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醉了,估计也不认得我是谁,也不晓得有我这个人的存在。只知道他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让我断定他失恋了,是那个女人负了他。”尚雯清启唇冷笑,将回忆的内容简单明了的阐述了一遍。
残缺的记忆冲破脑壳的阻碍,封锁的思想渐渐脱离理智的束缚。
全身霎那间软弱无力,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遍布全身,凌凌熙眸中的柔软蓦然冻结,敛下纤长的眼睫毛,掩盖住了油然而生的悲怆,内心无比酸涩。
想解释的话硬是卡在喉咙里,然而还是忍不住断断续续地想确认清楚:“你说的……那个他……现在?”
尚雯清拿过酒瓶,闷了一大口,笑着说道:“呵,他现在是我们的总裁,严瑾。”
虽然已经猜到答案,凌凌熙还是惊楞地如电击般,白净的脸上隐者暗淡的光芒。
在这万千世界里,原来不止她一个人为他付出,爱是一种难以戒除的瘾。没有尝到爱情滋味的时候,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的意志很坚强,一旦尝到爱情的甜蜜,就会一天天地上瘾,直至无法戒除。
凌凌熙面色沉静,内心却沉痛地直接取过一酒瓶,往威士忌杯里倒满,端起直接喝了下去,她咳了几声,水眸隐隐泛着晶莹的泪光。
尚雯清仍在记忆里徘徊:“我很担心他,所以后面还是默默地跟着他,可是的士师傅在等红绿灯的间隙跟丢了,之后紧追上他坐过的的士,询问下才知道他住贫民窟。”
“之后呢?”凌凌熙心急火燎的问道,因为七年前她提出分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尚雯清眸色闪了下,继续直言不讳地陈述着:“后来我到处找他,让我意外的是,在一个暗巷里,我找到了他,他却倒在血泊中,身上流了好多血,那时我像丢了魂似得分寸大乱,旁边还有一群人,其中我大概清楚的知道有一个就是欺负我的那个头目。”
凌凌熙讶异,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心倏地凉透,忍着不让自己太过慌乱。她掩着痛楚,忧心问道:“头目?那这么说他是被报复受伤的?”
“旁边还有一个一米八尺左右,衣着光鲜的男人,他身边有几个跟班的,他们管他叫少爷,看起来应该是某个贵族世家的公子哥,我到达现场的时候,怕他们继续伤害他,所以大喊着警察来了,他们一听立马全都逃离了。”
一米八尺,衣着光鲜,少爷?难道是哥哥?凌凌熙狐疑着,他为什么要置严瑾于死地?就因为嫉妒他?或者是为了逼迫他离开a大?
不,哥哥不是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哥哥干的,哥哥虽然平常嚣张跋扈惯了,但绝对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凌凌熙很了解哥哥的脾性和为人。
“之后呢,他怎么样?”她紧张地再次一问。
“之后……”
周围弥漫着腥香,尚雯清焦急万分地奔跑过去,蹲下身查看严瑾的伤势,见他胸口直冒着鲜血,瞬间在白色衣裳上染成了绝艳的妖红,因失血过多面色苍白,昏死了过去。
直视这样的一幕仿佛将会掉入深渊,她全身抖颤地怀抱起他,探了探他的气息,嘴唇哆嗦着:“还有气,你千万不要有事,你一定要撑住。”
她赶忙拿出手机播打120,然而这时巷口处停下了几辆豪车,车上下来了一拨人,其中有一个年长的老人,他带着布帽,跨出豪车,拄着拐杖沉稳的步了过来。
身后一个西装革履的侍从恭敬地说着:“老爷,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严瑾少爷。”
老人一声令下:“把他带走。”
在尚雯清不知所措时,她就眼睁睁地看着严瑾被那些黑衣人直接架起离开,她心急地上前询问:“你们是?”
老人直视了眼,反问道:“你是他女朋友?”
“我……”尚雯清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管你是谁,想见他就来鹏翔集团。”老人冷声打断。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之后我才开始打探鹏翔集团这个公司,直到他们来城公开招聘,我就去了。”
尚雯清眼泪再一次崩溃,惨淡愁容没落地继续端起酒杯豪饮:“可我到现在都没能和他说上话,我是不是很傻,等一个根本不知道我的男人。”
凌凌熙莹光闪闪,芙颊低垂,无以言表,思念的心似乎瞬间被击中,清醒的痛感从心底扩到了全身,突然大脑一片空白,心在沉浮,想要反驳,想要述说都没有了力气,也不允许她说,这种感觉将她推向冰冷的深渊。
他身上那道疤痕的存在,差点就那么死去,原来是因为喝醉,惨遭那些坏人乘虚而入才导致性命攸关,而这些,罪魁祸首竟然是她自己。
她终于明白严瑾为什么这么忽冷忽热,事实不是欺骗那么简单就能带过的,这已在他心里造成了难以弥合的伤痕。
那天要求和自己同床共枕是原谅她了吗?他总是嘴硬的让人难以招架,原来他一点也没有变,可现在呢?
凌凌熙苦涩一笑,目光转至尚雯清身上,见她微醉,呈现迷糊状态,知道她内心一定很痛苦,原来还有个人也等了他七年。
凌凌熙情难自控地开始借酒消愁,喝着独斟酌饮的酒,把浓烈的温度,狠狠的烧进胸口。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两人沉默地各怀心思,酒吧的纷扰氛围却似乎在嘲笑着她们的沮丧和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