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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冠缠绕着她金色的鬓发,阿尔托莉雅看着她那宛如被阳光眷顾般的身影发呆。

“——王?”

桂妮维亚这样轻声呼唤着她。

“抱歉。”身着银铠的骑士微微躬身,“您的身姿娴雅而柔美,是令人见之不忘的风景。”

“所以……一不小心就开始发呆了。”

“没想到亚瑟王这么会讨女孩子开心啊。”少女唇边的微笑,如稚子般纯洁,下一刻,她脸上染满了红霞,羞涩的背过身去。

阿尔托莉雅能够看到的,只有少女从金色的发丝间露出的耳尖,染着羞涩的微红,声音带着些轻颤。

“王,您刚刚说的,是真的吗?”少女心思的流露,满满的思慕,轻悄悄的试探与欢欣。

“是真的。”阿尔托莉雅神色严肃,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又悄悄放软,就像月色下温柔的碧波。

她坚定不移的说道:

“——我以王的身份发誓,亚瑟·潘德拉贡将迎娶桂妮维亚为妻,从今往后,一直深爱着你。”

“是这样啊……好开心……真的是……太好了。”

少女断断续续的话句,像徜徉在梦中的风,流连往复。阿尔托莉雅忍不住露出了放松的神情。

这是一个过于冗长的梦境。

梦境与真实一模一样,刀光剑影交错的嗡鸣,花之魔术师指尖盛开的花,内忧外患的不列颠,食物馨香的气息。

[你的愿望是什么?]

大地的女神,星球的意志。在生命零落交错的那一瞬间,她听到了盖亚的声音。

“愿望啊……”少女王者撑着她染血的长剑,平日整齐盘起的头发,此时随意的披散着。

带着血腥味的风拂过她的脸颊,少女那双碧色的眸子半阖着,在血色的映衬下显得愈发混沌,一时间,只能够听到她自己沉重的呼吸,喘息间血特有的铁锈味在鼻腔中穿息。

……愿望啊。

说起来,她曾经并不承认自己是阿尔托莉雅,她以前的名字是‘徐莉莉’。生活在21世纪,普通长大,普通上学,按部就班生活的女孩。当她发现自己名为‘阿尔托莉雅’的时候,不是不惊惶的。

内忧外患的不列颠,贵族们拼命的压榨平民,企图醉生梦死到最后一刻。

‘没有人想作为王挺身而出’

最初,阿尔托莉雅是这样想的。难道不是吗?所谓的选王之剑不过一柄插在石头中的剑罢了,只要用力,谁都能拔出。

沉重的不是那柄剑,而是剑上必须担负的责任。

只要不去拔出那柄剑,她就依然会作为普通人走完一生。那时候的她,依旧是那个逃避现实的小姑娘。

不想要上战场,不想杀人,也不想被人杀死。最不想的,是面对那个必然的终点。

亚瑟王的离去,象征着神代的结束。所以,在某个爱的战士写的剧情里,那个紧紧出场几秒的画面:金发的少女满身血污,独立于卡姆兰之丘。

虽然残酷,却是必然。那个结局,是既定的命运。人类终有一天会迎来不需要神明不需要魔术也能够生活下去的那天。

她为什么一定要成为‘王’,然后必须迎接那个悲惨的结局?

阿尔托莉雅一言不发,默默地离开了选王之剑的所在地。

为什么要站出来?为什么要背负那过于沉重的责任?她想要普普通通的长大,平凡无奇的活着,最后作为一个普通人死去。

但是——

人民一天天的消瘦下去,贵族们愈发沉迷宴会和酒水,似乎想要就那么一睡不醒。

这样一天天的循环往复,不列颠已经摇摇欲坠,始终没有一个人拔出石中剑,国家没有君主,分崩离析的日子,眼看就不远了。

孩子们在哭。

究竟是没有君王的不列颠直接崩溃,还是她步入那个早已知晓的结局?

长剑锐利的锋刃离开了石头,亮出了雪色的锋芒。

“最起码,我想要为这个国家再谱写一段欢颜啊!”

——王,诞生了。

整个不列颠为她的诞生欢欣不已,湖中仙女献上了祝福与礼赞。少女以男性的身份登临王座,对那个满目倔强的男孩说道:

“别怕,我会保护你,以‘亚瑟’之名起誓。”

男孩像是被刺激到了哪根神经一样,直接跳了起来,大声喊道:“决定了!我以后要把‘亚瑟’当作自己的名字。”

“——亚瑟,亚瑟·柯克兰。”

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时势造就英雄,别无选择。

就像是她明明用全部的热诚去对待桂妮维亚,她和兰斯洛特……简直,就像是命运一样。

一生未曾一败的少女王者,独自撑着染血的长剑立于尸山之上,面对这个结局,她说出了与那部动漫中一模一样的愿望。

“——想要,拯救不列颠。”金发的少女这样回应了盖亚。

不列颠有什么呢?喜欢花朵与女孩子的梅林,会互相切磋的骑士们,桂妮维亚第一次见到她时通红的脸颊。

即使艰难,人们依旧每一天都在努力的微笑着。

大喊着要将‘亚瑟’作为自己名字的男孩,战役结束返回王城的路途中,她的子民为她献上纯白的花。

她知道,那个愿望是无法实现的,无论是神代必须要终结,还是其他的原因,这个愿望与‘世界’相驳斥,注定无法实现。

无法实现,却忍不住幻想。她果然……就算是顶着‘阿尔托莉雅’这个名字,也做不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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