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秀全的这种心理对于他的那些老兄弟们来说,其实都是多余的。
尽管大家曾经政见不同,尽管也曾有过一种水火不容的相互敌视,但在这一切都已经化成了历史之后的今天,当他在同死神做着最后的争斗的时候,他的老兄弟们却是死心塌地站在了他的一边。
好好的一个人,这一说病起来,居然就一天还比一天的更厉害,面对洪秀全不断恶化的病势,杨秀清不仅不理解,还很生气。于是,在的亲自安排下,沈宏达等一批天京医院及上海医院的中西医专家们,又于一八六七年的年底,分别从南京和上海两地赶到了北京,紧急增援洪秀全的医疗组。
沈宏达果然不负其江南名医的声誉,一出手就了不得。在他所开出的中药调理下,没有几天,下路不通了许久的洪秀全,终于能顺利地排便了。
不过,得到了这一重大喜讯的杨秀清、石达开、林海丰和郑南等人还没来得及高兴起来,就又得到了一个更不好的消息。
经过新增援来的沈宏达等人与原本的北京医疗组专家再三慎重诊断之后,确认洪秀全患上的是一种被中医界称之为“胃痈”的极端重症。用现在的话来说,洪秀全染上的是胃癌。
而根据沈宏达等人多年的经验,洪天王只怕是已经来日无多了。
就这样,洪秀全在病魔的挟持下,又熬到了一八六八年的五月。
五月的北京,姹紫嫣红,气候宜人。
洪秀全的心情似乎也突然好了很多,他向身边的工作人员和医护人员们提出,想出去透透空气了。甚至还极其难得地跟工作人员和医护人员们开了这样一个玩笑,“再不出去晒晒太阳,朕的这身上就该生蛆长毛了。”
同时,洪秀全还吩咐工作人员立即去把“海丰兄弟”请来,因为他希望他的“海丰兄弟”陪他一同出去转转。
听到洪秀全的这个要求,正为了天朝红军建军十五周年庆典而忙得不可开交的林海丰,二话没说,马上就赶到了“天王府”。
“海丰啊,我想请你陪我一起去转转京城的学校,你看好吗?”
乍一听到洪秀全的这个提议,林海丰很是有点儿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那种感觉。可当他的目光落到那两个正有些局促地站在已经换好了一身新王袍的洪秀全身后的少年身上的时候,他好像立刻又明白了什么。
站在洪秀全身后的两个少年,正是洪秀全那两个虽然已满十四周岁,却还根本就不知道学校是一个啥样子的公子,洪天光和洪天明。
在林海丰的指引和陪同下,洪秀全父子三人来到了北京陶然亭学校。
这是一所位于北京城南,与风景秀丽的陶然亭公园相毗邻的,目前北京最大的、最新的,也是小学、初中和高中部一应齐全的新式学校。
刚一到学校那宽敞的大门前,洪秀全就好像是眼睛花了似的,不住地揉着自己的眼睛。
当大有不赶紧进去一细睹芳容而不快之势的洪秀全,连身后的两个儿子都忘了,拔腿就奔着的大门而去的时候,却被一直守候在那里,正用一种警惕的目光,望着他们这一行不速之客的两个武装警卫人员,很客气地,却又是不容质疑地一伸手给拦下了。
“我……”
“呵呵,天王兄,他们可都是永定区安全局派到这里负责学校安全保卫的人员,不允许外人随便出入学校,这是他们的职责。”
紧跟在后面赶上来的林海丰,看到洪秀全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赶紧笑着解释着。
洪秀全看看那两位“目中无人”的警卫,又扭头瞅了瞅林海丰,虽然没说话,但从他的眼神儿中,林海丰明显地读懂了这样的问话,“老弟啊,要是真论起来,他们可都是你老弟的直接下属。当着你这个大头目的面,他们居然也敢如此的放肆?”
于是,林海丰又笑了,“天王兄啊,甭管咱们是谁,如果没有事先征得学校方面的意见,就是玉帝他老人家来了,那也休想进去。”
完,林海丰向警卫说明了天王的来意,并请警卫向学校汇报。
“这……这又是为了什么?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学校嘛,又不是什么极其重要的场所,何必这样?”洪秀全显得很是有些不理解。
“是啊,学校是很普通,”林海丰挽起洪秀全的胳膊,又招呼韩慕岳领上洪天光和洪天明,走到大门旁的一棵老槐树荫下,“可学校里的孩子们不普通啊。”
“孩子们不普通?”洪秀全上下看了林海丰几眼,“莫非清胞、达胞,还有你老弟和郑老弟的孩子们都在……”
看到洪秀全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林海丰禁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我说的这个不普通,可不是指的孩子们都有着什么深厚的背景。孩子是咱们天朝的未来,他们不仅要有一个宁静安逸的学习和生活的环境,还要不受任何的侵犯。做父母的把孩子们交给了咱们,咱们就得承担起所有的责任,您说呢?”
“呵呵,是啊是啊,”洪秀全终于有了笑意,连连点着头。不过,很快他有点儿不解看着林海丰,“纵然是再丧尽了天良,一般又谁会到学校里来找孩子们的麻烦呢。你看看,如果天朝所有的学校都像这样做,这得增加多少安全部门的人力,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呢。”
“当然会增加政府的开支啊。”林海丰点点头,“不过,这笔开支即使再大,那也是花的值得的,而且是必须要花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