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歌眼珠子一下亮了,像夜晚的猫的头鹰一样虎虎生威,薛沉玩着手机装没看到,她凑过去继续用眼神传递思想,薛沉索性站起来要走。
师歌爬过去抱住他一条腿,耍无赖撒泼,她觉着反正自己已经不是人了,都到这个地步了也就不要什么廉耻自尊了,她决定以后要活的无赖一点儿。
薛沉不忍心把她肢解了,哄又哄不动,拖着她走了十米远,无奈地停了下来,“荼荼,能不这么折磨人么?”
师歌一听就火了,“少废话,我怎么折磨你了?我是不是你打死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都没找你算帐呢,还有,什么他妈的荼荼!我叫师歌,赶紧的带我去见柏简阳!”
师歌无论如何也要去见柏简阳,柏简阳早前造了不少孽,他又不像向日葵还有个大佬司荼上神罩着,她就算救不了他也要他死前感受下亲人的温暖!
薛沉想着带她去也成,左右她也跑不了,他提前警告她:“你的魂魄是我下了封印才能聚拢的,不能离开镇魂珠百米远,否则就会魂飞魄散。”
师歌哦了一声,突然照他小腿咬了一口,怒骂他畜生,她刚才抱着珠子跳涯,要是珠子掉了,她不就魂飞魄散了么!
薛沉把她揪起来,满心的无奈,“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你不能离开这里,我都这么说了,肯定在这里你是绝对安全的,好了,乖乖的不要闹,我带你去九重殿。”
师歌连忙爬起来,她让薛沉把她拧细点儿挂在他脖子上当吊坠,这样不耽误她一路看风景。
薛沉坚决不同意,这样他心里容易有阴影,师歌还要继续撒泼,薛沉这次坚决不惯她这毛病,照她屁股啪啪十来下,屁股都打掉了。
师歌捧着自己两瓣屁股伤心,活到连屁股都保护不了,她又对鬼生失望了,她把屁股捏成一颗寿桃模样。
薛沉忘了她现在脆弱,心里也有些愧疚,他把她屁股安回去,安抚地摸了摸,然后把她缩小了放在衬衫的口袋里。
师歌两手扒着衬衫口袋往外看,像只小袋鼠一样,虽然出场寒瘆了点,不过好歹能看到风景,她忍了。
到了第九界,师歌看着满目灰浊苍凉,瞬间有种穿越到民国抗日时期,天是灰的,地是荒的,寥寥几株面黄肌瘦的小树,风一过,刚长出来的叶子又秃了。
“这是第九殿?”
师歌吭哧吭哧爬到薛沉头上,抓着他一缕头发晃荡着跟他聊天,“跟你那里差别太大了吧?”
第十殿是天堂样的存在,简直比人界的九寨沟还九寨沟,她估计天界也就这水平了,她以为第九殿就算没第十殿好,也差不了一二,结果,直接差了八九,她还是嘴下留情了,其实该说差了满十的。
“这里有阿鼻大地狱,各种刑法地狱,是凶煞之处,怎么可能会环境优美。”
“那也不能这么穷酸吧?”
师歌庆幸自己没被困在这里,不然她宁愿魂飞魄散,她这么一对比,发现薛沉也不那么面目可憎讨人厌了。
远处突然有野兽的嘶吼声,地面轻微震动,师歌小小一团抱不住薛沉的脖子,她想跳到薛沉口袋里,觉着还是不保险,于是灵激一动,用薛沉的头发捆在自己腰上。
她刚把自个儿捆好,一团乌云卷着狂风沙暴突突地冲过来,她脚蹬着薛沉的眼尾拼命往他头发里钻。
“怎么把她也带来了?”
轻佻戏谑的声音响起来,师歌拨开头发钻出来,她先看到一辆长着俩拉风大翼的jeep车,陆地倚在车门上,穿了身风骚的红色衬衫,兜里还插了枝红玫瑰。
师歌捂着嘴笑,薛沉拨了她一下,她晃荡着打转,一脚蹬着薛沉眼尾,把腰拉,没人跟他说么,他穿的特别像服务员。
薛沉辛苦地憋住笑,捏着她拽回去,他压低声音让她别出声,陆地这厮内里跟外在一样风骚,对自己的外在美一直迷之自信,要让他听到了,她少不了要受一顿苦。
“上车吧。”
陆地拉开车门,薛沉稳了稳师歌坐上车,车里极是豪华,电视冰箱,像房车一样,车子是全自动的,陆地眼神怨念,特意坐到后排跟薛沉说话,薛沉就好比一锅喷香滚烫的心灵老鸭汤,他们什么感情受挫了,事业不顺啦,隔壁老王挑衅啦什么的,都会找薛沉排解一下。
薛沉看到他脖子上的抓痕,波澜壮阔,他挂心着师歌,看了当没看到,陆地被他的友情滋润n年,乍一被无视真有点儿不是滋味,好像老婆被抢了一样。
“你不问问我受了什么欺负么?”
陆地不是滋味地问,薛沉‘嗯’了一声,分神看他一眼,不耐烦地说:“你一地府阎王被凡人抓了,还有脸跟我这哭诉。”
陆地一颗心裂成的九月怒放的菊花,他气愤地说:“薛沉,你变了,你变的没有人情味了。”
“我又不是人,要什么要情味?”
薛沉是真没功夫理他,师歌拨了他一根头发正坚持不懈地往他耳朵里捅,他痒的全发颤,她现在贼的很,竟然以他耳朵为支点,以他头发为绳索,跟只猴子一样闪躲他的抓捕,他跟抓虱子一样,刚才差点儿没一巴掌搧自己脸上。
陆地才发现身处‘游乐场’场中的师歌,他瞬间找到了新的乐趣,兴冲冲地说:“薛沉,把她给我玩两天吧,等司荼重新回来我就没机会了。”
师歌最恨别人提到司荼,那等于提醒她她傀儡的身份,她扛着薛沉的头发丝跳到陆地鼻子上,一滑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