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简阳走了,薛沉盯着凤爪两眼放空,柏简阳算是解决了,还有一个雪葵,不管怎么样,这个女孩绝对不能留!
他打电话给秦良,让他处理掉雪葵,一个花灵,早该解决了,他刚放下手机,突然感觉到后颈发寒,他笑得发苦,好死不死这时候来了呢。
“来了。”
薛沉转头,果然看到司荼站在他身后。
她换了身水绿色雪纺丝衬,紧身牛仔裤,蹬着牛皮短靴,她本来就是长腿,这下更长的夺目,走在路上,回头率绝对百分百。
薛沉被她的靓丽闪了下魂,司荼拉了张椅子坐下,她食指挠着眼尾,淡淡地说:“你说你能救明阳,条件开出来。”
她说话的语气很冷,她甚至没正眼瞧薛沉。
薛沉知道她听到他跟秦良的电话了,她大事上从来果决冷静,她是对他失望透顶,连怨恨都懒得使了。
她不提,薛沉自然不会找不自在,他到卧室把水晶球捧出来,司荼看到忘年木后就把腿放下来。
她看到了明阳的魂魄!
他没有骗她!!
可是……
司荼想不明白,忘年木是薛沉的神器,神器就是神的一部分,是伴生物,类似于母亲的子宫,往往都是与神同时问世,神器对神来说很重要,薛沉从前是碰都不让她碰的,他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司荼冰蓝色的眼珠子咕噜一转,薛沉知道她又在臆测他的动机了,他舍不得她浪费脑细胞,主动解释了,反正她脑细胞也几个发育好的,个个都是歪瓜裂枣,每一个都认定他是恶人。
他说:“其实不是没办法送你回十一界的,但你我相克,你最清楚不过,我要真有那个狠心,你早就进去了。”
司荼瞅到桌上的凤爪,她拨着里黄灿灿的鸡瓜却不吃,她怕里面下了药,她拿起来闻了闻,心痒痒的,鬼爪铺的黄金凤爪,味道闻着还是那么正宗。
她把凤爪扔了回去,怅然若失,像遗失了爱人一样,这种不满导致她怒火烧起来,她不耐烦地说:“有屁快放,这么多年了说话都学不会利索,智障啊?”
“……”
薛沉挠了下眼尾,这句话好像柏简阳也说过,他想,还真是心有灵犀,他跟司荼相克,司荼跟柏明阳却好似天一对,只是错在先遇到了他。
薛沉想的一阵失落,说话都没了朝气,他恹恹地说:“我的意思是说反正你是闲不住的,把你关十一界你也会想办法出来的索性你也别进去了以后你该干嘛干嘛去吧十一界我来接手。”
薛沉一口气把话说完了,他说的口渴,于是到厨房拎了珍藏的王老吉出来,这是人界的凉茶,特贡到地府的,能降火。
司荼呆呆地看他,好像没听明白。
薛沉还要再说一遍,她却又动了,她抽了纸擦了手说:“也就是说,你现在在通知我,你打算把我的山头也占了。”
“……”
薛沉想要反驳,但细细一想,她说的还真没错,他于是改了点头。
司荼一拍桌子,王老吉震掉地上!!
薛沉快手一接,他不懂她为什么要发火,不是她说死都不想呆在十一界的么?怎么,难道真的是狗不嫌弃家贫?
司荼胸口一把火烧的七窍生烟,她连说了三个好字,一捋袖子一拳砸在桌上,砸的鸡瓜乱飞。
“行啊薛沉!”
她呵呵笑,眼神里已经透着杀气,她抽了把匕首一刃刺在大理石的桌面上,细碎的裂纹像蜘蛛网一样乱爬——
“我的山头!什么时候轮到你占着坑了!哎我发现你这人真逗哎,你谁啊你跑到我家跑到我面前跟我说让我别回家了,你家现在不是你家了,老子已经占了,现在它姓薛了,现在它——”
薛沉打断她的话,挑出她的语病来,他说:“这里是秦良的家不是我的,我的家没了,你毁的,所以我没跑到你家——”
“毁了活该!!”
司荼连盘带爪子都扔过去,薛沉偏头躲开,他是爱干净的人,所以他顺手把盘了鸡爪通通收了,隔空放到远处去了。
“毁了我不是也没说什么,是你说十一界你死都不想回,但十一界不能没有人守着,第十殿我会安排新的阎王,十一界我来守,不是两全其美么?”
“美你二大爷!”
司荼把王老吉捏成一团扔到地上,她长长地吸了口气,冷冷地说:“薛沉,我说过,我跟你以后各走各的,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十一界是死是活我自己负责,轮不到你来管!管好你的腿,别跑不该跑的地方,不然我就把你这双大长腿给卸了。”
司荼说完扭头就走,真是晦气,回回见他就得憋一肚子气,她觉着他特别可笑,他说她在十一界呆不住,笑话!!
她从天地初始就呆在那里,这数不清的岁月里兢兢业业,她开始不知道寂寞,直到遇到了薛沉,可是她依然在十一界守着,轮寂寞,天下没有人比的过她!
他薛沉,一个生来在天地间自由自在的神,一个睡觉都要开窗户受不封闭的神,有什么资格评判她的不是?又凭什么嘲讽她?
可笑!
简直可笑!!
司荼想到他自以为是的温柔善心,实则虚伪可笑,只觉得悲凉。
他本该是这世上最了解最懂她的人,到头来却是最不相信她的那个,就像当年,他一句解释都没要,就认定她私自逃离,认定她自毁神器要毁天灭地。
司荼以为自己早就看淡了,心痛却突然来的猛烈,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