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思的脑子里,想着这个局。
所以,对于武邪犹犹豫豫的没有喝酒,心里,有些着急。
隔着案桌,他向武邪使了个眼色,轻轻唤道:
“大郎!将酒饮了吧!”
武邪,自然是不知道这个下三滥的局的。
也永远不会想到,武三思与韦后,竟会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来测试自己小兄弟的功能。
他刚才的犹豫,仅仅是因为沉浸在韦后所说的三男一女的震惊之中。
他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桌上琥珀色的葡萄酒,突然想到,如果我喝醉了,昏睡不醒,那么,这个丢人的大被同眠,是不是就与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呢?
印象中,曾经流行于后世的,夜半三更,有人专门在酒吧外头的街道上“捡尸体”,当然,他们捡的,皆是一些喝的烂醉如泥,又无人照顾的年轻女子。
而男人,呵呵,就算你醉死在街头,也无人看上一眼,道理很简单,捡个醉鬼男人回去,有啥用处呢?
可见,作为男人,只要勇敢的将自己喝成一滩烂泥,甚至,人事不省,那么,必定是能逃过那些女人的魔爪。
想到此处,武邪的大脑,豁然开朗。
心情,陡然欢乐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真的好有急智。
如此尴尬的局面,也可以轻易的化解。
他灿烂的笑了笑。
令人,如沐春风。
他学着武三思的架势,先是一口闷了杯中的酒,随即,拎起酒壶,大口大口,勇猛的灌进了自己的肚里。
葡萄酿,自然是算不上什么太烈的酒,但酒这个东西,不管酒精度是高或者低,只要是到了一定的量,总归是要醉的。
武邪前世的酒量不错,但现在,他已经化身为传说中的独孤求醉。
因而,为了保证自己能够速醉,他一口气吹干了自己酒壶里的酒,之后,晃了晃脑袋,似乎觉得还是不够保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拎起杨均桌上的那壶酒,毫不犹豫的鲸吞而下。
他的这番举动,实在是出乎众人的意料。
在他们的印象里,武邪的酒量,并不是特别的大,而且,不是一个贪杯之人,现在,却是摆出一副喝死算毬的样子,着实令人有些担心。
尤其是武三思,更是突然的惶恐不安起来。
葡萄酿里添加的那种东西,是来自西域胡僧的虎狼之药,药性非常的强烈,太医反复的强调,三杯足矣!
但武邪面前的那壶酒,至少六杯,他如此急切的过量饮下,可千万不要暴走而亡啊!
问题是,这些弯弯绕绕,武邪完全被蒙在鼓里。
他,沉浸在,一醉解千愁的美好愿望之中。
沥干了酒壶里的最后一滴酒,武邪的脸,已经潮红的厉害,心脏,也已经开足了马力,玩命般的跳动着。
丹田之处,有热烘烘的气息,开始悄悄的集聚
但他浑然不觉,只以为是酒精上头,自己,快要醉了!
他的手,潇洒的一挥,酒壶脱手而出,滚落在地毯上。
那地毯,来自遥远的波斯,织的图案,十分的雍荣华贵。颜色,也是非常的艳丽,看上去,极为刺激。
武邪的双眼,有了迷离的味道,他的身子,软软的,已经无法站立。
最后,如同呢喃一般,只听他惬意的说道:
“好酒!”
黑夜,终究是要过去。
白昼,才是生命的向往。
次日,依然是艳阳高照,百花争宠,空气里,弥漫着春天的香味。
韦后的寝殿里,静寂无声。
武邪踡缩在榻上,无声的饮泣。
心里,很难受!很难受!
他的贞操,就这样没了!
关于昨夜的疯狂,他还依稀记得,半梦半醒之间,自己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将韦后掰开了,揉碎了。
整个寝殿,都回荡着韦后满足的笑声。
清醒过来的武邪,自然明白,自己是中了圈套:
那酒有猫腻!
但,这又如何呢?
身子,终究是失去了!
自己的原身,本就是韦后的面首,如今,自己穿越而来的灵魂,不可避免的,也打上了这个烙印。
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现在,自己的灵魂与,终于完美的融合了。
自从穿越过来,他费尽心思,考虑的便是如何摆脱这个面首的身份。
如果从第一天算起,假如自己完全不计后果的逃离洛阳,其实,还是可以办到的。
但正因为自己过份的讲究,以及对武三思的不择手段,估计的不足,白白的浪费了四五日的光阴,从而,导致了昨夜的彻底沦陷。
或许,命运这个家伙,也是个固执的东西,它将自己推到大唐,便是要自己毫无选择的去做一个伤心的嘎嘎嘎。
大约,便是如此吧!
数日之后。
皇帝的巡游,终于到了尾声。
王公贵族,文武百官的车驾,陆陆续续的离开上林苑,开始回归洛阳城。
由于那一夜,武邪磕了药之后,雄风大振,韦后对他,更是的宠爱。
不但慷慨的赐下了珍珠一斗,黄金百两,甚至,破天荒的封了一个小官给他:
将仕郎,太医署按摩博士。
这个官儿,从九品下,是唐朝二十九阶官制中最低的一阶,充其量就是入门的级别。
其中,将仕郎是文散官,等同于后世的行政级别,比如科级,处级。
而太医署按摩博士,属于职事官,大抵是相当于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