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似乎有些凝窒。
太监与宫女们,早就避了出去。
韦皇后仰着头,定定的望着浑身不知所措的武邪,美丽的脸庞上掠过了一丝狐疑。
武邪的视线,却是不敢落到韦后的身上,瓜田李下,肌肤相亲,久了,婶可忍,叔也是不可忍的。
无奈之下,只好越过她的满头青丝,透过雕花的窗棂,投射到殿外的一片灿烂阳光之下。
韦皇后时年三十六岁。
这个年龄,在唐代,自然是不算年轻了,但现在的武邪,十八岁的躯体里头,装的却是一颗后世中年人的灵魂。
作为颇具盛名的妇科圣手,对于女子,当然有他自己独特的见解。
在他一向的意识里,韦后这个年纪,青涩趋于成熟,将熟未熟,熟而入味,熟而不烂,恰恰是女人最最美好的时光。
所谓,小姐姐是也!
而且,韦后偏偏又长的极美。
史载:李显(唐中宗)为太子时,韦氏年十六,因姿色美艳,而立为太子妃。
否则,没有如此逆天的基因,怎么能生出大唐第一美人安乐公主?
这样的女子,倘若与自己,如同常人般的发自内心的相熟相爱,互相之间,有真正的男女之情,那么,说句认真的话,武邪觉得,自己应该还是不会排斥的。
但如今,这种纯粹为了满足原始的生理需求,而强加于自己的嘎嘎嘎的身份,他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他不但是个体面人,同时,自尊心与羞耻心,也是十分强大的人。
韦后注视着武邪。
满腔的热情。
但武邪,仿佛正人君子般的,僵僵的立着,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更不要说像往常一样,有什么能够令自己兴奋的举动了。
许久。
韦后的耐心,终于消磨殆尽。
她松了手,脸上有愠色,转身回到榻上,想了想,说道:
“邪郎乍逢大难,或许心力有些憔悴,还是回府先行将养着。
过些时日,再宣你进宫吧!”
此言一出,武邪顿时如听天籁之音,僵硬的身体立马活跃了起来,就连原本死鱼般的眼珠子,瞬间也有了神釆奕奕的光彩。
贞操,保住了!
他心头欣喜,语气自然便格外的温柔,躬身说起了言不由衷的话:
“多谢娘娘恩典!
回府之后,邪,定当好好调养,只求早日能进宫伺候娘娘凤体!”
这话,很得体,又夹了一丢丢嗳昧的私货,韦后听来,便觉得很好听,看着眼前的这个俊俏哥儿,她重新露了笑脸,说道:
“邪郎且去,稍后,奴奴再派个精擅那方面的太医,好生替你瞧瞧!”
武邪回到梁王府。
前脚刚刚踏进院子,武三思便闻风而来。
甫一见到武邪,他的一双鹰目,就死死盯着武邪的双腿中央,满脸的紧张,说道:
“大郎,如何?你那活儿,还好使吧?娘娘是否满意?”
春光里,武邪只觉胯中一紧。
不由自主的夹了夹腿,厌恶的看着他,心里想吐。
他本不欲搭理他,但为了自己的跑路大计,只得委屈了自己的心愿,含糊着,说道:
“还成吧!”
“好!好!!太好了!”
武三思心头大定,暗呼侥幸:
马上风啊!九死一生的恶疾啊!
换句话说,就算没死,那活儿,大抵上也就废了,只有自家的大郎,生生的扛了过来。
武家的男人,好强大!
他兴高采烈,仿佛是自己重振了雄风一般,拍着手,一迭声的叫好。
像极了街头表演的小丑。
对于武三思的丑态,武邪多少还是有些明白的。
时至今日,武则天的时代已经宣告结束,作为亲侄子,他虽然靠着傍上韦皇后的原因,并没有失势,依旧好好做着他的梁王爷。
然而,形势这种东西,最是说不清楚,尤其是在当下,说的好听,李显是皇帝,但谁都明白,能够一言而决天下的,却是韦后这个女人。
韦后的床榻,武三思当然也是爬上去过的。
但毕竟,他已是五十岁的人了。
颜值,恐怕早就不存在了,没有称呼他为糟老头子,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身体,那就更不用提了!
年近半百的男人,就是再强,又能强到哪里去呢?
强的过少年人的一夜三次郎吗?
所以,他才会把年轻的武邪送到韦后的身边,目的,自然是希望武邪能对他感恩戴德,时常在韦后的耳边,吹吹枕头风,说说梁王爷的好话,从而巩固他的权力。
因此,武邪得了马上风,最紧张的,不是别人,恰恰是武三思。
武三思捋着花白的长须,望着自家的大郎,眼里头,满满的,都是宠溺。
就像是望着一条自己最最喜欢的田园犬。
天气很好,春暖花开。
气氛不错,热烈和谐。
武邪咬了咬牙,打算趁着这个机会,试上一试。
他上前两步,收拾了一下心情,小心的说道:
“王爷,我有一事相求!”
武三思说道:
“何事?”
武邪说道:
“我上街的时候,可以不乘马车吗?”
武三思一愣,似乎有些奇怪,说道:
“为何?
你身份高贵,香车宝马,前呼后拥,乃是应有之意,这,有什么不妥吗?”
武邪低了头,装作羞耻的模样,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