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竟然停了,暖暖的阳光洒落下。
司荼久不见阳光,一时间不适应,埋着脸压在她肩上,很快又偏头,恋着阳光的温暖。
十一界外,青山绿水,十里花开。
秦良带着陆地几人等在忘茶树下,看到他们出来,他们的表情是如释重负,纷纷笑着迎过来。
他们什么都没问,秦良说:“回去吧。”
阿重山下,绿树成荫,碧草如丝,正是新春撩花色,最是情浓不自持。
薛沉抱着司荼在树下,心头从未有过的轻松,他才发现,原来相爱,是这般简单的一件事,一抱,一放,就成了。
薛沉一路跟司荼说话,她开不了口,他知道她在听,他在树下跟她追亿往事,秦良几人被眼刀逼到安全距离。
陆地表情痛苦,挠着头像被虱子咬了似的,他忍不住问秦良:“我想说,成么?”
秦良表面在沉思,其实心里怒赞,男人最是好面子,这种出头的事他从来都是不得已才往前冲的,有人愿意挡枪,他当然乐见。
薛沉还在说着情话,陆地站在他身后,幽幽地说:“荼荼睡着了。”
“……”
气氛诡异的凝重。
忘茶纷落浮在半空,风凝固了,似乎天地都静止了。
陆地也觉着尴尬,他有心想安抚薛沉几句,说这一路的情话就当是练习了,甜言蜜语就得多练练。
薛沉一直背对着他站着,似乎在盯着树看,良久,他回头,眼神幽幽,杀意泠泠,“第一句话说完你就该滚的,留在这儿等死么?”
陆地眼眶含泪,脆弱的玻璃心受到了万点暴击,他捧着心戚戚哀哀地离开。
秦良听他哽咽哭诉,他琢磨着,扰人恋爱,实在不道德,于是用手机给薛沉发了条信息,告诉他自己要走了。
薛沉远远的冲着他笑,笑的眉眼像染了三月阳光一样暖。
陆地醋意翻腾,忿忿不平地控诉薛沉的没良心。
秦良领着他走远了,这才淡淡地解释:“如果我是薛沉,我也抽死你,男人可以不要脸,但绝不能在自己爱的人面前丢脸,说话是门技能,情商是门学问,跟我回去拿本《谈话指南》,练练。”
陆地:“……”
陆地几人说笑着离开,心头都是轻松,在他们看来,只要薛沉想通了,那以后的事儿都不是事。
人都走了,薛沉微微偏头,手按在司荼颈间,她竟然没醒,他微微拧眉,立刻抱她飞身上了十重殿。
盘曲的忘茶神木下,摆着张摇椅,她最喜欢在树下晃荡着,说像飘在云端上,有种自由的感觉。
他放下她,手按在她腕间,突然眼神一震——
不可能啊!!
他捏着她手腕再探,人都傻了。
呆呆地蹲在她身侧,身上落满一层粉。
她……
怀孕了!!
怎么可能呢!!?
他们体质相克!
不该会孕育出后代才对!!
哪里出了问题!
暖阳西斜。
司荼睁开眼睛,她好像睡了一个很久的觉,依稀还做了个美梦,她睁开眼睛,竟然感受到了光线,她愣了下,抬手遮住。
“醒了。”
薛沉摸她脸颊。
她哦了一声,还有点儿迷糊,这是她的习惯,每次起床都要十分钟后才能清醒。
“我在十重殿?”
司荼发现自己的声音清楚了,虽然不能跟没受伤之前的比,但明显比前几天好多了。
“嗯,饿了么?”
薛沉抱她起来,她还是困,伏在他肩上倒了没反抗,直到坐到餐桌前她才清醒,而且视力已经恢复如初。
“……你给我吃了什么?”
“人肉。”
薛沉笑,他捏着她下巴,浅浅啄了一口,笑着说:“你不是一直想吃我的肉么,我剐给你了,这份情意够不够?”
“……有病。”
司荼走到门口,舒展手臂仰起头,吸着新鲜的空气,蹭着微暖的阳光。
天年木已经修复好,她离开一会儿半儿也枯不了,她不会负责到苛刻自己的地步,既来之则安之。
“来!给我上二斤鸡爪!!”
她今天要吃个管够,她怕再出来,鸡都绝种了!
“……”
薛沉表情呆滞,反应过来忍不住失笑,他掐着她的腰从背后抱住她。
他身上很好闻,暖暖的,司荼是个享乐主意,像从前爱他,就拼命争取,痛了,就毅然离开,她从来不苛刻自己,现在她觉着倚着他很舒服,所以倚的很安然。
这腰,又细了。
薛沉摸着,心又疼了。
这么瘦,又这么任性,以后怎么照顾自己,看来他得找秦良聊聊了。
“我要吃鸡爪,我没钱的,朋友一场,你请我一回吧?”
司荼往身上摸了摸,真的囊中羞涩。
薛沉拉她站在阳光下,他仰头看天,笑着说:“以后别吃鸡爪了,没营养,我做了饭,吃饭吧。”
“想吃鸡爪。”
司荼坚持,稳站不动。
薛沉突然抱起她,大步往屋里走去,笑着说:“行,吃完饭我看情况,赏你一二只啃啃。”
他从来没这样热情过,司荼反倒懵了,竟然安静地让他抱进了屋,直到坐下她才反应过来。
她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一桌子的饭菜,量很少,但花样很多,保证她营养充足,她有了美食,立刻原谅了薛沉对她的大不敬之罪。
薛沉给她筷子,他看着她吃,他手按在她肚子上,又忍不住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