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弱化盐碱化方案的珠玉在前,对于眼前这个用草席、麻布搭建起来的所谓“温室”,于淇并没有太大兴趣,太简陋了。
于淇心中不屑的撇嘴:等以后我当了皇帝,就用玻璃建一些真正的温室,种上所有我爱吃的反季节蔬菜。不光要蔬菜,果树也要种一些,反季节的蔬菜要有,水果也要有——这才是穿越者应该享受的生活。
摘了一小把胡菜(油菜)跟几颗芹菜,几个人各有所得的往回走,回到郑玄居住的石屋,把菜交给郑婉儿让她去准备饭菜之后,三人再次围坐在石桌前。
“康成先生,你弟子众多,佼佼者也不凡其人,我想向你讨几个人才,还请康成先生不要吝啬啊。”
“你说说看。”
于淇在心里组织了一下措辞说道:“假设我现在一下子多了几十万的百姓,而我打算仿效现在在胶东、即墨两县的情形,在东莱、北海之间安置他们,屯田养军,但是我现在没有一个能主持屯田的人才,先生可有推荐?”
郑玄诧异的看了于淇一眼:“你不是已经招揽到了吗?”
于淇一愣:我招揽到了?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转瞬间于淇就明白过来,不可置信的问道:“先生说的不会是即墨令张崇张山宗先生吧?”
“正是他,”郑玄点点头道:“山宗曾经在我这里待过一段时间,这些年我们也一直有书信往来,对他的才能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他这个人严谨有度,勇于任事,若非现在朝纲混乱,以他的才能,做到一任方伯是没有问题的。”
方伯,也就是一州州牧,身兼军、政之职,是地方官的巅峰,能被郑玄这样夸奖,想来也是名副其实的,因为这是有前例可循的,于淇身边就有这样一个例子——刘政,被郑玄称之为“具有勇略雄气”,事实上也确实厉害。
想到张崇将即墨县治理的井井有条,称得上是严谨有度;还有他挥舞着扁担带头冲锋抢夺水源的架势,也当得起一句勇于任事。不过屯田事关重大,不光是以后粮食的来源,也是兵员的来源,张崇到底合不合适,可不能现在一言而绝,但是因为郑玄的话,于淇心中暗自决定:等这次从郑玄这边离开,于淇就顺路去即墨看看。从年前自己将十几万百姓交到张崇的手里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对于具体的安置及未来的屯田方案,张崇应该得拿出一份方略给自己了。
打定主意之后,于淇正要说话,忽然发现刘政在一旁冲自己使了个眼色,于淇一愣,随即说道:“山宗先生与我有半师之谊,他的才能我是知道的,我本打算今年开春之前将他调到身边担任长史,辅助我处理郡内政务。”
“屯田于他,颇有些大材小用,”说着,于淇自嘲一笑:“不瞒先生,我现在可谓是一穷二白,身边除了致然之外,皆是武夫,没有一个可用之人,所以今天我才厚颜拜访先生,向先生求几个人才。”
说完,于淇起身郑重行了一礼,诚恳的道:“先生座下有什么优秀的弟子尽可以推荐给我,我会努力做到人尽其才。”
刘政也在一旁帮腔道:“康成先生,现在天下大乱,狼烟遍地,天地之大可有一寸安静读书之所?先生前几年为避兵祸,从家乡高密搬到了这里,当时千余弟子泪别先生、散之四野,如今只剩下这四百多弟子。若非去年我主击败管亥,北海黄巾势成,兵锋抵至不其,先生再往何处迁移?如今四百弟子又该何以处置?”
面对两人咄咄的态度,郑玄捻着胡须沉思了一阵后缓缓点头道:“张山宗辅佐你处理政务,倒也合适,不过这样一来的话……”
“我有一弟子,美才也,堪为国器,只是他现在不在这里啊。”
“谁啊?”
“国渊国子尼,去年的时候他跟邴根矩等人渡海去了辽东,致然应该知道吧?”
邴根矩就是邴原,最后一句话却是对刘政说的。
想到跟邴原住在一块的那个方脸大汉,刘政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虽然当时他因为公孙度的通缉不得不躲在邴原家中,不过因为身边有那么多有才华的人,所以那一段岁月并不显的灰暗。
“知道,怎么会忘记呢,”刘政笑着说道:“原来康成先生说的是国子尼啊,如果是他的话,确实足以胜任。”
说着,刘政冲于淇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道:“既然康成先生说到国子尼了,不妨写一封书信,回头我让人送到辽东,正好他跟邴根矩是左邻右舍,让他们一块回来。”
“主公,”刘政对于淇说道:“邴根矩亦是大才,我在辽东的时候托庇于他的家中,与他们曾经日夜交谈,他们两人俱有九卿之才,若是他们肯从辽东归来,主公当重用他们。”
邴原这个人于淇是知道的,听了刘政的话后立刻对郑玄说道:“还请康成先生手书一封,我当派人转呈国子尼与邴根矩,倘若他们归来,必以心腹待之。”
郑玄点点头应下此事,又接着说道:“清河崔琰崔季珪,其人清忠高亮,推方直道,精研韩、商、申、慎。”
说到这里,郑玄顿了顿,目视于淇,意味深长的道:“今天我把崔季珪推荐给你,不求他闻达天下,只求你能让他善始善终。”
这是啥意思?
幸好身边还跟着一个刘政,于淇一脸懵逼的望向刘政:啥意思啊,解释解释。
刘政果然没让于淇失望,在于淇看过来的瞬间就脱口而出:“所谓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