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撑着腰身有些匆忙又有些笨拙得要从榻上起来,就被立时敛入了一个怀中。
身上也迅速被披上了一件外裳,将她只着中衣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你莫要乱动。”
他的语气隐含焦灼和怒意,但是长宁这会儿管不了这么多,只揪着他的衣襟急问他:“我看不见,风时御伤得怎么样了?可是很严重?”
她怎么不清楚风时御的身手呢?他惯用巫蛊之术,身手也是高绝,和夜玄凌想比其实不差多少的,但是他现在这样惶惶然闯进她和他都在的私密寝殿,不管不顾撞破他们夫妻两个在榻上的温存体己,开口的声音之中又处处透着虚弱。
长宁不傻,这世上谁能算计伤的了风时御这样精明睿智的人呢?
除了……
想到那个名字,她猛地心头一震,立时不管夜玄凌环臂的束缚,用力挣脱就要下榻去到还躺在地上起不来的风时御的身边去,“是不是他伤了你?是不是你碰到重澜了?你怎么样?”
说话的同时,长宁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慌意,便已经要为自己开启那阴阳眼,为了能看到他此时的伤情,她担心他被重澜……
但是当风时御看到她脸上出现那艳绝红花的纹路时,便就一瞬惊恐忙对着她喊道:“不!用不着用不着!阿宁!他没对我用什么阴诡的招数,没用!我只是伤了逃窜躲避不及,被他所控的一把利剑刺伤了腹部。”
“利剑?腹部?”
长宁眉心突突一跳,顺着他得声音到了他的跟前来,几乎不作考虑就要跪下来伸手摸索要去摸他的伤口:“什么剑?是普通的剑吗?还是……还是你快与我说!”
风时御本就流了很多血,强撑着再返瞑兆昌都就已经是很勉力的事情了,本来提气闯进来听到她这样劝解心系夜玄凌,心中痛恨到麻木无奈绝望到麻木了,可眼下见她为自己如此心急,又觉得自己受这样的伤像是得了天大的奖赏一样。
他此时竟还勾起唇角朝着已经快步过来扶住她的夜玄凌投去了一抹得意挑衅的笑意。
当下那一刻,就感觉到他眸里迸出的杀意较之刚才强过百倍,恨不得他立刻死一样。
他突然就觉得快意当头,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在长宁耳朵里,却狠狠皱起了眉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他要是给你来点手段,你十条命都不够他耗的!是什么剑啊?你不说我要自己看你的伤势了!”
而风时御却是强撑着从地上坐了起来,依然对着夜玄凌挑衅不停,看到他几欲爆裂的青筋才收回了眼神,转而对着眼前焦虑不停的长宁咳了几声之后道:“是我自己的剑,他后来看清我的脸了,所以才收回了起初的杀心,算是放了我一命。”
回来的路上他也想了想,重澜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但是这念头一起,他就自己都觉得自己愚蠢了。
当然留着不杀他了,如今他是谁啊?
他是风时御,是苍蛮国君,是如今圣泽三国共存的局面里其中一国之君。
阿宁说了重澜那血腥狂妄的野心,他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直接杀了他才对。
而他这么一说,长宁和夜玄凌也立刻就意会过来了。
“快!你先处理伤情,然后我再仔细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