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水湾,天边尽是黑云,窗外的一切像挂起了一帘巨大的黑幕。

凌凌熙裹了裹大衣,上了三楼,将盆栽放在露台的休闲桌上,站立在窗边,夜雾袭来,冷风拂面,寒意穿透着全身,不禁毛骨悚然,空气似凝固了起来。

盆栽上的薄荷随风摇曳波动,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着,听任淡淡的清香拂着揪心的惆怅。

说起来,她好些天没见到他了,而她没有联系他,他也没有联系她,猜想他有没有在忙,但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联系她?

而更多的,她担心的是他刚刚大病初愈,又不辞辛苦的工作,会难以消受吧。

她低首,缓步到空旷的大厅,沉淀下满眼的迷茫和无限的空寂,唯剩耐心的等待。

地下车库,严瑾冷漠如冰的眸子泛着红光,不知道自己在车上静坐了多久,像被钉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第一次他不想走进这栋别墅,不想面对那个女人,可现在里面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尽管没有办仪式,没有宣告出去,可她是他法律上合法的妻子。

呵很痛苦,可为了恨她,一切只为了恨。他眸中里闪出一抹凛冽的厉芒,剑眉一拧,跨出了车门……

来到大厅,柔和的橘黄色灯光撒下,别墅里暖气四溢,却依旧驱不走心中的凉意,他轻轻一扫,瞥见那抹小身影蜷缩在沙发里。

他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她正闭目沉沉睡着,微光照在她的小脸上,将她的五官衬得更立体,只是苍白消瘦了一圈,不抹自红的小嘴,在灯光的映射下异常的泛着水润。

厚实的衣服紧紧包裹着,尽管如此,她真的很美,绝美到没有一点瑕疵,依旧美的超凡脱俗,就算闭着眼,也不折损她的美。

就是有这样的美才有诱惑人的资本,让人一再沉迷于她的温柔香里,凌凌熙是他今生的劫数,他真的无法克服了吗?

他冷冷地撇开视线,踱步走开,深怕下一秒会不受控制地做出违心的举动去抱起她。

窸窸窣窣地脚步声让凌凌熙动了动浓密的眉睫,她睁开惺忪的眼,隐约朦胧间瞥见那抹修长地身影搭着扶手壁准备上楼,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合动唇瓣叫唤了下他的名字。

严瑾怔仲了几秒,侧过冷漠的冰眸,对上那双晶亮的瞳仁,已不含一丝柔情。

他的目光很冷,很怪异,凌凌熙不由的一僵,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角,还是走了过去,粉唇边抿着欣喜的笑:“你吃过了吗?我炖了滋补汤给你。”

柔和轻缈的音色让他为之一颤,还有一股驱之不散的清草香,但他不会忘了这只是陷阱,逼着你下深渊的陷阱,他倏地清醒,双眸微眯,紧紧锁定她,醇厚的嗓音极其森冷一问:“你会炖汤?你不是不会下厨吗?”

凌凌熙尴尬一敛,“我……我那时……”

“这么说,你是在骗我了?”他一语打断,唇边蓄着一抹炫目的笑,但幽邃的双眸闪着锐利的锋芒,直直射向她。

感受到他的眼神渐渐变了,变的深沉陌生,让她有些害怕起来,她抖然一惊,禁不吭声……

她不否认是在骗他,她记得那时在生他的气,所以找了借口。

他收起邪魅的笑容,棱角分明的轮廓紧紧绷起,漠然转身,她抬手拉住他的衣襟,“我没有恶意的……”

“不是恶意,是有意?”声音冷冽,他自嘲地掀起冷笑,无情地拨开她的手,愤怒地一把扯开了领带,大步上了楼。

凌凌熙清丽无双地眼眸晃悠悠暗沉了下去,心狠狠抽痛起来,她知道他不会为了这个小事耿耿于怀的。

可他的生冷,他的口吻不再似之前那般温柔了,她不知道这期间出了什么问题,难道说他是生气车祸这么久都没有关心过他吗?

她失神静静地步到房间窗前,外面的一切已黑的看不清事物,全然手足无措,他们结婚了,可为什么没有之前的热情了?他对她是假的吗?

松垮着衬衣,脸上呈现的是深深的疲惫,严瑾阴沉地走到音乐会厅酒吧吧台边上,纤长宽厚的手掌拿过一瓶82年的红酒,心烦地喝了起来。

时间静静流淌着,又一酒瓶很快见了底,俊容因酒泛起了酡红,双眼迷离,没有焦距,思绪与想法在脑子里像火花似得一个个爆发,然后一个个熄灭,但又不听从意志的支配,盲目地飞快旋转。

七年前,他和凌凌熙分手后,凌宇就借机来找他,脸上尽是邪恶,鄙夷的笑容,句句带着讽刺的言语充斥在耳边,“严瑾,你这个十足的穷光蛋,就算你才学八斗,拥有俊美绝伦的容貌,奋斗一辈子,而在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根本很难富裕的起来,更别说变身亿万身家,你根本配不上我妹妹。”

“我妹妹是天生丽质,是千金大小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凌家的掌中宝,她过惯了纸醉金迷的生活,众人陪护,你觉得我妹妹是真的会看上你吗?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我妹妹至始至终只喜欢沈御茗了,他们两小无猜,早就定亲了,我妹妹知道这一切,乘年轻只是玩玩你罢了,而你只配给我妹妹提鞋。”

“对不起,我一直利用你来忘记御茗哥哥,其实我心里爱的是他。”

“你回来了,她又对你寄予厚望,因为你今时不同往日,有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她不想再从高处跌落过穷困潦倒的日子,怕你知道她是三心两意的女人,也担心事情败露,担心你介意我和她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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