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看守宫人们个个都跟人精似的,不光有一双过目不忘的眼,警惕性也很高,因此木婉莹想蒙混过去完全是不可能的。
事已至此,木婉莹也不再隐瞒什么,从怀里掏出木府的腰牌递给出声询问她来历的宫人,“我是木府的三小姐,特来拜会太后娘娘。”
太后与木府的关系,这些当下人的自然再清楚不过,只是太后的侄女也就木家大小姐一人,这位三小姐借此来访,不知道太后她老人家愿不愿意见她呢
见守门的宫人犹犹豫豫,一副怠慢的态度,木婉莹也知道自己要想见到太后,不拿出一些诚意来是不行的。
她一狠心从脖子扯出一块质地细腻无瑕疵的美玉来,这块玉还是当初她与郡王世子好上时,对方送给自己的,那人惯会甜言蜜语,说这块玉是他家的祖传玉佩,以此为信物代表他对她的心意。
木婉莹惯会看好东西的,一眼就看出这块玉拿去当铺也能当个千来两银子,若不是这次进宫匆忙,身边也没带多余的银子,她也不舍得拿出这块玉来送人。
木婉莹嘴角挂着微笑,心口却在淌血,“公公,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其实我也没其他意思,就想在太后的坤宁宫里当个小宫女。”
只要君清曦暂时找不到她,无法给她喂断子汤就好了。
宫人的双眸一亮,立即将木婉莹手里的玉佩夺了过去在自己手心里掂了掂,眉开眼笑道,“太后喜欢清静,这会大概是在睡午觉,既然你不着急着见她老人家,在坤宁宫里做个打扫宫女,咱家还是做的了主的。”说着挥挥手,让开一条道,请木婉莹走进去
乾清宫里,一阵沉闷的咳嗽声在大殿里响起,方德低着头倒了一杯水送到君临天面前,“皇上,您再忍耐些日子,旁大人传来消息,与彦王妃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方德嘴角挂着笑,心里是开心的,这无疑是最大的好消息,彦王妃进宫不但能救皇帝的病,还能成为人质威胁彦王,这些年陛下心头隐患总算有了解决的法子。
咳嗽声停止,君临天握在手里明黄色的帕子手指微微颤抖,上面正有丝丝缕缕的血迹,他的病疾又严重了几分,好在木婉晴已经在赶来的路上,自己再等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君临天点点头,方德说的这个好消息对他而言的确是个好消息,“曦王今日在做什么,怎么都没来给朕请安”
那是他寄予厚望的儿子,自打他从西北回来整个人都成熟了很多,并且很尽心的为他分忧,每日的晨昏定省也没有少过,自然成了规律,却没曾想今日都过了午膳,他还没见到他的身影。
方德脸上一阵尴尬,最怕君临天问他曦王这事,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方德道“奴才早上还看到曦王爷在御膳房里,昨晚曦王处理文书到很晚,守门的太监说昨晚有个宫女进入御书房为曦王送茶,却迟迟没出来。”
这件事本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事放在以前也不足为奇,就连皇上也曾临幸过一些小宫女,只是皇后娘娘手段高明,那些宫女就再没出现在皇帝的视线里,要么失足落水,要么犯了罪被打死了。
君临天沉默了一会,似乎才想起君清曦失去了皇妃,男人身边总是要有女人细心伺候的,那些宫女身份低微,不配成为曦王妃。
君临天动动手指,将手里的帕子收了起来问道“那个宫女处理了没”
方德摇摇头,“曦王爷亲自在处理,奴才可帮不上什么忙。”
君临天点点头,也不想惯这些小事,转言道“今年的秀女选拔提前举行,朕要为曦儿和褚儿再指门好亲事。”
方德应声附和道“皇上英明。”
君临天早听多了这些阿谀奉承的话,摆了摆手道“还有别的事情吗”
方德道“南疆国君跟随曦王一同进京,一直住在驿站里等候皇上召见,这些日子皇上病疾越发严重,这件事也就一拖再拖,好在曦王一直有让朝中大臣陪南疆国君在京城四处转悠,看我东陵国国泰民安。”
君临天点点头,又忍不住咳嗽起来,方德急忙上前帮着顺背,不再多言。
两个时辰后,始终一早上的君清曦进了乾清宫给君临天请安,君临天虚弱的躺在龙塌上,隔着一层纱帘打量君清曦有些阴郁的面色。
君临天问“曦儿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发生什么事”
君清曦摇摇头,将自己的私事抛在一旁,“儿臣没事。”他不开心还不是因为木婉莹那个贱人,知道他那么多秘密,却找了个鼠窝躲起来,害他找了半天都没能找着她。
君临天又打量君清曦几眼,随即问道“听方德说南疆国君是跟着你从西北回来的,这件事你怎么没跟朕提及过”
虽然他身边了,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可他依旧是一国之君,什么事都要掌握在他的手掌心里
君清曦点点头,抱拳道“是儿臣之过,没有将南疆国君的事情告诉父皇,还请父皇恕罪。”他回京处理的事情那么多,南疆国君的住所已经行程安排他全交给自己的属下,他最近被这些国事弄得一个头两个大,深深的体会了一把皇帝难做。
他也有些后悔自己因一时义气,将身为国师的木家贺给革职了,木家贺的工作任务可不是一般的繁杂,他为官多年,在朝中也有自己的党羽,那些不满木家贺下台的每天启奏搞得他越发冒火,南疆国君的是就这么被他搁置在一旁,若不是今天君临天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