,就连自保一说,那都纯属是痴人说梦。
如今的波兰军队绝对不可能是一群窝囊废,对于这一点,相比起那位普鲁士的所谓铁血宰相俾斯麦来,亚历山大二世显然更有心理准备。
但令亚历山大二世阁下感到极其意外的,却是从前线所返回来的有关波兰军队的这样的战报:
波兰军队的强悍和真正实力实在是超出想象,众多沙皇俄国一直想买,却始终没能从太平天国政府得到的诸如手雷、各式新型的火炮,以及地雷等险恶的大杀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