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江如许曾听白屹东玩笑得说起过几个美女客户。当时听到,她就信了——因为那厮向来眼光高,能得到他一句赞美,自然不是一般的漂亮或贵气而已。
也不知那美女说了什么,白屹东大笑,然后,顺势伸臂去搂。没想到,美女一下把他的狼爪拍开,十分彪悍得扬起高跟鞋就踢。
白屹东嬉皮笑脸得向旁边一闪,眼角余光随意一扫,突然定在了对面。他愣了下,然后低头向美女说了两句,向马路这边挥手。
听着身边的窃窃私语,如许的后背都僵了,不自觉得后退一步。和白屹东结婚至今,她依旧不习惯在公众场合里透露他俩的关系。不是她矫情,是这厮太耀眼,总能吸引各种企图的人。那些企图像漩涡一般得包围住她,让她再不得清净。
尤其是今天——当目睹他和别人当街打情骂俏后,又正大光明得和自己打招呼,她的脑子里只是一片空白——没有嫉妒,没有愤怒,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好像怎么反应,都很尴尬。
对如许平时的这点小心思,白屹东直接解读成“小家子气的自卑”。反正,他的商务应酬从来不缺女伴。但今天,看到如许第一时间的反应又是装傻躲避,他忽然气不打一处来,偏要直接走过来,让众人看看他俩的真实关系。
“滴滴……”商务车突然驶进,大声鸣响喇叭。白屹东冷眼看着如许如蒙大赦般向车上逃去,然后强自镇定地靠在椅背上,目不斜视。
那双眼雾蒙蒙的,盛满了紧张,脸颊也红了。他已经快碰到车门的右手,忽然停了,然后定定得望着她。车内的女人们都用惊奇和仰慕的眼神看他,唯有如许避之不及。
做我的媳妇,就这么丢脸?他恼火地想。
“哎,你要干嘛?”驾驶座上的耿清晖一声大喝。
白屹东回过神,冷凝地又看了眼江如许,终于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身后有车呼啸而过,如初不由得捏紧了手。
“哦,没事儿,认错人了。”
“屹……”她几乎就快叫住他,然而,白屹东已经神情桀骜得转身,走回了对面。那个美女也终于转过来,半笑不笑得望着他灰溜溜的模样,捂着嘴,说了句什么。于是,白屹东的脸色愈加难看,隔着一条马路,如许都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和一触即发的怒气。
完了,又得罪他了。
坐在车上,如许急忙发了短信过去。不出所料,那家伙一个都没回。事情就是这么奇妙——以前,刚和他恋爱时,如许暗暗希望多认识些他的家人、朋友,看看他生活的圈子。但现在,白屹东敞开了怀抱,她却反而不适应了。
好像跳舞,两人轮流踩错了拍子,所以总合不到一块去。
江如许一回到家,就闻到股隐约的红酒味。酒后的白屹东不能顶——这是常识。所以,佣人们都低着头,置若罔闻。
“白先生两周内,不能碰酒、不能劳累。不然,可能会再度引发哮喘。”医生如此说。
如许叹了口气,无奈得走上楼。白屹东正侧靠在沙发上,摆弄着一枚新收的田黄印章。听到脚步声,他连头都没抬,只是继续用手摩挲着章上的刻纹。
“屹东,你喝酒了?”如许站在五步远的地方,轻声道。
白屹东闷哼了一声:“没。是他们没留神,砸了瓶petus。”
这么贵的酒,除了你,谁下得去手?如许心道。
不过,戳穿他也没意义。她又向前走了两步,仔细观察白屹东的表情:没有拧眉,没有咬牙切齿,好像还挺平静的。
“看够了没?要不要我站起来,让您全身上下瞧清楚?还不相信,过来闻一下,也成。”白屹东冷冷抬头,讥诮道:“不过有件事,想向您先请教一下:我究竟是怎么你了,让你怕成那样?恨不能藏别人车里,一辈子不出来。”
“我不是害怕。”
“那是什么?嫌弃?”白屹东冷笑:“难道,你还觉得我配不上你?”
“不是。”如许低声回答:“我……我就是想安静得在公司里待着。我不想和上家公司一样。”
“哦,骨气?”白屹东扯起嘴角,脸“唰”得沉下来:“可是,江如许你要知道,从嫁进白家的第一天起,你就该明白我们是个什么样的家庭。想巴结我们的人到处都是,就算你出了z城,还是一样!我俩是正当光明的夫妻,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你不愿意陪我商务应酬,随你。但从下周起,你必须坐家里的车,一路到公司。我甚至可以为你办个私人派对,帮你打好公司里的所有关系,保证你以后不会因此,听到一点风声。我的话都说到这一步了,如果你还要推三阻四的,我只能怀疑——是你自个儿心里有鬼,所以被人瞧着,才不自在!”
“白屹东,本来就是件小事,如果你因此觉得扫了面子,我向你道歉。可如果……”如许暗暗咬牙:“如果你要借题发挥,那真没必要。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这句话该送给你。江如许,不是我自夸,想嫁给我的女人可以绕z城三圈,只有你——我的正牌媳妇儿却整天忙着和我撇清关系。你说你喜欢我,那你告诉我,今天看到我和那客户在一块儿,是什么感觉?妒忌?生气?还是高兴?嗯,我猜是高兴吧,你可算是逮着机会,能把我推给别人了。横竖你早就不耐烦做我的媳妇儿,不是吗?”
白屹东讥诮、冰冷得盯着如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