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好像有鸽子在叫,夏银轻轻睁开眼。
太阳光从窗户进来,可以看见细细的灰尘在空气中飘荡,冬天的阳光总是出乎意料的洁净。
正想伸着懒腰,打个哈欠,结果手臂一出被窝,冷气瞬间敷上皮肤,凉意透心。
忍不住发出“啊~”的呻吟,赶紧又把手放回去。
在这样的冬天里,被窝的暖意足以让一个人宁可死在床上。
睡衣再度来袭,但刺耳的闹铃声却响了起来,夏银睁开眼,听着闹钟被关闭,细碎的脚步声在房间外边走着。
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夏银还是起床套件羽绒服走了出去。
带着轻灵的鸟鸣,熟悉的倩影站在窗边,正裹着厚厚地毛衣,一手捏着衣领,一手提着小水壶给窗台上的小盆栽浇水。
听到脚步声,倩影的主人回过头,露出侧颜,阳光下,脸庞的线条精致细腻,肌肤近乎透明,那对明亮清澈的眼睛眨了眨,仿佛荡起微波。
这幅画面美得让人不想破坏。
易安轻轻笑笑:“早上好,阿银。”
“早上好。”夏银乖巧地点点头,双手抱着身子,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今天很冷啊。”易安不回头地说。
夏银没有再回答,而是注视着女人的动作,一言不发。
真羡慕啊那家伙
他在心里感叹。
“如果肚子饿的话,”易安突然开口,“你可以自己先吃点。”
夏银一愣,看见了桌上热气腾腾的早餐。
油条豆浆,稀饭咸菜,小笼包子
他们吃这个已经很多次了。
“易安姐,以后天冷,就别出去买了吧。”夏银抓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
“不买的话就没有吃的了。”易安收起水壶站起来,很正经地回答。
“可以自己做啊!!”夏银被烫得直仰头,大口地呼气。
“放一下再吃呗,”易安皱眉,“还有你是不是没洗手?”
“啊哈!”夏银侧过头轻叫,假装没听见她的责备。
易安无奈地叹气,跟着坐下来,给自己到了碗豆浆。
“其实要做也不是不行,主要我也不会做菜,唯一会做菜地你们俩起得又还晚。”易安喝口豆浆,淡淡地说。
“诶,你不会做菜吗?”夏银呆住,在他印象里这一男一女可是神仙般的人物。
“嗯,”易安认真地点头,“唯一会的就是酿酒。”
“酿酒?”
“啊,小时候爷爷喜欢喝酒,经常自己去摘果子来酿酒,”易安微微仰着头,眯起眼,回忆起曾经,“杏子,葡萄,柠檬的都有,我记得庭院里还种着颗老梅子树,他经常自己打理,冬天就带着我一起摘梅子来泡酒。”
夏银半张着嘴,忘了嘴里还含半个包子。
“他甚至还偷偷喂过我喝酒呢,在我才三四岁的时候,”易安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结果被奶奶发现,大骂了一顿。”
“是么”夏银嚼嚼包子,想起自己小时候回老家,外公带着自己上山采蘑菇的日子。
话说好久都没回去了啊。
夏银微微叹气。
“啊啊啊啊,你们就不能叫我起床吗!”尖声的吼叫打破清晨地宁静,急躁地脚步传来,顾寒一边脱下睡衣随手一扔,一边朝鞋柜走去。
“啊啊啊,冷死了。”
夏银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老板做出一边穿外套,一边穿鞋的神奇动作。
该说不愧是练过武的么。
默默吐槽。
“抱歉啊,老板,不知道你今天要早起。”但他表面上还是要道个歉的,“话说你到底要去干嘛啊?”
“打工,然后给你发工资啊小混蛋,”顾寒剁剁脚抱怨,“真是的,明明设好的闹钟却没响”
这句话让夏银想起清晨的闹钟声,原来那不是易安姐的闹钟啊。
“闹钟已经响过了。”他弱弱说。
“诶?我自己把它关了吗?我怎么不知道?”顾寒黑人问号。
“自作自受,就算一只狗不用闹钟也能早起,”易安的嘴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从不留情面,“还有鸡。”
夏银一愣,感觉这句话怪怪的。
易安扫了他一眼,露出个抱歉的眼神,“对不起,我没有说你是狗的意思。”
“不,你不用解释的。”夏银嘴角抽搐两下。
“嗯,”易安点头,然后又一怔,“我也没说你是鸡。”
“行了,老板吃完早点再走吧,”夏银尴尬一笑。
“算了,我已经迟到十分钟了都,”顾寒穿好鞋和大衣,随手抹了抹头发,“话说你们谁看见我袜子了,刚刚在房间找了半天,就看见一只,不然也不会迟到的。”
“不知道。”夏银摇头。
“可能我昨天扔垃圾的时候扔了。”易安淡淡一句。
“你扔我袜子干嘛!”顾寒气急败坏,然后顺便走过来拿了个包子塞嘴里。
“嘿,你还没洗手。”易安一把打开他的手,“还有谁会知道沙发底下单独的袜子是你的。”
“不,这屋子里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了。”夏银小声吐槽。
顾寒傻呵呵一笑,又拿起一个包子。
“你坐下再吃啊。”易安“啧”了一声。
“没时间了啊。”
易安轻声叹了口气,把几个包子夹出,放进碗里,然后把剩下的连塑料袋给了顾寒,“就在路上吃吧。”
顾寒怔住,抓抓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待会就麻烦你们收拾一下了。”顾寒指指丢在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