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前,由鹤留议员夫妇的独女捐赠的全部遗产已投入人类福祉计划。为纪念鹤留议员为政律改革作出的贡献,决定将原鹤留勰造为微型博物馆。】
……对了。
她放弃了父母的所有遗产,一并抛弃了他们留下的、现在只会让她感到痛苦的“过去”;不管是他们作为名门留下的财富也好,还有作为特殊遗产留存的政治人脉和“特权”也好……
她回过头,看向面前他穿着合体便服、修长匀称的背影。
阳光刚才敲被云遮住,这时又重新明艳起来。在光影的变换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化了。她眨了眨眼,有些迷惑地看着他一丝不苟、收束腰线的笔挺西服,觉得有些陌生。
然而这种迷惑也不过片刻就消失了。
身体似乎没来由地沉重了一些。她有些精神不济,就连走到了目的地都没意识到——还是他轻轻拉住她提醒:“走左边。”
她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跟着他左拐进入了一条商店街,停在了一家装潢漂亮的餐厅前。
一个身材修长、神色间有些拒人冷峻的青年男人站在餐厅门口,时不时低头看着手上的手表。在看到他们后,男人的神情放松下来。“好久不见。”
她笑着打了招呼:“宜野。”
三人寒暄着并肩进入餐厅。
落座后,他率先问起了宜野的事:“宜野,近况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像我这样的工作,也没什么遇到大挑战的诚,每天都过得中规中矩。”
“规规矩矩的再适合你不过。”他露出揶揄的笑容。“唯一不方便的,是做犬护理师很难遇到中意的对象吧?”
宜野短暂地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又迅速掩饰住了[红楼]当芷若穿成林黛玉。“那个人现在一直逼着我去申请先知系统的恋人适配服务。”
“老爹说得对,你已经28岁了,从日东毕业之后到现在,你连一个中意的女孩子都没遇到吧?”提到这个话题,他的表情又愉快了一些。“对了,老爹还好吗?你们父子的关系现在也缓和了不少了吧?”
“他已经从公安局退休了,现在在隔离设施里养老。”宜野规避了最后一个问题,神情从刚才稍稍生动一些的样子重新变回了冷肃刻板。似乎是想转移话题,宜野又转向她:“鹤留,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她一直在专注地看着手中茶杯杯口的热气,闻言才回过神:“嗯?我一直都还好……”
宜野用微带严厉的眼神看住她。“现在的情况应该多加注意。你可是特殊时期。”
她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宜野续道:“……毕竟你已经怀孕了。”
她怔了片刻,低头看向微微隆起的泄。
“……嗯,刚才走过来的时候觉得身体有些沉重。是要格外注意了。”
宜野的表情松动了一些,轻叹了口气。“时间过得真快。好像昨天才刚刚毕业,今天你们就已经结婚五年了。”说着看向他。“鸭原教授怎么样?”
他点了点头,勾起嘴角感慨:“老师的身体还是和以前一样硬朗。以前还是他给我们上课,现在我和他带的是同一班学生了。”
宜野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还穿着西服,这是刚刚下课从学院赶回来吧?再过一个月,你最好请假在家照顾鹤留。”
闻言,她倏尔有些迟滞地想起,他已经成为了日东高等学院的教授——他在适应性判定中没有选择入职公安局,而是选择了和她一起留在母校。
她目光不由飘向了宜野。
宜野也在适应性判定中获得了优异的成绩,同样也是难能可贵的、具备入职公安局资格的人才……不过因为宜野的爸爸、征陆先生正是因为在公安局断送了前途,所以宜野最后选择成为了犬护理师,一个意外适合他的、柔和的职业。
三人闲聊着吃过了饭,告别后各自朝相反的地方走去。走到一处岔路口,他搂住她的肩膀往旁边带了带,“去代官山公园散散步吧,对消化有好处。”
她点了点头,和他一起慢慢朝代官山公园走去。
街上到处都是飘落的美丽樱花花瓣;然而现在并不是花节,这些都是投影带来的美景。
街道上随处都是洋溢着早春气息的漂亮投影绿植,让人心旷神怡。
夕阳斜斜沉下去。走出一段距离,她忍不住转过头看他,他立刻察觉,也偏过头看她。
“怎么了?”
她一时没能回答,挽住他手臂的手下意识地刮了刮他西服的衣袖。
“总觉得像是在做梦啊。”
“为什么?”
她勾起嘴角,“因为现状太完美了。”又有些感慨,“如果当时你没有在分手后找到我,把我从安眠胶囊山里揪出来,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呢?”
“没有如果。”他看了她一眼。“不管再来几次我都会去敲你的门,因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你给的那种糟糕的分手原因释怀的太后男为。”
“剥哈,这就是所谓青年男人的执着吗?”
“中年了也一样,这叫做‘智慧的重量’。”
听到他抖这个包袱出来,她想起从前一起在学校图书馆做过的坏事,笑得倒在他肩上。“在那之前,先当心你智慧的脊梁会折断。”
他偏了偏头,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来。
恍惚间柔软的阳光透过云层与建筑的缝隙洒落,他的双眸溢满了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