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大英帝国的领事馆,不许靠近!”领事馆大门口,几十个忠于职守的皇家水兵荷枪实弹,西思上尉昂首挺胸,挥动手中的短枪,冲着迎面翻卷而来的骑士们大声叫着。那气势,既有致生死于度外的强悍,又有凛凛不可侵犯之神圣。
红军马队没有停止,也没有人理睬前面人的叫喊,谁知道他呜哩哇啦在喊着什么呢?威武的马队只是左右一分,先把领事馆围了个水泄不通。
漫卷的尘烟,劈头盖脑裹住了西思高大的形象,他不得不连别脸带弯腰,一连声的咳个不停。偏偏是在这个时候,随着几声战马的嘶鸣,“叫你的士兵放下武器!”他听到了一个炸雷似的吼声。
西思下意识地身体一颤,随即又赶紧挺直了身子。在他的面前仅有十几步外,已经排列起了一堵墙似的骑兵阵列。
他自然听不明白那声吼叫的内容,当又一个人用英语重复了刚才那番话的时候,西思嘴角咧了咧,把目光放在了竟敢叫皇家水兵放下武器的人身上。
一面火红色的大旗下面,是好英俊漂亮的一个小伙子,西思不能不心中赞叹,如果要是穿上女装,恐怕也未必能分出真假来。小伙子紧提着坐骑,那红的象火炭似的枣红色高头战马,似乎永远都耐不住寂寞,不时地在他的面前左右盘旋,紧刨着四踢,叫他眼晕。真是人借马势,马助人威,这一切都使小伙子那原本就冰冷的玉一样的面孔上,更多了十二分的杀气。
“我再次警告你,马上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陈玉成手里闪亮的马刀一指,两道利剑一样的目光,凶狠地射在西思的脸上。
“这里是大英帝国的领事馆,你们要尊重。”不知怎么的,在这个英武的军人面前,西思有些自惭形愧,语气也没有了先前的那种狂横。
“你可以去和清妖这么去,在我们面前,所有敢于拿着武器站在我们国土上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没有任何尊重而言。”陈玉成的马刀朝着两边儿一摆,冷冷一笑,“这里已经被团团包围,抵抗是没有用的,我的士兵们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
西思犹豫了,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士兵们,就这瞬间,他发现一个士兵正闪在人群中间,偷偷在举枪瞄准。不好,他不用思索就知道这个手下的意图,我的上帝,这是在玩火儿!
一直在旅长背后,双眼死盯着对面英军动静的三营长叶芸来也看到了这一幕。说时迟,那时快,叶芸来猛的向前一带马,手中的马刀笔直地飞了出去,马刀如闪电,挟着凄风,狠狠地钉到了那步枪刚刚举到胸前,还没来得及歪头瞄准的皇家水兵的面门上。
与此同时,他的白龙驹早已撒开四蹄,象一团白色的旋风,掠过茫然的西思身边儿,窜进英军人群中。叶芸来在飞驰的战马上一伏身,顺手从仰面摔倒在地的英军面门上拔回马刀,战马一个盘旋,长嘶一声,立在皇家水兵们的身后。
“哪个还敢乱动!”叶芸来大吼一声,怒视着面前的英军士兵,他手里还在滴血的马刀高高地举着,宛如一尊金刚。
陈玉成笑了,看着面前的西思,向前带了带马,“怎么样,先生们还想再试试吗?”
西思低下头,那只被他视若珍宝,精致的短枪,突然变的那么的沉重,从他的手中慢慢滑落到了地上。
“去,把红旗插到楼顶的最高处。”陈玉成刀一摆,纵马进了英领事馆的大门。
大门口的这一幕,阿礼国等人从楼上的窗子里看的清清楚楚。
“太野蛮了!”爱棠无力地放下窗帘儿,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公使阁下的警告:千万不要错误地估计了形势,中国人有句话,玩火者自焚。你的一个错误判断,带给帝国的将是无法估量的损失。
阿礼国此时软瘫在椅子上,后悔为什么没有把指挥部设置在军舰上。
马沙利似乎还很镇定,或者说很悠闲。眼前发生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美国政府还是一贯地在坚守自己的承诺,保持着应有的中立,这点天京的军队应当清楚。
随着一串咚咚的脚步声,阿礼国、爱棠的汗水都一定流了不少,脸色越来越苍白,屋子里的几个职员已经是如同木雕泥塑。所有人的目光,都部自觉地投向那两扇紧关的门。
“砰!”两扇门被粗暴的踹开了,呼啦啦涌进来十几个手举明晃晃马刀的红军士兵。也许是有意的安排,在片刻的寂静后,那个年轻、漂亮的军官才缓缓地在几个军人的簇拥下,踱了进来。
“太平天国工农红军教导旅旅长陈玉成在此宣布,先生们的使命结束了,作为战争罪犯,你们将接受天朝政府的审判!”陈玉成一字一板地说完,冲着身边儿的通译一摆头,手向墙根儿一指,“叫阿礼国、马沙利、爱棠站到那边儿去。”
听完对方的话,马沙利看看顺从地走向墙根儿的阿礼国和爱棠,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微笑着冲陈玉成一躬身,右手按在左胸前,“将军阁下,我们美国政府始终严守着中立,我们从不偏袒任何一方。您不能把我们美国人和他们同等对待,更不能认为鄙人是战争罪犯。”
“是不是罪犯,你们的心里各自清楚。”陈玉成摔头走向窗子边儿,哗啦扯开捂的严严实实的窗帘布。透过窗子,灿烂的晚霞映射进来,光彩夺目。
陈玉成转回身,锐利的目光盯着阿礼国三人,“奉天朝东征军大统帅,我们尊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