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园,天界的禁园,倒不是因为妖煞可怕,而是因为这地儿很荒凉。
天界的地图是个标正的八卦形,天帝说这是佛邸,浮生园在地图上就类似于一只趴在地图上的苍蝇,还是只营养不良的骨干苍蝇。
浮生园小的令人发指,只大约有人界一个体育场那么大头,人站在原地转个圈就能把周围看尽了。
这巴掌大的荒地中央长了一株同样营养不良的树,跟胡杨树胞弟似的,还是要作古版的,枝桠上片儿叶都不剩。
司荼背着手站在树下,脸臭的像被大便熏了,一千年前她来过一次,此树没开花,一千年后她又来,它还是铁树不开花,她真想把它连根拔了!!
痴魂木不开花,她白来了,她一个狠力踹在树上,半空一股凌厉的寒气刺过来!
一人大吼——
“哪里来的贼敢闯我的地盘!!”
司荼抬手一掌直撞过去,那人一个倒翻连退了十米才停下来——
是个女孩子,个头跟司荼差不多高,她穿着一袭白色纱衣,还是古神时的打扮,长发缠着冰鲛丝带绑成一个辫子,生的是清丽脱尘,似空谷幽兰,若雪山神女。
司荼掌着天年木,管的是时间,记忆力当然不是一般的好,她一下认出女孩来,“九天玄女,你怎么会在这儿?”
九天玄女咬牙重复了一遍,她一巴掌拍在树上,一瞬间从空谷幽兰变成了带刺的玫瑰,她忿忿地说:“我怎么会在这儿?我怎么会在这?我就在这了,怎么不行么?管的着么你?”
论仇怨,两人只结过一次仇,因为两人也只见过一次面,就在上次司荼大闹天界的时候。
明阳魂飞魄散,她寻尽了半办法,听说痴魂花能铸魂,她满怀希望地找到这浮生园,结果就看到一株喷个火星就能自燃了的老树,她怎能不怒!?她当时怒的恨不能把天界给砸了。
九天玄女号称天界战神,天界被地府给挑衅了她当然要上,于是两人打的是昏天暗地,可谓风云色变,六界皆惊。
司荼当时还是个满怀心伤,恶作剧经验臻化神级,实战经验却似小弱鸡般的两极化存在,于是她跟九天玄女竟然耗了有一个小时,然后她被薛沉几人围攻,不得不落败,事实上九天玄女是打不过她的,所以她压根不惧。
原本她们不过只是立场不同,也没个私人仇怨什么的,司荼本来还打算套套近乎,结果没想到千年不见,九天玄女的年龄跟着脾气一块长了,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当下回了九天玄女一个冷笑。
九天玄女其实只是在抱怨自己苦逼的人生,她不是恨司荼,她只是把司荼当成了盛苦水的杯子。
司荼不能在这里多呆,她不耐烦地问:“怎么,还想打一架?别怪我没提醒你,一千年前你压根就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更别想了。”
九天玄女嘁了一声,同样不耐烦地挥手,“老娘早不是战神了,现在打架没工资,不打!”
司荼还记得她当年站在蓝天白云间,九霄神台上的风姿,一袭白衣,圣洁端肃,当时她还被狠狠惊艳了一把,还想她要是个男的,一准把这姑娘给抢了带回去。
看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说的一点儿没错,她却对这样接地气的九天玄女起了些亲切感,大概因为物以类聚……
“哎,你不是战神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九天玄女一千年没人说话了,她每天对着树自言自语,就怕时间久了自己自闭到话都不会说了,现在好容易出现个活人,她发了火后剩下的就是心伤了。
“说出来都是泪。”
九天玄女一甩袖子倚在老枯木上,她顺了下头发,幽幽地说:“怪只怪我太完美,肤白貌美大长腿——”
司荼折了截痴魂神木的枝,手一捍树枝成了灰,她瞄了眼九天玄女的腿,吹了下手指,似笑非笑。
九天玄女踹了下树以示愤怒,却也不敢得罪她,司荼在天地六界那是臭名远播,她不想被熏着,她一想自己攒了千年的委屈要压缩,不由幽怨,她忧伤地说:“我肤白貌美大长腿是事件的起因,不能不说,不是我自恋,唉,世人人总是不愿意接受别人无与伦比的优点。”
“重点。”
九天玄女白她一眼,她原本就生的清丽绝尘,这一瞪添了几丝嗔意,格外动人,司荼挠了下眼尾,心跳的有点儿快。
九天玄女回想到当日又恨起来,一拳砸在老枯木上,她咬牙说:“天帝喜欢秦良你知道吧,天帝那小白脸,小小年纪竟然钟情于忘年恋,我早就看出他是个变态了。”
司荼拿了瓶可乐出来,九天玄女瞬间移过去,她灼灼地盯着大瓶子,一脸垂涎,2.5l的,她兴奋地两眼放光,羞涩地问她:“这、这是可乐么?我从洞尘镜里看到过,给我来一口?”
司荼看她那饥渴的眼神,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她突然就很同情这位战神,不过也是个被困在笼子里的‘神’,可笑的身份。
她把一大瓶都给了九天玄女,九天玄女抱着大瓶子就地坐下,她喝了口可乐,然后销魂地呻.吟一声,爽,真爽,人间就是好啊,难怪天帝家的亲戚都爱思凡。
司荼又掏了一个全家桶出来,还是热乎的,九天玄女激动的两颊通红,捧着桶热泪盈眶的。
司荼催促她别只顾着吃,赶紧说正事儿,她这时间可紧着呢。
九天玄女左手鸡翅右手鸡腿,含糊着说:“正事儿就是,就因为在人群中我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