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的指引不知从何而来,不知何时结束,一切又一切的终始又在何方。
那脑海的指引在白灯的记忆之中突兀地出现,仿佛一种本能,本能到它本该存在,但时机未到,从未被发现。
如今时机到了,机缘就在前方,尽管白灯并不知道那就是机缘,但那个指引声告诉他,那就是他的机缘。
白灯顺着那指引,穿过一个又一个有序整齐的书架,穿过黎玉所在的杂谈书区。
“喂,你……”黎玉见自己被白灯撞了一下,被那曼妙的世界里扔了出来,有点怒气,她看着白灯那走过去的模样,骂几句,见那白灯消失在那拐角,又沉浸在迷茫又糜烂的世界里。
而白灯顺着指引,缓缓地丢失了自己的心神,直至他撞了墙。
这鬼界的墙对于现世而言,那撞的不是肉身而是灵魂,所以这灵敏的痛感顿时让白灯回了神。
白灯皱眉地看着那墙,他知道自己要的就在里面,他摸了摸那墙壁,顺手弹了弹,略微有点疼,他敲了敲,听着那沉重的声音,这比他的鬼魂还要实心还要结实,所以他要的东西究竟在哪里?
于是,他开始摸索着,就像一个猥琐的老汉,抚慰着那洁白又洁白的银子,时不时地还用那枯槁的老脸蹭蹭的感觉。
实在微妙。
白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就目不转睛地盯着,盯着这堵墙,想要盯出了个窟窿。
可惜这菩提木做成的墙壁意外地结实地很。
他歇了,泄了气,但又不甘心,他贴着墙壁缓缓地坐了下去,思考着,如何劈开这菩提木。
想着,想着,脑海里一直徘徊这个问题,如何劈开这菩提木?
徘徊的多了,也就导致白灯的大脑有些晕了,也有些累了,最后也只剩下‘菩提’二字,在白灯脑海里呈螺旋状,想着,想着,也就发了困了。
或许是白灯想得太多了,触发了自己脑海的记忆里,竟然呓语出来一句佛偈。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这悄悄的声音,仿佛蚊音,虽细但亦可听闻。
也正是这呓语,通过那墙壁来到了一楼烟鬼的耳边。
只见烟鬼忽然睁眼,双目刹那,光华流转,那佛印缓缓地在烟鬼的眼里流转,片刻之间,那宇宙地万物似乎穿入了那双目之瞳中,但又好似什么都没有留下。
奇艺的眼神,最终看见了靠着墙壁酣睡的白灯,一缕青烟,从嘴里吐出,在空中换换地飘荡,穿过那楼板的缝隙,来到了白灯身边,绕着那脑袋转了几圈,似乎看察地形,又见毫无危险便涌入了白灯的脑海里。
于是白灯神识被那一缕缕烟云缠绕,浸透,最后消散。
而白灯在那烟云消散后,便恍惚地醒来,却发现自己处在了一座桥上。
这桥架在了沼泽上,却是连接着两片土地。
黄色的土地上藏着许许多多的奇形怪状的植物,白灯细看而去,发现那些并非植物而是骷髅,而那土地也并非土地而是涌动的河流。
白灯瞧着有些害怕,便又转头看向另一边,翻滚的浪上漂浮着的却是一朵朵莲花。
红色的水流上飘荡着的正是那红色的莲花。
白灯不知所措地往下看去,正是一滩黑漆漆又脏兮兮的沼泽,还冒着一点又一点的脓泡。
白灯皱着眉头,他四周环顾,却发现这泾渭分明的海洋之中唯有一座桥,唯有他,鬼魂独个。
竟然如此,毫无选择,必须从那红河与黄河里淌过。
白灯顺着直觉挑了那黄河,悠悠地伸出脚,踩下去,想知深浅,未料那脚还未踩下,却要将踩的时候,脚下阴影覆盖的地方,水流逆转露出了空白的无水之地,他踩了下去,实心的,于是他又踩下另一只脚,亦是如此。
凡白灯落脚之处必是无水泥地而白灯一收脚,便又恢复原状。
于是白灯也就顺着这河流直线地离去。
与此同时,在白灯踩下黄河之时,鬼界的血海阴山下佛寺之中,那头戴宝冠,庄严之像的菩萨却是叹了叹气,言道:“阿弥陀佛,与我地藏无缘!”
而地府平心殿,那云床之上的宫装女子,闭目养神,言道:“倒是个好苗子。”
但这一切与白灯无关,他只静静地走去,不知过了多久,却见一座宫殿。
双门禁闭,不知何解,白灯想要敲敲门,却无意地穿过那门,来到宫殿之中。
空荡荡的宫殿之中,只有一个台柱子,只有白灯半身高,而那台柱子上,放着一个卷轴,白灯拿起那卷轴,好奇地看着,那卷轴之上贴着一张纸,写的正是这卷轴的名字,名为巫鬼之道。
一看着这卷轴便知,这就是他要的。
他缓缓地打开那卷轴,看着那所记载的内容。
有魂者为灵,无魂者为物。然灵物者,皆有身形……神尊创世,遗泽万灵,不容侵犯,但巫族犯禁,创天地之殇,故而夺其身形,空有魂,幸而吾立轮回,留下巫族传承……自此巫鬼之道祈世……巫鬼之境,分巫之境与鬼之境。先鬼而后巫,鬼境可分,弥罗,会将,通王,魑皇,戗帝。而巫。
“没了?”白灯看着这‘而巫’,就没后半截了,顿时懊恼,懊恼到他情绪极度波动,脱口一句,“坑鬼呢!”
说完便挣扎地醒了过来,可惜他一醒来,就见黎玉在眼前,硕大的脸,吓得白灯恨不得贴在墙上。
“醒了?”黎玉有些疑惑地看着白灯,“抓紧点,等会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