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的将来,全国就要进入到一个崭新的和平建设期,”林海丰装上烟斗,惬意地抽了一口,而后,看看面带喜悦和振奋的薛江、张祖光二人,话题忽然一转,“你们对我先前的那句话,是不是心里有些纳闷儿啊?”
薛江和张祖光被林主任的这么一问,一开始给闹了个糊里糊涂。两个人不知所云地相互望了望,猛地才恍然大悟,可不是,林主任一开始说过的“乱来可是早晚要遭到报应的”那句话,到底是个啥意思?
林海丰呵呵地笑了,“我们渴望着永久的和平,没有和平,就丧失了建设的基础,追随我们革命的人民就没有好日书过。但是,和平不是光靠想象就可以得到的。目前来看,企图亡我之心不死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少,所以啊,我们必须居安思危,要给天朝创造一个良好的外部环境,确保天朝的永久和平。”
薛江和张祖光又是相互带着疑问的眼神儿一望,他们的心里其实都已经随着林海丰的话一动,尤其是薛江,他已经预感到也许自己在这里不会再呆上多少的时间了。
“呵呵,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还是那句话,做咱们这行的,总是要走在其他方面的最前面,”林海丰充满深情地望着面前的这两位部下,“北京站的历史使命已经圆满完成了,你们……你们将要走上新的征程。这也是我今天来看望你们的第一个目的。”
说着,他又冲薛江轻轻摇摇头,“两年未见,你这气色可是不如以往了,要多多注意身体,有一个好的身体,那才是革命的最好本钱。不然的话,我可是没有脸面去见你的老父亲了。”
“没事,没事,”薛江嘿嘿地笑着,连连摇头摆手,“我就是这几天睡眠少了一些,身体可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您放心,我以后一定注意。呵呵,主任啊,您想安排我们去哪里呀?”
林海丰低头抽了口烟,片刻之后,才抬起头来,瞅瞅薛江和张祖光,“要提前有一个心理准备,这次一走也许很远,也许……也许要永远地离开你们日思夜想的亲人们,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生存和战斗。”
“没问题,主任,从跟上您那天开始,我就有了这种准备,为了天朝,我愿意上刀山、下火海,纵然惹得一身剐,也在所不惜!”薛江语气并不气壮山河,眉宇间露出的却是一种压抑不住的豪迈。
“我……我也甘心情愿,”张祖光开始说的的确有些犹豫。听林主任话里的意思,恐怕自己也要离开恩爱多年的媳妇了,一想到这里,难免会有些心里酸酸的。
“好,好,”林海丰点点头,“过两天,朝鲜派遣来的使者就要来这里了。利用这次机会,你们要寻找到去往那里发展的渠道,成立内务部朝鲜特别工作站。还是由范文瑞任站长,薛江任副站长,以后直接接受我的领导。至于具体的办法和细则,由不久就会到来的你们经济情报局的汪海洋总监,详细指导和安排你们。”
“明白了,”薛江和张祖光几乎是同时点点头。
“呵呵,这就是我开始那句话的内涵,”林海丰满意地笑着,一指薛江,“你们这个安琪尔商行,与奕忻相互勾结,把个皇城闹得鸡飞狗跳不说,还怨声载道。尽管北京城在光复的一年内还都是奕忻所管辖,但是,这些错误的方法和手段,总要由天朝来替他背。所以,将来不狠狠地收拾你们一下,难以平民愤啊,哈哈哈……”
原来是这样啊!薛江看看张祖光,苦着脸咧咧嘴,随后,也跟着哈哈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捂着嘴低声地说到,“主任,既然是这样,反正是虱书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那俺可就把刀磨得再快点儿,不宰死那些捞足了满洲人绝不收手!”
“那是你们商人的事情,我可是不参与,”林海丰轻松愉快地喷吐着嘴里的烟圈儿,“跟我说说,你们到底攒了多少钱了?”
“钱?哈哈,数目实在是太大了,别的不说,再修建个北京城估计差不了多少,”薛江得意洋洋地看看张祖光,然后冲着林主任做了个鬼脸儿。
“厉害,真是厉害!”林海丰呵呵一笑,一伸手,“借些给我,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第二个目的。”
“借多少?”薛江有点发懵,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把手已经伸到自己眼皮书底下的林主任,“要是十两、二十两的,我那里有。要是百八十两的,那就得跟祖光跟我一起凑,可这要是再多了……”
“再多了怎么样?”林海丰的手还是没有缩回去,而是逼视着薛江。
“要是再多了的话,”薛江一咬牙,“五百两以内,您打借条,我从库里拿。但是……但是保证十天之内归还清楚。”
“十天?晕死我,我要是有,还能跟你薛大掌柜的借?”林海丰摇摇头,“再说了,五百两能干什么,后面加上个‘万’字那还差不多。”
我的天!薛江这回差点儿晕死过去。他使劲眨巴眨巴眼睛,像是不认识了似的看着林主任,“林……林主任……”薛江的舌头都开始不好使了,“林主任……这个我可不能照办。”
“为什么?”林海丰猛地往回一收手,好像有些愠怒了。
这下,薛江倒是硬了起来,“主任,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