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路灯,无力地照着沉寂的深巷,某小区,普通的居所,远离着市中心。
回到了自己零用钱购买的单身公寓,典雅干净地房间,简单的陈设,一张床铺,一个化妆台与一张小板凳,凌凌熙换下拖鞋,把包包放于床上,有些疲惫地坐下身来,全身散发着凄楚,悲酸。
她缓缓地拉开化妆柜,里面却只有一个绒毛松散地纯白色eiff泰迪熊和一个被刮花精致的钥匙扣。
轻轻地抚上泰迪熊,她记得最初幼小地约定,那时的她只有五岁,处于懵懂期,第一次遇见了他,他只有八岁。
“小熙,你慢点,别摔了。”某个集团10周年宴会,会所院外露天草地上,她开心地活蹦乱跳地荡着秋千,王琪玉忧心地叮嘱着自己的女儿。
“知道了。”
小小的秋千,还在缓缓地动着,缕缕微风,徐徐而来,敲落几许残叶,飘落于头顶,痴痴地望着那秋千,不曾惊醒。
这一切就像一副美丽的画作,突然一个踉跄,猛地摔伤了她的膝盖,紧接着大哭出声,而这时一双幼小而又修长的手扶起了她。
一双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俊漠的面容尽收于眼底。
八岁的他就不一样的神情,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而又有一种冰冰凉的触感。
那时她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是漂亮的哥哥,她傻傻地盯着他看,而他只留给她淡漠地眼神,起身离开,她紧追上去想跟他一起玩,然而他有些厌烦地甩开了。
她手中怀揣着五岁生日妈妈从国外带回的纯白色限量版泰迪熊,努力寻找着他的身影。
终于在一个林荫地树下找到了他,他轻靠在树下,若有所思,眼神有些冷酷,又有些痛苦。
她急忙跑过去,笑颜展开,“嗨,漂亮哥哥。”
他抬起犀利的双眸,转过身似乎不愿搭理她,于是她把自己心爱的泰迪熊递上前去。“送给你。”
他回过身仔细端详起她和她手心里的泰迪熊。
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就像黑皮的大葡萄似的;它有一对顺风耳,好像时时刻刻都在认真倾听他们的对话,它耳朵上的金属扣子有白标红字,那是限量版泰迪熊身价的标志。
“我妈妈说不开心的时候可以和泰迪熊说说话,把不开心的事说给它听,那么它会知道你的心愿,它会帮你实现你的愿望,它现在就是你的了,你可以许愿把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忘掉它。”
他犹豫了好几秒接过她手里的泰迪熊。
“以后你也是我的朋友了!咯咯咯。”她好开心地大笑着,而他只回应了一个嗯。
她在临走前给了她家的电话,希望他可以打给她。
“我们拉勾勾,你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找我,我家里电话是39******,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和御茗哥哥都是这样联系的。”说着伸出小指,看他迟疑了会,最终有些不好意思的也伸出他的小指。
“拉勾上调一百年不许变。”
这一刻,她与他对视,他精致的五官终于露出了他唯美的笑容。
之后她每天期待着,可他没有打给她,她也渐渐地忘却。
她最后一次见到泰迪熊是她大一的时候,而他才大三,同在本城环境清新优美的a大。
犹记得当时的她撕心裂肺地从家里奔跑而出,眼泪不断地款款而下,她的脚磨得生疼,然而她的心更痛.
她最敬重的父亲凌沐凌宇一起欺骗了她,说好她离开他,他们不会拿他怎么样,可是事实是亲耳听到他们把他赶出了她的世界,利用权势强制他退学。
她发疯似得跑到他那破旧的房屋,可事实更为残酷,杂乱不堪的摆设,被人破坏地家具,窗户玻璃碎泻了一地,刺痛了她的脚,鲜血直冒,而她毫无知觉,只是苦喊着他的名字严瑾。
盯着桌角一滩血迹,感到了无比的绝望,秦阿姨不在,他的妈妈不在,她不停的叫喊着,奔向他的小房间,被褥,书桌翻倒在地,早已破裂而开,洒满一室。
她暗淡失魂地蹲下身来,看到了角落里趟着的泰迪熊,她颤抖地伸出手拿起了它,它毛绒凌乱地松散开,脏乱的已失去了价值。
整整七年,她的人生像是失去了意义般浑浑噩噩地度过。
钥匙扣上的大头贴,那是她和他恋爱的见证,他微笑地环抱着她,俊脸贴向她的俏脸,那时地他们无忧无虑,很开心地在一起。
她抚上钥匙扣上精致的容颜,痛彻心扉,她追问过自己的哥哥、父亲,他们却否认伤害他。
她去过他的兼职酒吧皇门,那里的服务员告知他没来,也没有拿走他的月工资,联系不上,而他仿佛像幽灵一般消失于大家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