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待在车上多久了,下了车,佣人们恪尽职守,上来迎接,管家猝不及防地接住他丢来的鞋盒。

“扔了。”

管家没回过神,就见严瑾没有回头,进了庄园,那鞋盒好精美,沉甸甸的,管家摇了摇头感到可惜,无奈遵从照办。

“董事长,这是关于凌凌熙的身世背景资料。”侍从卑躬屈漆递来了文件袋。

方老缓慢地接过,圈开白色线带,阅了阅上面的白纸黑字,深深地瞳孔微微缩起,“这个凌凌熙就是严瑾看中的人?”

“是的。”

老人一双手,血管突起,满是裂口,满是摺皱,并不光滑,略显粗糙,但一掌也能遮盖住文件上的内容,痛斥了声,“瑾这次真的让我很失望。馨妍这个傻孩子,我看着长大,她想什么我清楚得很,都等这么多年了,却又不舍得去向他坦白。”

侍从:“要去阻止吗?”

“不用,虽然我不想看到凌氏和沈氏的人跟我们有任何的瓜葛,不过生活所迫,他不太与人亲近,一直没人走进他的心,而我又有多少时间可以等,这把老骨头又能经得起多少折腾,如果馨妍这么轻易认输,那也算我错看了她。”

侍从似懂非懂。

“随遇而安吧!”

“……”

严家庄园,

“瑾,你回来了。”顾馨妍殷切等待,直到思思念念的人出现在厅里,干净凌厉的西装裤,衬得面前的两条腿格外笔直修长,和他的人一样,浑然天生的优雅,尊贵。

隔着口罩,她心中一喜,静静的笑淌了一脸,顾盼自如,“都是因为我,外界不实的传闻让你和凌熙费神了。”

“不过,我已经在微博里发布了申明,在公益活动后我会在记者会上澄清一切,你放心。”

在娱乐圈那种黑暗的地方,演员若要上位,多少要有点演技与手段。而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她不急不躁,掩饰得很好。

“澄清?怎么澄清?是继续隐瞒下去,还是失信于众说清楚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凉凉的音色里隐隐透出倦意。

顾馨妍笑意尽失,她明白无论走哪条路都是条不归路,“你想我怎么做?”

他向着她走近了些,动作轻柔地摘去了她的口罩,抬手抚上了那张泛红的脸颊,情绪没有任何波动,“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就会去做什么?”

她双眸动了动,没有拒绝,恍惚间,只看到他的眼神藏着锋锐,又仿佛是遥邈的海,你看不见底,更望不到边。

是情至深恨之切?还是为了试探她?而方爷爷已知道了一切,却没有任何行动。

“是不是和我在一起你也愿意?”声音低沉的有些吓人,他又补充着说。

在一起?她嘴唇微微一抖,脸上渐渐地失了血色,如一抹霁色拨开她心湖,让她禁不住发颤,那可是她梦寐以求的,她再也停不驻自己的内心,带着一丝的恐惧和疑惑,猜不透,也不愿去猜,唯有应了声好。

不管是什么原因,为了他,她什么都可以舍弃。

光线幽幽的,她的一举一动,一些细微的表情尽入他的眼,都如同针一般扎着他的心,鲜血淋漓。

他收回了手,眼底却渐渐渗出一缕惊痛似的绝望,孰是孰非,似乎也不是很重要了,那个女人的行为如同一种荼毒,把他所有的一切纷纷的风化消逝,没有人不希望得到一点触手可及的温暖,夜色浑浑,原来那只是一场梦魇。

面前的人却也是深陷在黑暗中,仅仅只是为了要留住他给她一丝光亮,而他浑浊的也已探不到了。

“不要后悔。”淡淡地口吻,掩去眸中的暗流。

她心里空落落的,空得发颤,却没有丝毫抵御能力。

穿过暗黑的小巷,是贫民窟的居住地。

羊肠小道,坑坑洼洼、油光程亮的皮鞋踩在泥泞的路里发出“啧啧”的声音,一栋居民楼前,周围的石壁上有着深深的裂痕,是很久没有修了吧。

齐夜一路跟随到这里,他记得学生时代,来这里找过瑾,当时的瑾也是住这种地方,尽管如此,还是跟丢了,只能大声不断叫喊着尚雯清的名字寻找着。

“哟,大帅哥,这么晚了叫谁呢,我们这里可没有叫雯清的,只有小青,小红。”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了过来,妩媚地搭了搭他的肩。

齐夜看了眼不远处的红灯一闪一闪的,厌弃地拂开她的手,“少染指我,你们这种女人我看不上。”

“你……”

“你什么你,小心我让人端了你的窝,滚。”

“……”女人目露凶光,只能愤愤地离开。

时间静静地流逝,他不管不顾在暗巷里继续大声叫喊着,这次还是没把尚雯清喊来,而是引来了一群小瘪三,个个眉头鼠脑,手里敲打着木棍,形势严峻,看来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不识好歹,居然说要端了我们的窝,给我教训他。”领头的就是刚才的那个女人。

齐夜脊背发麻,半虚了虚眸子,好言相劝,“额,别别别……有话好好说。”虽然多少会点跆拳道,可学艺不精,这么多人,他可不想毁了他那张妖孽众生的脸。

“少说废话,揍他。”话音落下,那波人冲了上去,齐夜赤手空拳,没两下后背被一个袭击,扑通地一声倒地。

他双手抱头,只好一个懒驴打滚,朝地上滚去,“等等,别打脸。”

一阵棍打脚踢,伤上加伤了,没过会,巷口传来警车的鸣笛声,“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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