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跳入冰冷的湖水,感受肆虐的湖水侵蚀着他的每一寸皮肤,他的嘴角绽开一抹淡淡的笑,想到木婉晴今夜可以安然入睡,不用承受如他这般冷热交加的痛苦的煎熬,他莫名的感觉到开心。
收回飘远的思绪,对上莫凡担忧的眼神,他笑道:“本王的身子,本王清楚,命还长着,死不了!墨贤不是帮本王去南疆找药了吗,相信本王的毒很快就能解。”
莫凡点点头,看着面色苍白,神情疲倦的君墨彦,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一个时辰后,君墨彦调息完毕,“本王出去散散心,今晚就不回王府,你加强府里的防御。”
“是。”莫凡应声,颇为担忧的看向君墨彦宽厚的背影,主子每次都是这样,一旦体内的毒发作,他就会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可那个时候也是他最脆弱的时候,府外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都想他的命。
尽管知道有危险,主子还是会离开王府,他总是这样,一个人承受这痛苦和病痛,毒发的折磨。
他的背影看起来那般的坚强,可又那般的令人心疼,多么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陪在主子身边,替他承担风雨,可主子向来孤高,不喜身边有人靠近,就连他也不可以。
他知道,主子这是不想连累他,因为君君的父亲就是那样为他而死,他不想再看到那样的一幕,有什么比在乎的人死在你面前,你却无能为力更令人心痛?
目送君墨彦骑上快马,背影消失在长街尽头,莫凡叹息一声转身,正准备关门,听到一声清脆的呼喊声,抬眸,就见一道淡蓝色的身影朝他走来。
莫凡恭敬的行礼道:“见过王妃!”
木婉晴点点头,“王爷人呢,怎么没在府里,我有事找他。”
莫凡抱歉一笑,“王妃来晚了一步,主子刚刚出门了。”
见莫凡的眼神不像在说谎,木婉晴皱眉,“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
莫凡摇摇头,主子的行踪向来不定,他也不知道。
木婉晴在心里叹息,本来还想问问君墨彦宫宴后续的事情,他这是也在害羞,不敢见她吗?
见木婉晴转身要走,莫凡心一动,说道:“王妃,你是在担心王爷的安危吗?”虽然主子不让他多嘴,但适当的提醒一下王妃,也是有必要的。
木婉晴的脚步一顿,感觉莫凡话里有话,“王爷到底去哪了?”
莫凡低头不由,木婉晴问:“你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也在担心他的安危,到底出了什么事?”
莫凡道:“王爷他中了毒,最近一直用内力压制着,可昨晚,这毒突然发作了,还比平常早发作了半个月,以往王爷都是找一处僻静的林子调息身子,可昨晚你们去了宫宴回来后就毒发,属下担心有人想对王爷不利。”
木婉晴的思绪飘到宫宴自己神志不清这段,这根君墨彦毒发有没直接关系?
木婉晴懒得思考太多,立即去马厩牵出一匹快马骑上,朝着君墨彦消失的方向追去。
夕阳西下,染红了京城的青石地面,也将马上女子的身影拉的老长,莫凡站在王府门口抬头看天,喃喃道:“主子,属下只是想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担心你,毕竟你是因为他才毒发,她也该知道你对她的好。”
耳畔风声呜呜,木婉晴快马加鞭往前跑着,其实她没有方向感,也不知道君墨彦去了那里,只是想起这一路走来,君墨彦一直帮了她很多,带她上玄山解毒,让她成为玄山弟子,哪怕有天他不在了,她也不至于受人欺负;宫宴,她在迷香的房间里生死挣扎,他在外面疾风般的寻找她,推开窗户救她出困局,带她回马车换衣服,即便有人告白他也爱理不理,却带着自己回到宫宴,他明明不喜女子靠近,却允许她靠在他的怀里,为她挡风遮雨。
突然心里就生出莫名的情绪,心口发酸发涩,迎着风有些想哭,他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身边不待半个侍卫跟随,让她如此担心难受?
“君墨彦,你……不可以有事!”木婉晴对着风道,眼里流出出坚定。
在她找到他之前,他必须好好的,不要受伤,她可不想找到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帮他收尸。
夜色渐渐降临,漆黑的山林,树影婆娑,风吹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君墨彦跳下马,一拍马屁股,让它自己先行。
他则朝着另一个方向慢步而行,身上的血液似一点点凝固,手指都感觉不到力气,他走的很沉重。
突然,唰唰唰,从树上落下数十道黑影,将君墨彦团团围住,手里的刀被凄冷的月光照的更加森寒。
君墨彦从袖子里抽出一把长剑,一个飞身留在一个黑衣蒙面人身后,手起刀落间,黑衣人的脖子划出一道口子,鲜血喷涌而出,黑衣人还来不及呼叫,便做了剑下亡魂。
围着他的黑衣人们,非但没有害怕,还前仆后继的朝君墨彦发出攻击。
这些黑衣人心里都清楚,体内剧毒发作的君墨彦不过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他们本就是一直训练有素的杀手,绕是君墨彦是天才高手,也抵不过这些人一波又一波的车轮战。
背上,肩膀上,前胸都被锋利的刀刃划出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君墨彦连喊疼的时间都没有,他只能紧握着手里的长剑朝着这些黑衣人奋力拼搏。
他知道,一旦手中的长剑再也握不住,他就离死亡不远了。
马快速的往前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