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听完了总统阁下这番悲观言论之后的方静波,也似乎是颇有同感地连声发了好一阵子的叹息,却还是有些略显不甘,“但陆军的一些人……格兰特将军和欧文?麦克道尔将军他们……他们认为这场战争还可以继续地打下去。”
方静波口中的格兰特将军,是美利坚联邦军的总司令,欧文?麦克道尔将军,则是华盛顿的卫戍司令官。
“他们?”林肯满脸显示的都是不屑,“他们那是害怕一旦认输,他们这些人就会被南方乃至同盟国当成是战争的罪犯加以处理。哼哼,他们这些人啊……当危难临头的时候,他们这些人首先考虑到的只会自己,却从来都不会站在那些早已是衣食无着又枪弹两缺的士兵们立场上去看问题。”
“不过……”望着眼前这位正捂着仅剩下的一只耳朵(自从因遇刺而丢掉了一只左耳朵之后,每当情绪激动的时候,林肯就会下意识地去捂住自己的右耳,似乎生怕一个不小心,还会再将这只仅存的耳朵弄丢了似的),拼命将自己往高尚的层次拔高的总统阁下,提出了他的又一个问题。
“咳、咳……不过,我倒是觉得,如果要是能顺着像格兰特那帮子陆军将领们的说法,再坚持上一阵子,并集中足够的力量,给看似风头正劲的太平天**队以一个迎头痛击之后,那个时候若是再讨论休战的问题,应当对我们更有利。”
“你呀……你可真是太天真了!”
看到方静波居然还是如此的不开窍,林肯无奈地摇头加叹息,“难道已经在大举攻入我们美利坚的太平天**队的狂暴,难道不久前的那场马西山大会战的血腥,还没能让你彻底地清醒过来?”
一八七二年三月,太平天国红军自渥太华、蒙特利尔开始两路南下。
在连战连败之后,已经感到来日无多的大英帝国北美远征军总司令官亚历山大?乔治?伍德福德。再也没有了曾经的那种的狂傲。
为了躲避太平天国红军那势不可挡的兵锋,尽可能地保存自己的实力以作最后挣扎之用,亚历山大?乔治?伍德福德一改往日那种口口声声地要首先打败太平天**队方为至重的理念,开始唱起了“镇反”、“攘外必先安内”的新战略主张的调门儿。
于是,原本密集屯驻于美利坚北部、叫嚣着要给予太平天国人以最严重的惩戒的各路英军,随即开始了纷纷的迅速掉头南下。而已经变得是至关重要的美加边境的防务,则一股脑地都丢给了美利坚的联邦军。
在锐利无比的太平天国红军面前,本已是“穷苦潦倒”的美利坚联邦军,简直就像是一个试图与一个巨人寻衅的小娃娃,当太平天国红军的重拳落下之际。美利坚联邦军的所谓防线顿时土崩瓦解。
而之后发生的一场在林肯阁下口中的所谓的“马西山大会战”,则更是让美利坚联邦军的官兵们,充分体验到了太平天国红军之战争艺术的美妙,和他们那刀锋的凄厉。
在美利坚联邦军发誓要与之共存亡的马西山,谭绍光和他的太平天国美洲战区的红军健儿们,给美利坚联邦军上演了围点打援、关门打狗等一系列的精彩剧目。让美利坚联邦军的官兵们着实体验到了彪悍的数万太平天国红一骑兵军铁骑的马刀的冰冷,还有红军陆军勇士们铁拳的沉重。
两万余美利坚联邦军官兵暴尸荒野,近三万衣衫褴褛的美利坚联邦军的官兵们,在太平天国红军将士们的微笑中。高举着双手,不住地颤抖……
说到这儿的林肯更紧地捂住自己那只剩耳,“兄弟啊,你以为政治会像你的经商。搞好了大赚一笔,若是搞不好嘛,就大不了再重新来过一次?错了,政治这个东西。搞不好,那可就是人头落地的大事啊!”
原来如此!
然而,似乎终于开始醒悟的方静波。却还有着最后一个疑问。
“可……总统阁下,可为什么非选我去做这个代表呢?”
其实方静波的意思很明白,我这个所谓的总统经济顾问,不过仅仅只是一个名誉上的头衔而已,哪里就能代表得了您的美利坚合众国?
“你是中国人啊!”
林肯这回可是真的有点儿发急了。
我是中国人?
这一回的方静波,可是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了。
为了您林肯总统阁下的美利坚,拼的我方静波就差卖老婆、当裤子了,可结果呢?结果在您林肯总统的眼里,我方静波说到底,竟然还不是一个纯纯粹粹的美利坚人。
“总……总统阁下,我担心……我担心我这一去,不仅完不成总统阁下您的重托,只怕还会一去难返呀。”方静波说着,脸上苦笑不已,“在他们的眼中,我和您一样,那可都是难逃干系的战争罪犯。”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林肯一边说着,一边温情地拍着方静波的肩背,“中国人是个尊奉礼仪的民族,作为我们美利坚合众国的代表,他们绝对不会加害于你。而作为同族同宗的中国人,他们还会与你有一些的东西可以交流。所以啊,在眼下这种万分危急的时刻,也只有你老弟出马,才可以给美利坚找到一条再生之路!”
说到这儿,还怕方静波再继续畏缩下去的林肯又极其庄重地补充到,“我以美利坚合众国法定总统的名义向你保证,如果谈判获得成功,如果美利坚合众国能够得以完整地保存,你方静波阁下就是美利坚的大功臣。您和您的天龙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