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落枫城的商户早早动起来了,备好了给边城运送的物资,在城门前集合,朝着边城去了。
那些在落枫城打脚休憩的华服少年们,也有不少随着运送物资的队伍,一同往边城赶。
约莫两个时辰,就到了警戒线。
警戒线戒备森严,明岗暗哨重重叠叠无数,不时可以看到一队队的守卫来回巡弋。
“停下,接受检查!”站岗的军士喝令队伍停下。
“有关牒的这边!没有关牒的那边!”检查的军士,将那些少年,和运送物资的队伍分开。
“有关牒的通过,随行人等,驻足!”检查的军士,勒令那些少年的随从驻足,不得再随他们一同前往边城。
“嘿~一个臭当兵的,神气什么?!这是我爹派来保护我的随行,凭什么不能跟我们过去?若是他们回去了,到了边城,出了什么事儿,你负的起这个责任吗?!”少年们被人伺候惯了,听说不允许随从跟行,自然有人不满。
“到了边城,自然有人负责你们的安全!随行人等,请回!若再往前,与闯关同罪!杀无赦!”守卫面色森严,声音冰冷,毫不退让。
那少年觉着有些丢了面子,耍横带着随行闯关,指着守卫鼻子骂道:“今儿我就闯了,你能拿我怎么着?!”
方上前一步,守卫军士,站成一排,腰间寒刀齐刷刷出鞘,“啪!”整齐往前迈出一步,震得地都有些微颤。
“再往前一步,杀无赦!”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云霄,一时间震慑得那些华服少年,沉默无声。
那不服的少年脸色阴晴变幻,甩下句狠话,也不敢发作了。
这边动静引起了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注意,快步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那军官沉声问道。
“报告长官!有人试图闯关!”那守卫行收刀,行个军礼回道。
“哦?”那军官打量了下那群华服少年,又回首问那守卫:“你们是谁的部下?”
“报告!柳稼轩柳千户麾下!”守卫站的笔直,脸上闪过一丝自豪。
“哼!柳稼轩?你们可知这些人,是什么身份?!”那军官面色一沉,冷声问道。
“报告长官!不知道!只知道他们随行没有关牒,试图闯关!”那守卫挺胸回答。
“放亮你的狗眼!这里边哪一个,是你们招惹得起的?放行!”那军官厉声喝道。
“报告长官!柳千户有令,无关牒者,一概不予通行!”守卫却是丝毫不让。
方才那折了面子的少年,发声嘲讽道:“怎么,堂堂一个军官,连手底下的兵都管不好吗?”
那军官也觉掉了面子,面若寒霜,抬起一脚狠狠将那守卫踹了跟斗,厉声喝道:“我说放行!你没听到吗?再不放行!军法处置!”
那守卫翻身站起,站的笔直,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不再说话,只是冷冷看着那军官。
守卫的战友也怒视着那军官,却也不敢多说些什么——这官大一级,压死人呐!
“哼!柳千户怪罪下来,让他来找我!我自然会兜着!”那军官冷哼一声,又转过头与那一众少年谄媚,满脸奴才模样,全无方才的威严。
“在下马飞,几位公子,随我来,我引你们入城。”
“嗯,马飞是吧,我记下了。”那闹事的少年,找回了面子,满意笑着点头。
“是是是,马飞先行谢过公子!”马飞听那公子的话,心中窃喜,满脸谄笑。
托马飞的福,省去了盘查的环节,但随行的人没有关牒,马飞也是不敢放行的。
又约莫走了半个时辰,远远的见了边城。
边城修得巍峨,远看百丈城墙犹如巨龙卧地,在广阔的天宇下,随着群山万壑绵延伸展,跌宕起伏,走近了,城墙上累累伤痕,满是战火的痕迹,好似提醒着人们居安思危。
边城戒备更是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士兵枕戈待旦,毫不懈怠,瞪着双眼审视着来人。
马飞与守城的士兵打过招呼,直接领着众人入城了。
“几位,马飞就先送到这了,还要当值,先回了!”马飞与一众少年告辞。
“谢过马将军了,家父在兵部当值,今日的事儿,我记下了,有空请你喝酒!”那闹事的少年谢道。
马飞听罢心中大喜,连连作揖行礼,欣喜离去了。
这城内的氛围,倒没有城外的氛围那么严肃,除去了守城的军士,还有不少穿着便衣的少男少女,在街上穿梭行走。
那群华服少年,议论着方才发生的事儿,与运送物资的队伍分开,兴致勃勃的朝着城内去了。
运送物资的队伍,在边城粮官的引领下,去军需库卸了给养,也都离去了。
人们走了,军需库又恢复了平静。
“哗!”
安静的军需库忽然响起一阵水声。
“啵~”一个酒坛子的坛封被打开,钻出了一个少年郎——正是城南。
城南昨儿夜里,跟老张商定好了,他呢,躲在酒坛子里,由老张连带给养,一并送到边城。
城南心细,怕有例行检查,连夜在酒缸里做了个夹层,他躲在夹层下边,上边再由老张倒满酒,假若不是刻意用物件去探酒缸的底,是发现不了里边藏着人的。
“呼~闷死你家小爷了~”城南伸了个好大懒腰,将那夹层处理了,放轻手脚观察四周,见没什么守备,一溜烟儿翻窗跑了。
城南嫌弃自己身上酒味儿重,也怕被守军闻着,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