砒霜作为一种古老的毒药,在漫长的历史中几乎就是无解的代名词。只要一提起这种毒药的名字,就能和暴毙联系在一起。
但在后世只要不是大量误食,或者中毒时间过长都能抢救回来。
而李达仁也恰恰知道其中几种方法,面对焦急的孙元化,李达仁报出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蛋清、牛奶越多越好,蒸饼(也就是馒头)准备几个,扔进火中烧焦备用,另外让人去买染料石青……”随着李达仁的叙述,大堂中的人都有些懵圈。
蛋清、牛奶、蒸饼,这是要开饭吗?还有后面燃料是个什么鬼?
难道要把饭食染成蓝色食用才能解毒?
“李达仁!你好大的胆子,到了这个时候还敢蒙骗大人,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测,意图害死大人的公子!”
廖先生再次跳出来,让李达仁的没有皱在一起,没有理会这人的叫嚣,李达仁把目光看向了有些犹豫的孙元化。
“大人!和斗兄中的是砒霜,越早救治活下来的几率就要大上一份,要是拖延下去,在下也无能为力了!”
孙元化听了李达仁的话身子微微一震,还没有做出决断,外面就跑进来一老者。
这人进来看到大堂中竟然有一群人微微一愣,随后急切的说道:“老爷!少爷已经昏睡过去了!”
“啊!……”
孙元化惊呼一声,问道:“郎中怎么说?”
“老爷,郎中……郎中说少爷熬不过子时,还说……让咱们给少爷准备后世!”看人的话让孙元化的眼睛湿润了。
这真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大人!拖不得啊!”
李达仁的一句话好像水中的一根稻草,让孙元化看到了一丝希望。
“来人!立刻去准备贤侄所需之物,要快!贤侄!……”
孙元化急切的看向李达仁道。
听到贤侄两字,李达仁的心有底了。当即拱手道:“请大人放心,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李达仁跟着孙元化走进衙门后堂,一处小院中门口已经站满了好几个郎中。
这些人一个个愁眉苦脸,见到孙元化立刻躬身施礼。
哪知孙元化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带着李达仁径直走进了房间之中。
李达仁终于看到了床榻上双目紧闭的孙和斗,此刻的孙和斗哪里还有上午与他讨论火枪时的意气风发,仿佛死人般一动不动。
先是身后摸了一下孙和斗的颈动脉,又翻来眼皮看了下孙和斗的瞳孔。
“准备牛奶、蛋清和烤馒头吧!一定要快!”李达仁的话让孙元化看到了一丝希望,至少李达仁没有像那群郎中一样告诉他准备后事。
巡抚衙门立刻动了起来,几十个差役全部出动寻找牛奶。
大明可没有现成的牛奶,这东西更不是普通人可以享用的。
偶尔一些富人家中才会圈养奶牛,但也仅限于一两头而已,与李达仁需要的数目比起来差的太多了。
但为了儿子的孙元化已经豁出去了,登州城他最大。哪家有可能圈养奶牛,直接让差役骑着快马上门讨要,谁敢不给登莱大佬的面子?
登州城一阵鸡飞狗跳,那些富人被上门的差役吓了一跳。
当听说只是为了一点牛奶,才如释重负的让人去准备。还有人为了讨好巡抚,竟然直接命人驱赶着奶牛前往巡抚衙门。
那几个郎中听说李达仁能解砒霜之毒,一个个都不走了,纷纷冷笑看着李达仁忙碌。
看到李达仁命人将蛋清放在木桶中,又把烤焦的蒸饼碾碎搅拌在其中时,一个须发皆白的郎中终于忍不住了。
“年轻人!砒霜服之无解,哗众取宠当心给自己带来祸端!”
李达仁没有搭理这个倚老卖老的郎中,继续将牛奶倒进了木桶之中。
混合了牛奶、蛋清和烤蒸饼的液体有些粘稠,看上去就有些让人反胃。
“大人!在下这就进去救治和斗兄,还请大人在此等候!”
李达仁说完提起木桶向里面走去,一直站在一旁的朱松开口道:“达仁且慢!为兄陪你一同前往!”
看了一眼跟上来的朱松,李达仁拱拱手没说话走了进去。
他明白朱松的想法,一但救不活孙和斗,有他这个福王世子参与,孙元化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这是一个真正的朋友,为了自己宁愿被罚也要站出来为自己担保。
“无知小儿!老夫要看看你们耍的什么把戏,不要害了孙公子!”
李达仁的沉默让这名郎中认为软弱可欺,这可是解毒砒霜啊!
万一要是李达仁能够成功,他就会学到一项见不得的本事。
就算是不成也没有关系,横竖都不吃亏的事情,当然要跟进去看看。
哪知李达仁走进门时却停了下来,说道:“秀才!看住门口,别让闲杂人等打扰到里面!”
闲杂人等?
听到这句话,门外的郎中们集体炸毛了,纷纷围拢过来。
“老夫行医二十载,还从未受到过如此的羞辱,……”
“老夫要……”
张怡往门口一站,巨大的身形像座小山般的挡住了所有的人。
听着眼前这群郎中的刮躁,嘴一撇道:“你们可能解砒霜之毒?”
这句话点中了郎中们的死穴,一个个脸色铁青的摇摇头。
“不会解毒进去干嘛?添乱吗?添乱的就是闲杂人等!再不离去小生就要与你们理论一番!”
看着张怡又开始撸胳膊,郎中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