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响起的枪声吓了朱大典等一众官员一跳,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李家庄的人敢开火。
护卫们纷纷钢刀出鞘,将朱大典护在其中。各路军将们也跑到朱大典身边,一个个大呼小叫着“保护大人!”
原本打算解救吴三桂的几个人随着胯下战马一同栽倒在地上,他们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并没有中弹。
心有余悸的他们哪还顾得上被吊在树上的吴三桂,慌忙从地上起来,狼狈的跑了回来。
刚刚那一下把几人摔得不轻,他们好不容易一瘸一拐的跑了回来。
朱大典更是气的脸色铁青,一把推开身边的护卫,大声喊到:“让开!本官岂会害怕这群宵小之辈,本官就站在这里,哪个敢妄动!”
朱大典的话中气十足,护在他身边的人让开了一些。
原本气势汹汹的来李家庄要人,没想到刚刚到地方,就被对方来了个下马威。
朱大典感觉脸上火辣辣的难受,恨不得立刻下令围剿李家庄。
但他还是忍住了,近万叛军都奈何不了的李家庄,他带的一万多人真的就能打下来吗?
能打下来还好说,随便给李家庄按个什么罪名都能解决。
可是,万一打不下来呢?
虽然围困住了孔有德叛军,但叛军的主力并未有多大的损失,随时都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在这紧要关头,万一再逼反了实力强劲的登莱守备营,这个后果朱大典承受不起。
若是登莱守备营与孔有德叛军勾结在了一起,那样的话整个山东都有可能糜烂。
关外的女真人要是也参和进来,大明在内忧外患之下,就会变得更加艰难。
到那时他朱大典就是朝廷的罪人,大明的罪人,一定会被人唾骂万年。
尽管朱大典恨不得弄死登莱守备营,但他还是忍耐下来。
见到李家庄人只是开铳打死战马,脸色才缓和了几分。
但就这样僵住也不是个事,他堂堂巡抚竟然被人无视,李家庄连个出来说话的人都没有,又让他异常的恼火。
“大人!末将的外甥还被吊在树上,您看……”
祖大弼的声音响起,在朱大典听来却是格外的刺耳。
刚才丢得脸还不够多吗?
此刻在派人上去,人家就不会开铳了吗?
若是再死伤几个,他朱大典的名声就要传遍整个大明官场了。
“哼!”冷哼了一声,朱大典开口道:“来人!让登莱守备出来见本府!”
既然直接救人不行,朱大典就打算以势压人。
官大一级压死人,朱大典不信李家庄的那个守备敢违抗自己的命令。
要知道他现在是整个山东最高的官员,担负着剿灭叛逆的重任,山东境内文武都要受到他的节制。
相信李家庄的守备只要没疯,就不会公然违抗自己的手令。
听到朱大典的话,他身边的护卫有些犹豫了。刚刚那些前往李家庄的人,他们都看的真切。
李家庄的人若是一根筋,见人就开火,就这么上去不是送死嘛!
但看到朱大典那张阴沉的脸时,护卫们都不敢违背。
好一会,才有人纵马奔向李家庄。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此人身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那个忐忑的身影。
田来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张小脸吓得煞白。心中万分的不情愿,还是纵马奔向李家庄。
谁让他在巡抚的护卫中最不受待见呢!
他小心翼翼的接近李家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双手牢牢的握紧缰绳,随时准备着,情况不明掉头就跑的准备。
一直来到李家庄前二十步的距离,也没有听到开铳的声音,田来进的心才放下了一些。
看来李家庄的人也没有那么凶残,自己已经到了近前,对方应该不会开火了吧!
就在他精神放松之时,一个略带生硬,但却极为洪亮的声音响起。
“干什么的?”
这个声音犹如炸雷般在田来进的耳边响起,田来进的身子一抖,使劲拉车缰绳,胯下的战马人立而起。
不等战马落地,田来进就使劲的拉动缰绳,想要战马调头。
战马立在空中本就不稳,加上他的拉扯,竟然向后倒退了几步,“砰!”的一声摔倒在了路上。
后方观瞧的朱大典一捂脸,今天自己算是彻底栽了。肯定会成为大明官场的笑柄,只要提起最丢人的巡抚,肯定会想起自己大明。
摔倒的田来进刚刚从地下爬起来,他身边的战马从地上跃起,嘶鸣一声跑向了远方。
很显然,他的战马受惊了!
田来进干着急,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若是他有战马跑得快,还骑个屁的战马。
正当他对着越来越远的烟尘长吁短叹之时,背后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你在这蹭来蹭去耍猴呢?要去卖艺但别的地方,李家庄不收留你这样的货色!”
听到这人的话语,田来进怒了。
他自幼习武,一身武艺不说是从无敌手,就是在护卫中也不是弱者。
如今被人说成耍猴的货色,如何不让它愤怒。
田来进怒从心头起,决定一定要给身后之人一个教训。
“你……,咳咳!”
话语出口的同时,田来进转身怒目圆瞪。
可当他看清楚身后的人影时,即将出口的恶言恶语急忙咽回了肚子里。
一口气憋在肚子里让田来进十分的难受,连连咳嗽才缓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