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一遍一遍,如走马观灯般,一直在脑海中重复。
像是戏曲,一幕戏谢下后,另一幕就很快的衔接上来。
“清儿,这万里江山,以后,都是你的。”
男人的面容模糊,只有那清冽的如同暖阳的一般的声音在脑中回响着。
高山上,男人衣袖轻挥,视线所过之处,是锦绣河山。
她咯咯的笑,“乱说,这江山,分明就是你的。”
“因为我是你的。”
“溟哥哥,你要是能抓到我,我就,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白色的身影在花丛中飞起,她轻点着脚尖,花朵都成为她的陪衬。
几步追上后,他长臂一伸,将人揽入怀中,“清儿,你还想往哪里跑?”
他在她的发髻间插入了一朵花,赞叹:“我的清儿,果然是最美的。”
“说吧,什么秘密?”
“溟哥哥……”
“清儿喜欢你,清儿好喜欢你!”
“傻瓜,我爱你。”
曾经的一切都有多美,那么,破碎的时候,就会有多痛。
倾盆的大雨,电闪雷鸣。
她曾最怕雨夜,最怕打雷。
此刻,却跑在雨夜里,浑身都湿透了,脸上,都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摔倒了,在爬起,摔倒了,在爬起。
她从来不会摔倒,也从来不知道眼泪为何物。
因为,有那么一个人,会将她所有的不安抹去,会给她最好,他会在下雨天陪着她,给她讲故事,陪她睡觉,直到天亮。
可是,这夜的天,似乎不会亮……
连月亮,都没有探出来。
太黑了……
眼前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
“啊!”
心在痛啊,在流血,明明没有伤口,却已经遍体鳞伤了。
她用手猛烈的拍着雨地。
她不嫁,她不要嫁给一个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
她此生只想嫁的人……是溟哥哥……
“溟哥哥……”
“溟哥哥……”
“清儿,不闹了,回去吧!”
“回去吧!”
她咬上他的脖颈,血腥味在嘴中蔓延。
“为什么!”
“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吗?”
“为什么你会同意让我嫁给他?”
“溟哥哥,我只想嫁你,我不想嫁给洛北王。”
“我不嫁,溟哥哥,溟哥哥……”
“我不嫁!”
“清儿,对不起,可是,我们是……”
“兄妹!”
是有多痛,他才会把这两个字说出来。
是有多不甘,他才会同意把她嫁给离北洛。
是有多苦涩,他才会如此伤害她。
早知道会有今日,他以前,绝不会对她动情。
可是,没有以前,情以种,难剔除!
白珏看着自己哥哥不甚好的脸色,问:“她以前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她这病有些奇怪。”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苏清栀的嘴中一直说着胡话,什么溟哥哥,我不嫁……
白珏是不懂,可是看到离北洛那越发阴沉的脸色,她就知道那怕不是什么好话。
离北洛压下了眼中的那抹怒意,道:“是!”
“什么隐疾!”
离北洛蹙了蹙眉,说了三个字。
“云上崖。”
“娘亲,我娘亲怎么了?”宁宁走进屋内时,就看到苏清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唇瓣开阂间似乎在说着什么。
宁宁脸色一震,急忙跑上前在苏清栀的身上翻找着什么。
“宁宁你在找什么?”
“千叔叔给了娘亲药,但是娘亲一直没有吃。”
“那个药肯定可以救娘亲的。”
捣鼓了半天后,宁宁终于是在苏清栀的袖中发现了那个放在荷包里的药。
荷包打开的瞬间药香味瞬间蔓延在屋中。
白珏浑身一怔,他是大夫,只是闻着这个药香,她就已经猜到了这个药材怕都是天才地宝。
离北洛一把扣住了宁宁的手,说:“让你姑看一下。”
说到底,他就是不信任千苍末!
毒宗的人,他一个都不会信!
白珏却没有接过宁宁手中的药,而是非常自信的说:“哥哥,放心吧,没事的,就算帮不了清栀,也不会让她的病情在加重了。”
“宁宁,你快给清栀服下。”
似乎是在做梦吧!
场景虚虚实实,苏清栀看着楼炎溟将她抱走。
这是她吗?
以前的她吗?
好不真实,也好陌生。
“这不是你,这是我!”
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与她一般无二的人。
只不过,脸上没有那种凌厉,只是淡淡的苍白,和那无法掩盖的温婉。
“其实,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到我的身上,可是,我还是想说一句,对不起。”
“让你替我承受了这么多。”
“还有宁宁,谢谢你把他照顾的这么大。”
“那些年的真相,你应该想起来了,我的记忆,你的记忆。”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语一般,天空突然变的湛蓝,大脑,也像是爆开一般。
……
离北洛坐在床边,一直守着人。
楼炎溟不敢靠近,站在屋外,一站,就是三天。
白珏只是每天例行过来给苏清栀检查一下身体,顺便劝劝这两个男人。
可是,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