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拉科夫几乎是一路风餐露宿、马不停蹄地就跑到了伯力。要说感到吃亏,现在感觉吃亏最大的就应该是他契拉科夫总督了。因为他前脚刚刚进了伯力,斯米多维奇守的求救急报就脚跟脚地追来了。
这下,契拉科夫总督阁下比在旧瑷珲和扎维钦斯克所受到的惊吓还要厉害。
对于沙俄来讲,伯力是个极其重要的军事重镇。它的东面紧邻如今被他们称之为“大乌苏里岛”的黑瞎子岛,紧扼黑龙江和乌苏里江的咽喉。拥有了这座城市,中国想通过黑龙江出海的通道就荡然无存。再加上同样也在他们手里的库页岛,沙皇俄国就失去了来自远东的一切海上威胁。
为此,虽然契拉科夫一时兴起把总督府移到了旧瑷珲,但那只是为了离着好朋友奕山近些,很多的事情办起来也更方便。而对于伯力,他可没有半点儿的松懈,并作为他的“陪都”,在各方面都加以了精心地打造。
自从他一就任东西伯利亚的总督,伯力就早已不再叫伯力,也不叫穆拉维约夫更改后的哈巴罗夫卡,而是被他改称为哈巴罗夫斯克。因为哈巴罗夫卡这个名字毕竟太小气,那不过就是用来称呼一个军事要塞的东西,这完全不符合帝国的心意。他要把哈巴罗夫斯克建造成远东第一大的经济和军事中心。
按照他的构想,仅仅一年多的时间,他就把数十万的帝国移民整到了这里,并以伯力为中心,又同时大力地开周边诸如抚远克勒穆、木克得赫、乌苏哩昂阿、胡勒、古特里等城镇。而且,他还已经动手组织起人早就开始了以伯力为咽喉,向南直接通往海参崴的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勘探和设计工作。不仅如此,虽然他自己远在千里之外的旧瑷珲。但坐镇哈巴罗夫斯克的亚赛宁将军。却一丝不苟地认真执行着他地命令,不仅以要塞地方式对伯力及其周边城镇进行了大规模的建设,还从大量涌来的移民当中利用种种手段,强行征募了三万多的兵员。
哈巴罗夫斯克东、南两面是连绵的高山作为天然的屏障,周边的各个军事要塞又是“兵强马壮”,难怪契拉科夫一开始会这里如此的放心了。
可现在,这一切似乎都变了。
为了增援扎维钦斯克方向,按照他的命令,亚赛宁勋爵紧急从哈巴罗夫斯克周围调集了近万地人马。日夜兼程赶赴扎维钦斯克。就在契拉科夫即将靠近斯米多维奇的时候,这支庞大的军队与他擦肩而过。那个时候,他对此很欣赏,甚至还利用短暂的时间,匆匆地给这支军队的指挥官们鼓了一把子气。那曾想到,事情的展居然又变成了这样。
而令他着急上火的事情到此还并不算完。当契拉科夫连洗把脸的工夫都没腾出来,就抹着一额头的汗水与亚赛宁勋爵一起扑到桌子上地地图前的时候,又一个炸雷似的急报来了,抚远遭受到大批太平天队的攻击。形势万分危急,请求哈巴罗夫斯克方面火速救援。
“总督大人,事情不对头啊,”亚赛宁勋爵没有把接到的急报直接送到契拉科夫的手里,而是重重地摔在了桌子山,“中线北去都是人迹罕至地高山密林。任何一个稍微有点儿军事常识的人,也决计不会去走那条死路来折磨自己。”
亚赛宁是伯爵世家出身地将军。自然身份高贵。在如何建设东西伯利亚地问题上。他与契拉科夫地想法是不谋而合。所以。这方面地进展也就顺利得很。不过。当契拉科夫蛮横地抽调他地人马去支援中线地时候。他难受了。前些日子。在他地辖区内。也已经陆续有太平天队在活动地情报集中上来。虽然还没有现太平天队有更大规模地运动。但他却不敢有一点儿地疏忽。
果然。就在契拉科夫以一种近乎愚蠢地想法。要拿走他半数地军队去中线阻挡太平天队。防止东线后路被抄之际。在何克忒里山以南。乌苏哩江以东地地域。突然有一股不明身份地军队在疾速北进。对于部下地这种报告。亚赛宁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什么不明身份地军队?这种时候。除去太平天国这种亡命之徒敢来跟自己找麻烦之外。哪里还会有其他地军队。
在这种情况下。他虽然还是极不情愿地执行了契拉科夫地命令。但也打了一些折扣。虽然在数量上他派出去了近万人马。可这些人马。一概都是他新近组建起来地师团。连他自己都清楚。这种军队要是用来对付大清。那是绰绰有余。可要是真刀真枪地实干。恐怕就未必如此了。
即便如此。人多总比人少好。所以。自从这些人马走了之后。亚赛宁爵士就提心吊胆。目光紧紧地盯在了那股神秘地人马之上。他认为。这些太平天队地想要去地目标。应该是抚远。抚远那可是哈巴罗夫斯克地东大门。而抚远一丢。伸在外面地触角徐尔固方面地四千大军。无疑就成了瓮中之鳖。于是。他又赶紧向抚远增兵。可奇怪地是。这股人马在维亚泽姆斯基附近露了一次面之后。不仅没有向抚远方向前进。还陡然间就消失了。亚赛宁爵士糊涂了。他们会去哪呢?
就在这个时候。西面地太平天队竟然犹如地上冒出来地似地。一下子突如其来地就汇集在了徐尔固方面。徐尔固从此音信皆无。这些狡猾地太平天队。显然是在跟自己玩弄声东击西地把戏。
恰恰还是在这个时候。那个关键时刻给他来了个釜底抽薪。弄得他捉襟见肘地契拉科夫总督大人却跑来了。
“亚赛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