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仑说,他的实力很可怕,不用一些特殊的手段的话,恐怕压制不住他。”
乔浩见张瑾一直在观察冥苦身边的封印,于是解释道。
张瑾闻言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他的视线绕着周围转了一圈,发现除了“晷”的周围有几个侍卫之外,再往外,就是来来往往的行人。
他们有的会目不斜视地路过,有的会停留一会儿,望着圆台中央的方向窃窃私语。
张瑾从来没有想过,还能把魔族囚禁在这样的环境中。
他问乔浩:“把他关在这里又是谁的主意?”
乔浩的回答也毫不避讳:“是陛下的吩咐,他说‘晷’是全京城阳气最盛的地方,把魔族关在这里可以最大的限制他的行动。怎么,这个地点有什么问题吗?”
张瑾沉默了一瞬,又问道:“你们对魔族了解多少?”
乔浩直白道:“说实话,不是很了解。虽然其他地方魔族盛行,但京城却很少见到魔族,我们只能在派人去各地支援保护万炎国子民的同时,让他们顺便收集一些资料上来。可即便如此,得到的消息依然很少。”
“所以你们其实不知道魔族的弱点?”
乔浩苦笑道:“我们要是知道,也不必这么急着千里迢迢地跑去罗尔国找你们结盟了。”
张瑾想想,觉得乔浩说的也有道理。
这么说的话,万炎国皇帝难不成是直接把魔族当成鬼灵一类的生物对付了?
居然也能歪打正着。
张瑾仔细地打量着跪趴在面前不远处的魔族,眼睛微微眯起。
魔族满身的伤痕,结合张瑾的记忆来看,这些伤痕显然不止是之前跟他战斗的时候留下的。
仅从外表就能看出来,乔浩他们对冥苦肯定施加了不少体刑。
但张瑾也知道,身体上的刑罚对于魔族来说不值一提,之前在罗尔国抓到的那两个魔族小喽啰是这样,冥苦就更是如此。
体罚也绝对不是导致冥苦虚弱至此的原因。恐怕烈日才是。
“你们都用什么方法对付过他?”张瑾问道,声音中不含一丝感情。
乔浩侧头想了一会儿,报出来一串答案。
张瑾审讯的经验不多,但也多少知道,乔浩说的这些方法,对于人类来说,都是十分严厉的酷刑。
只是显然对魔族来说起不到什么作用。
“赫仑呢?赫仑来过吗?”
“来过。”乔浩说,“他用了一些炎雀族中秘传的法术……的确有些效果,如果不是赫仑,我们连这个魔族的名字都不知道。”
也就是说,只问出了一个名字而已。
闻言,张瑾有些失望。
看来这个魔族的嘴不是一般的硬,张瑾有预感,这不会是一场轻松的审讯。
乔浩见张瑾神色严肃,忍不住问道:“张瑾,你有把握吗?”
张瑾未经思考,沉声答道:“我一定要从他嘴里问出凡凡的下落,不然,我誓不罢休。”
乔浩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却看到张瑾满面寒霜,眼神中充满了森然冷意。
……
审讯工作进行的并不顺利,至少不如张瑾所预期的那样顺利。
要想从魔族口中套话,至少要保证他处于清醒的状态。而这个名叫“冥苦”的魔族却很不老实,每当他在清醒时看到张瑾,总是会表露出莫名而又强烈的敌意。
张瑾不知道这种敌意是从哪儿来的,直觉告诉他绝对不单单只是小巷中一战结下的仇恨,但当他问冥苦的时候,却往往得不到回答。
被审讯的犯人对审讯者有敌意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倘若这种敌意强烈到一种特别的地步了,那就表明,审讯者也许应该退出审讯,以防犯人情绪过激,最终弄巧成拙。
冥苦对张瑾的敌意不曾掩饰,乔浩很快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他曾找张瑾谈过,可惜效果并不理想。张瑾固执己见,坚持要亲自审讯冥苦,并且他也坚定地认为,只有自己才能让冥苦开口。
出于对张瑾的信任,乔浩没有阻止他的行为。
唯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很多时候,张瑾更加愿意将冥苦拉进一间四面不透风的小黑屋去审问他,而不是让他像条脱了水的鱼一样,暴晒在阳光底下。
乔浩不知道张瑾为什么这么做,更加不知道在冥苦被拖进小黑屋的那段时间中经历了什么。
总之,当他收到好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
乔浩在自己的私人府邸碰到张瑾的时候,他正浑身血腥气,手里还提着一把沾满了血水的鞭子。
张瑾脸上几乎全都被血污覆盖住了,要不是他及时开口,这会儿说不定都已经被乔浩叫来的护卫拿下了。
“乔浩,我问出来了。”
“什么?”
熟悉的声音先是让乔浩一愣,随后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也让他疑惑起来。
“我说,我都问出来了。”
一向反应敏捷的乔浩花了一小会儿的时间,才终于弄明白现在的情况。
眼前的人是张瑾,他说他问出来了……
“你问出来了?!真的?!”乔浩惊喜地叫出了声,一时间竟忘了此刻身处的环境。
他迫不及待地问:“凡凡现在在哪?!”
原本最该激动的人应是张瑾,此刻他却显得十分沉着冷静。
他的视线掠过周围的环境,沉声问道:“你确定要在这里谈论这件事?”
经他一提醒,乔浩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下朝,正站在自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