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夷人正用半生不熟的汉语与几名将官吹嘘自己海战时的英勇,时不时还会学上火炮发射时的声音,嘴边已经起了白沫子。
看到经过的李达仁,正在吹嘘的夷人也不在意,依旧大言不惭的说道:“佛郎机是一个强大的国家,我们国家的战舰能铺满整个海面,每条战舰只需要发射一轮火炮就能让一座城市化作废墟……”
听着这人的吹嘘,李达仁忍不住接话道:“佛郎机?不过是靠在干腊丝身边苟延残喘的小国罢了!还没有登莱地区大,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强大的国家?”
三名佛郎机人没想到在大明还有人知道佛郎机的底细,被人揭穿老底的他们面色一阵的通红。
就在佛郎机人尴尬之时,一名中年将官冷冷的说道:“大胆!巡抚衙门内刺探军情该当何罪?拿下!”
随着他的话,远处的几名亲兵手按刀柄走了过来。
李达仁没想到自己驳斥佛郎机人的吹牛,竟然会激怒一名军将,不由得把目光看向一旁引着自己向外走的管家。
管家听了这人的话眉头一皱说道:“李大人!李公子乃是我家老爷的贵客……”
只说了一半的话,让这名将官脸上阴晴不定,最后举起手示意亲兵停下。
他目光冰冷的盯着李达仁道:“年轻人,说话要有分寸,不要得意忘形给自己招祸!”
威胁意味浓厚的话听得李达仁不舒服,毫不示弱的回视了回去道:“实话实说而已,佛郎机人都没有说什么,不知这位将军心虚什么?”
没想到李达仁不但没有在自己的逼视下败退下来,还不卑不亢的反唇相讥。
将官的脸上阴恻恻的笑了起来:“嘿嘿!本官李九成,希望李公子哪天到了本官的大营还能如此说话!”
听到这人自报家门,李达仁就明白这浓浓的恶意来自何处。
李应元的老爹,怪不得跳出来要收拾自己。这是打了小的,自然来了老的。
但这里可不是骑兵队的大营,而是巡抚衙门。
李达仁毫不示弱的说道:“李将军的大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你的麾下都是明军,都是陛下的士兵,何时成了李家的私兵了?
难道李将军打算……”
“住口!你敢污蔑本官,来呀!……”
李九成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口误会被李达仁抓住,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刚想让自己的亲兵给李达仁点教训,就听见屋内传来一个声音。
“李九成!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要对一个小辈出手,不怕丢了自己的老脸吗?”
这个不客气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李九成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变换不定。
鼻孔中有两道热气不断的喷出,就如同要发怒的野兽。
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孙元化与张可大从里面相继走出。
说话的正是张可大,他满意的看着李达仁道:“不错!真是年少有为……”
看到是张可大,李达仁连忙躬身,口称“伯父”!
孙元化看了一眼院中的几人道:“佛郎机火炮犀利,分给骑兵队二百门,登莱战兵与水师一百门。
佛郎机教官也会一分为二,望你等好生学习火炮用法,争取一战成名,打出我登莱的威风!”
张可大与李九成当即躬身称诺,李九成不甘心的瞪了一眼李达仁,才转身离去。
孙元化又询问了下自己儿子的病情,才让管家送李达仁离去。
刚刚走出巡抚衙门,就看到那三名佛郎机人也走了出来。
虽然不习惯他们身上的那股膻味,李达仁还是走了上去,拱手道:“在下有笔能让几位的船舱装满银子的生意,不知道几位感不感兴趣?”
……
醉仙楼雅间中,张怡拉着一名叫安尼的佛郎机人,一大碗三碗不过岗烈酒顺着他的嘴灌了进去。
安尼虽然身材还算高大,但在张怡的巨力下还是没有反抗的余地。
一碗烈酒下肚,眼睛开始发直,坐在凳子上开始摇晃起来。
“不错!这才叫好汉子,男人就应该这样的喝酒,来陪小生继续干!”
张怡的话让三名佛郎机人齐齐的打了个冷颤,双手在面前拼命的摆动,嘴里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词语。
李达仁看到他们喝得差不多了才说道:“秀才!差不多了,再喝下去就谈不成事了!”
张怡一碗烈酒像白水一样喝了下去,撇撇嘴坐到了一旁。
佛郎机人如蒙大赦,看着依旧能大碗喝下烈酒的张怡,喉头不停的上下涌动。
李达仁看到佛郎机人的样子,脸上浮现出了笑容道:“不知几位对在下的提议想的怎么样了?”
三人对视一眼,不禁想起了银子装满船舱的场面。
那样的话他们还用辛苦的来东方当佣兵吗?
带着整船的金银返回西方,轻易的就能买到一个爵位,从此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这个想法一经在脑海中扎根,就再也挥散不去。
他们把目光都看向了眼前的李达仁,来之前他们已经打听过了。
一个月的时间这个年轻人就赚了数万两银子,那是多大的一堆啊!
“年轻人!你想要什么?又能给我们什么?”
安尼的眼中有着贪婪,但更多的还是谨慎。
李达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抬头直视着安尼道:“我要的东西很多,土豆、玉米、红薯、造船匠人、优良马种……”
听着李达仁的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