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彦君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开始询问姜学春:“法庭之,每一句话都要负责任的,你考虑清楚了吗?”
经过了几分钟的时间,姜学春抬起头,目光清澈,说道:“考虑好了。”
“你要相信,我们会有办法查清楚当晚的真相,到时候你可是作伪证,罪加一等。”齐彦君严肃的说道。吕正再次抗议:“法官,对方恐吓证人。”郭谦没有搭理他,示意齐彦君继续询问。
“你说一下,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齐彦君郑重的问道。
姜学春一改态度,看了看丁浩军,说道:“跟他刚才说的,一样。”
“不,你再重复一遍。”齐彦君很坚持。
姜学春只好讲述起来:“那一夜,吴煊来找我,说五百块钱,还是老样子,站队撑场面。冬天嘛,也没啥事,我去了,大约晚十点多,对方人来了,领头的是丁浩军,我站在吴煊后面,也没在意具体谈些啥。后来,丁浩军领着人走了,说是过几天给十万块钱,放他们在河道干工程。我当时问吴煊,咱们啥时候回,吴煊伸手制止,让大伙做好战斗准备。”
姜学春一口气说这些话, 有点吃力,顿了顿之后,才继续说道:“很快,丁浩军一伙人又回来了,被人堵在村口,我赶紧攥紧了一块木方,没想到吴煊摸出一个黑家伙,亢亢的放。当时我懵了,脚步不听使唤,说好只是站队喊口号的,谁曾想干硬仗。”
“你见过那支枪吗?”
“没,也没听吴煊说起过,以前干仗时也没见过,第一次见。”姜学春回答齐彦君的提问,继续说道:“当时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过了多久,吴煊受伤了,好像是后背开了口子,血里呼啦,枪也掉地了…我当时都懵了,腿脚不利索,想跑也迈不动步子,到后来,丁浩军捡起了枪,要打吴煊,也不知道咋地,我被拽了过去,挨了一下。”
“我们当时只有一米多,看得清楚,丁浩军干了我一枪后,又抬手放枪,好在没了子弹。这个时候,吴煊死命拖着我向后走,整个队伍冲散,全村满是人,我们一直跑到了村口的菜地,吴煊扔下我也跑了。”姜学春讲到这,跟丁浩军叙述的,完全吻合。
齐彦君点头了重点,问道:“后来,你为什么去了医院,指认唐一凡?”
“…我受伤后,被双水村一亲戚送到了家里,村医打了几天吊瓶,腿部感染了。后来,有人来跟我谈,说是吴煊的人,答应给我十万块钱,并且立刻给我治病。我太难受了,天天发高烧,要死了…也答应了。”
“所以,你把钱打给了你妹妹,然后去了区医院?”齐彦君问道。
“嗯,当时他们联系的人,把我送到医院的,那个小黄毛,我也不认识。”姜学春提到了医院逮捕的小毛孩。齐彦君问完了,吕正彻底没了脾气。
齐彦君又跟郭谦说道:“法官,我建议把吴煊再带进来,询问qiāng zhī来源。”
“准许。”郭谦说道。
很快,吴煊进来了,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摇头晃脑进了证人席,齐彦君问道:“吴煊,说一下那把五四qiāng zhī的来源吧,刚才你的好兄弟姜学春都说了,枪是你的。”
“放屁,五牙,你他妈血口喷人!”吴煊骂了姜学春一句,姜学春的内心,早怕了吴煊,一句话也不吭。吴煊大叫道:“王八蛋,你怎么证明那枪是你爷爷我的?”
齐彦君咬咬牙,请求法官:“刚才说,丁浩军从背后用*打了吴煊,吴煊才把五四阻击枪掉到地,我请求看一下吴煊的后背。”
此话一出,吴煊顿时慌了,但是行走江湖多年,进来前又得到了刘华军的叮嘱,很快便隐去了这种恐慌,斜楞这眼问道:“脱你爷爷的衣服,你敢不?”
“请求法警协助。”齐彦君狠狠的说道。
郭谦点点头,表示同意,几名法警走过去,摁住不断挣扎的吴煊,脱下了衣,露出了满是坑窝的后背,众人惊呼,只见整个后背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小疤痕,直观来看,确定是钢珠射击无疑。
吴煊岂能承认,叫嚷着:“你爷爷的后背,是小时候被人用烟灰烫的,不是什么狗屁钢珠!我不承认,不认!”
“吴煊,你承认吧,等到董成一来,或者是抓到其他人,你再狡辩否认,还是可以定你的罪。”齐彦君冷冰冰的说道。吴煊暴躁表情一僵,随即又爆发了,“你等着,我这辈子跟你没完,等我出来,第一个弄死你!”
“把人带出去!”郭谦坚定的语气。
吕正脸色铁青,一句话也不说,郭谦转过头问道:“公诉方,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方认为,此案复杂,又有很多证据出现,本着公平公正原则,应当继续调查,还原真相。”既然大势已去,吕正也不再狡辩,反而很光明的回道。郭谦又问齐彦君:“你呢,有话有说吗?”
“有,我想问的是,公安部门对这把qiāng zhī,为什么不能一查到底,追究来源,这是把警用枪,想必不麻烦吧。”齐彦君挑明了此案的关键证物,并且指了出来。
郭谦神色凝重,并没有任何表示,直接宣布:“庭审暂时结束,十分钟后,宣布结果。”
郭谦等几位法官走后,法警押着证人也离开了,而丁浩军则直接被送到了看守所,这样一个有案子在身的证人,绝不能放过的。旁听席的杜丽丽还是搞不明白结果到底会怎么样,只隐约意识到齐彦君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