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晴说道:“那上来一起吧!敢吗?”
“这……”王氏一顿,这有什么敢不敢的?不就是一起坐着牛车到镇上去吗?
只是杨雪晴那么问,肯定不是揶揄!
王氏看着车上三大木盆的鱼,觉得稀奇,之前一直听人说北地鱼很多,她这还真是头一次见。
“这鱼就是盘鮈吧,上次你送玉秀的那几条我们都尝了,味道跟一般的鱼果然不一样。”王氏觉得尴尬,就找了个话题。
杨雪晴礼貌的点了点头,算作回答,而后王氏又说道:“听玉秀说,这鱼很贵。”
“还行吧。”
王氏又觉得尴尬了,跟杨雪晴她只觉得没话题,这冷冷的三个字,又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特别是前面赶车的沈蓦然,那脸色黑的,吓人。
王氏尴尬的手来回搓着,只盼着能快点到镇上。
倒是杨俊杰闲的无趣,转头问王氏:“杨二婶,昨天你家没事吧?”
“没什么,让你见笑了。”王氏连忙说道,“昨天还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来的及时,只怕那棍子就打在了玉秀身上。”
王氏也挨了两棍子的,但她能挺,她就怕自己闺女受罪。
杨俊杰皱了皱眉,又说道:“玉秀姐那么多天才回来一次,怎么刚回来就要挨打?可是她做错了什么?”
杨俊杰是故意如此一问,昨天送玉秀回去的路上,他都已经问清了缘由,今天早上也跟杨雪晴说过了的。
王氏只是叹了一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说也说不清啊!”
是不愿说吧?
杨雪晴瞥了一眼,本来她不想说的,但看现在还是得敲打敲打了。
“杨二婶,玉秀与我关系好,所以有些话我才跟你说一说,你与杨二叔就玉秀这一个闺女,玉秀的情况你也知道,她现在是还年轻,但女人能年轻多少年?若是现在不想想后路,将来你与杨二叔若是老了,地里的活儿也做不动了,到了那时,你们要如何?”
王氏抬眼看着杨雪晴,心里的苦却无法说。
“当初我被杨家赶出来,蓦然被沈家赶出来,我们俩就住在刘家地头的茅草屋,那时候村里的人都怎么说的?说我们活不过今年十月份?但现在看来,杨二婶觉得我们能活到几月份?”
王氏吓了一跳,这话题有些重了,但想起以前自己也猜测他们是活不过今年十月份的,心里立马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都是村里人胡说的,你可不能当真啊,你看你跟蓦然俩人,年纪轻轻,身体结实,这怎么也是长命百岁的模样,那些败兴话可不许再提了啊。”王氏说道。
杨雪晴对那些根本就不在意的,意外无处不在,人命天定,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但她知道,只要她活着一天,这一天定然是有意义的。
“后来我爹娘也被杨家赶出来了,分家后,我爹娘还有我弟弟就跟我们一起挤在茅草屋,那茅草屋有多大你也知道,我们一家五口人挤在那么的茅草屋里,那生活过的,呵呵,如今想起来就觉得心酸了。”
王氏听了沉默不语,杨雪晴又说道:“那时候村里的人都说,我们一家五口这辈子是别想翻身了,等到秋收的时候,刘家就要用那茅草屋了,倒时候我们一家要何去何从?就算有去处,可我们没田没粮,也没人接济,又能撑多久呢?”
那时候的确是苦了几天。
“可是后来,我们的机会来了,我们打猎,采药,还因此结识了贵人,有贵人相助,我们才有了北地的院子。”杨雪晴感慨,其实算算时候,她穿越过来也几个月了,这几个月能有今天的成就,着实是幸运。
王氏也感慨:“先前大家都还说北地不吉利,纷纷不敢靠近你们,说你们阴气重,跟你们说句话都怕会害病的。”
杨雪晴笑了,说道:“是啊,那时候也就玉秀不怕,还偷偷的接济我。杨二婶,玉秀对我的情我会报,但不代表她所有的亲戚所有的麻烦我都能一并接受。”
她说的很明白了,玉秀家也是不清不楚的,帮玉秀可以,要帮他们家人也可以,但只要是规规矩矩的,哪怕是帮全村的人一起致富她也乐意,但她就是不愿跟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打交道。
“我明白,我明白的。”王氏其实不明白杨雪晴为什么会这么说,是要帮她家玉秀?
如今杨雪晴的确是村里最富有的人了,以前村里的人都看不起他们,如今想巴结都来不及了。
以前村里的人提起北地就害怕,那时候还有人因去北地而害了病,整个村子的人都害怕北地,可如今,北地的人络绎不绝,不止是村里的人时常去看热闹,还有很多外来的人。
以前和现在,杨雪晴这一家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村里的人对他们的认知也有着很大的变化。
“杨二婶,听我一句劝,是为了你们好,也是为了玉秀好,分出去吧。”
王氏瞪大了眼睛,“分出去?”
就是分家!昨天玉秀也跟她提过这件事,今天杨雪晴又提了一遍,王氏一想就知道了,肯定是杨雪晴教的玉秀。
王氏并没有怪杨雪晴的意思,其实她内心也是很想分家的。
这么多年了,她早就有了分家的想法,但这想法也只能是想法,她不敢提出来啊。
见王氏的样子,杨雪晴也知道她是有想法的了。
“雪晴,分家不容易,我们和你还不一样,分了家,我们一家三口可要怎么活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