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群长老已经从伪先天灵体这件事里跳了出来,他咂摸了两下嘴,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斜睨着眼看向人群,“那个,那个,那个,就是说你呢,那个拿扇子的小子,别人激动也就罢了,你激动个球?你就是把老子脸上盯出个洞来,老子也不可能收你为徒。”
人群骚动,谁呀这么惨,竟然不能被长老收徒,多惨的事儿啊!
众人纷纷看向身边,终于找见了那个惨的拿扇子的“小子”了,竟是刚刚游历回来的孟家家主孟启信。
在月群长老这样的前辈面前,即使身为世家家主,可不也就是个“小子”么。
众家主幸灾乐祸,“你们孟家可是修武的,跟我们在这儿凑什么热闹。”
“就是,唯一可能收修武之人为徒的仙剑派长老已经走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儿了。”
见大家都望过来,孟启信却很是厚脸皮地假咳两声,“你们都一脸热切的,我要太冷淡了岂不是显得不合群?自然是大家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了。”说罢还状似赧然地“啪”一声打开折扇,故作潇洒。
众人齐齐“切”一声,对这样一个“奇葩”表示无语。家主们嫌他行事做派吊儿郎当,总带着些无赖的气质,小辈们也觉得他没有一点家主该有的庄重和威严,从不好好说话,连带着孟启信身后的孟无尘都受了些众人奚落的目光。但是身为少主的孟无尘却是端正肃立,喜怒不行于色,似对周遭一切浑然不觉。
薛家二爷薛海盛一晒,“你们父子这性情,倒是掉了个个,当爹的为老不尊,当儿子的却老气横秋。”
那边的月群长老随手从旁边抓了把瓜子,一边嗑着,一边百无聊赖道,“明明是修武之人,竟长了这么一副弱不经风的酸书生样,倒是有点意思,这性子也颇对我胃口,可惜就是没法给我当徒弟,啧啧。”说完随口把瓜子皮唾到了地上。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长老没法收我做徒弟很是可惜,很是遗憾。”孟启信一脸做作的深以为然。
见月群长老行事做派很是随意,也不摆什么门派长老的威严,慕容家主慕容流光大着胆子拱手道,“敢问月群长老,这些小子里可有入眼的?”
他说的含蓄,却微微侧身把身后的自家子弟露了出来。
月群抬眸看了他一眼,又耷拉下眼皮,手上嗑瓜子的动作不停,“你们这些人,一看就很无聊,怎么能给英明神武举世无双的我当徒弟呢?”
听闻这话,几位家主虽然失望,却也不敢有所异议,只纷纷拱手应诺,年轻的小子们却有不服,他们年少轻狂,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又涉世不深,对门派敬畏不似父辈,偏这月群长老行事,没有丝毫高人风范,他们便更是不知所畏,便有那心思浅而外露的,颇有些不服气的看向月群。
月群虽没抬头,但是天境八层的实力,自是什么动静都在感知范围内,只轻轻地“哼”了一声,便引得在场所有修灵者气血翻涌,灵台不稳,一时间众人大骇,“望长老赎罪”的言辞乱乱不绝于耳。
场中唯一不受影响的人大概就是苏紫苑了,她虽没什么实力,但毕竟体质特殊。苏紫苑径直上前,走到月群长老面前,开口道:“长老,我想问您一些我父亲母亲的旧事。”
月群长老吐掉嘴里的瓜子皮,“问吧。”
“我母亲是什么身份?”
月群长老手上动作一顿,“我也不知道。”说完又很随意地拍了拍手,以搓掉手上的瓜子皮。
“您也不知道?”
月群长老看了旁边众人一眼,有些不耐烦地随手挥出一道灵力,隔绝了声音,“早年间,我带着你父亲到处游历,有一次碰上一只狍子,便想逮来吃,谁知那狍子很是有些奇特,竟连我都逮不着,我二人便怀疑那狍子怕是通了灵,有进化成妖的潜质,我俩一时来了兴致,便一直追着那狍子,谁知竟误入了阳明山。”
苏紫苑安安静静地听,丝毫不觉得月群长老在扯闲篇,见她如此有耐心,月群长老也很是满意,慢悠悠道:“你母亲,便是在阳明山遇上的。”
“我母亲是阳明山人吗?”苏紫苑适时发问。
月群长老看了她一眼,心知她对阳明山不甚了解,“确切的说是我跟你父亲遇上你母亲的时候,她住在阳明山。一进那地方,你父亲中了机关,我也束手无策,便是你母亲救得你父亲。因为你父亲伤的不轻,我们便在阳明山住了一段时间修养。后来有一次你母亲发病,你父亲又用他身边唯一的一颗丹药,缓解了你母亲的病情。这样一来二去救来救去的,便有了感情。”
苏紫苑点点头,继续听月群长老说着:“我虽不曾与你母亲交过手,但能感觉到,你母亲的实力深不可测。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实力却远超我这个三百岁的老头,所以,你母亲的来历定然不凡。只是,我在修灵界却从未听说过你母亲的名号。”
“竟这般神秘。”苏紫苑喃喃。
月群长老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我知道你母亲的死并不寻常,但我确实帮不上你的忙了。”
“那么,”苏紫苑挡住月群长老的去处,“关于我母亲,您还知道一些其他的细节吗?”
月群长老叹了口气,认命回忆道:“你母亲身体不好,与其说是病,不如说是受了伤,听你父亲说,一开始他渡了不少灵力给你母亲,却与她修养无甚大用,原是她所修的功法与我们很是不同。我曾猜测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