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腾腾的命令吓得汉军旗士兵们噤若寒蝉,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数条人命被乌图轻松的射杀。
现在谁敢再下水?谁有能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失败?
一时间大福船上鸦雀无声,几个汉军旗军官都低头看着脚下的地板,仿佛能从木头的纹路上看出克敌制胜呢办法。
乌图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主动站出来,脸上不由变得更加阴沉了。
“怎么?没有人主动站出来吗?这就是你们对大金的忠心吗?”
冰冷的话语让几个军官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一人抬头想要说什么,但嘴巴张了两下,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乌图却是一拍大腿道:“很好,李勇你跟不错,名字中不亏有个勇字。
入海后一定要奋勇杀敌,报效大汗对尔等的期望……”
李勇是欲哭无泪啊!
自己说话了吗?自己怎么不知道啊?
乌图实在是太坏了,自己不过是抬头张了下嘴而已。
“乌图大人……”
他刚想辩解几句就被乌图打断,乌图的脸更加阴沉了,盯着李勇说道:“李勇!你不愿意为大汗效命吗?”
李勇被乌图吓得一缩脖子,他知道只要自己说出半个不字,立刻就会人头落地。
放下躬身道:“下官遵命!下官要说的是,能为大汗效命是下官的荣幸!”
直到此刻乌图的脸上才有了笑容,微笑的点点头示意李勇下去准备。
李勇已经是欲哭无泪了,向海中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到辽民都踪迹。
那些人肯定到了船下,说不定正在使劲的凿船底。自己等人下去连跑得机会都没有,搞不好就是人生的最后一次下海。
当他带着三十多人跳下海后,却惊讶的发现船底并没有人。那些辽民泥腿子正聚集在船尾,他们不凿船底跑到那里干什么去?
不知道福船的两端是最坚固的地方吗?
福船高高翘起的船尾有船舵,是敌军经常攻击的目标。所以这里是福船重点防护的部位,用料也是最好的地方。
李达仁发现福船往下射箭后,带着人潜游到了福船下。他并没有带人去凿穿福船,那么做的都是傻子。
要想在移动的海船下执行凿穿船底的作业,放在后世还有可能。在大明的这个时代,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么傻的事情他可不会干,看了一眼福船他就走了判断,带人游向了船尾。
取出准备好的油布包裹,拿出匕首重重的将包裹钉在船尾。从里面取出火折子使劲的吹了起来。
火折子被越吹越亮,鲜红的火头在海水的衬托下是那样的刺目。
就在福船上再次跳下汉军旗士兵时,火折子似乎燃烧到了尽头,即将熄灭的火头突然窜出一条火蛇。
“呲呲!”的导火索燃烧声音听得李达仁头皮发麻,连忙转身对着同伴做了个手势,与其他人一同下潜。
他们刚刚离开不久,李勇带着人就到了船尾。看到“呲呲!”冒火的油布包裹有些好奇,却不敢伸手去拿。
一指身边的士兵道:“你去把他弄下来!”
那名士兵脸顿时苦了下来,不敢违抗军令只得磨磨蹭蹭的上前。
就在他手刚刚伸向油布包时,突然眼前冒出刺目的红光,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达仁下海前就把能找到的火药都集中起来,做出一个炸药包。
火药有一些是鲁彪等人所携带火铳的发射药,还有一些实在羊头堡赫古达家里发现的残次品。
赫古达根本瞧不起火药,家中不知道在哪缴获的火药,就那样堆在角落,硝石与木炭都已经分离了。
把这些火药搅拌均匀后,重新用布包扎紧,又用油布包裹了五六层,才背在身上下海。
用火药炸毁大福船是李达仁的最后手段,这招要是不可用,他也只能拼命,再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他们离开福船立刻再次下潜,水面上虽然速度够快,但在爆炸前根本游不出爆炸的范围。
火药的引信又不能留得太长,万一被汉军旗的人破坏,下次可没有机会安放火药了。
下潜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希望海水能吸收大部分的爆炸冲击吧!
剧烈的爆炸从大福船尾部传来,整条福船向前猛地窜了出去。
若不是福船高高扬起的船头,这一下能将整个船头都扎进海里。
船尾被炸的离开海面尺许,又重重的落入海中,船舵早已不见了踪影。
船上的乌图与汉军旗士兵摔成了滚地葫芦,爬起来后一个个被吓得面如人色。
最惨的要数搬运石弹的士兵,沉重的石弹在甲板上滚开滚去,只要被砸中就是骨断筋折的下场。
乌图在甲板上做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拉住身边的一名汉军旗军官吼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名军官也在懵圈中,呆呆的被乌图拎在手中不知所措。
“哎!”乌图重重的将人扔在甲板上,快步在甲板上走了个遍。
发现福船没有什么损伤后,心才放下了一些。
“船尾漏水了!”
这声喊叫吓得乌图脸色煞白,急忙冲向底舱上来的士兵。
一把拉住他的已经吼道:“你再说一遍!哪里漏水了?”
这名士兵刚上来就被凶神恶煞般的乌图拎住,被吓得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全了。
“回……回大人!船……船尾……”
好半天乌图才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