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着大管事的帮忙,陶永安手下的那群人仿佛忽然都聪明起来了一样,不过十几日,就摆了一堆的案牍在他的桌头。
陶永安有些头疼地将那些东西一一看完了,忍不住摇头叹息。
就算是知道有差距,也没想过,差距会这么大。
在自己手下的人将消息送上来之前,大管事已经另送了一波消息过来,那里面分析出来的,和这些人送上来的,可就算得上是两回事了。他将这些案牍都丢到一边,想着这件事,却只觉得心灰意冷。
如果说世间有什么让他一直分外自豪的,那就是自己的兄弟们从来都没有让自己失望过。可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认,世事变迁,就算是兄弟,也没有愿意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
可是,他依旧很失望。风里来水里去杀出来的情谊,如今居然已经摇摇欲坠。而他却分毫不知。如果不是被抓到了蛛丝马迹……
陶永安叹息一声。
陶蓉蓉眼见着大管事去了不过旬日,就已经回来,显得分外悠闲的模样,不由有些关心。“大管事那边的事情,可是已经忙完?”
大管事含笑点头应是,对着陶蓉蓉拱手道:“老奴过去帮了把手,都是好小伙,聪明着呢。”他笑眯眯地说:“老奴过去,也不过是在那边指手画脚一阵子,也就回来了。”
陶蓉蓉听他这样说,含笑送了些这几日庄子里送过来的新鲜瓜果蔬菜给大管事,让大管事回去歇着了。事情已经有人插手,陶蓉蓉觉得自己倒是可以松一口气。
只是想到宁氏,却觉得心里头不管怎么想都不舒坦。最后,她干脆让人写了帖子,送去了李家,让李齐氏与宁氏一同过来了。
李齐氏倒是不疑有他,很是欣喜地梳妆打扮着。宁氏心中却有鬼,犹豫许久却始终找不到不去的借口,最后临去前,一咬牙磕断了腿。
李齐氏大惊失色,让人请了大夫过来帮她看了看,自己急急忙忙地往国公府去了。绕过精致的园子,见了一身常服却不减娇美的长公主,李齐氏跪下战战兢兢地将宁氏出事的消息说了:“宁氏没福气,今儿没法子见殿下了。”
陶蓉蓉听了,心中不由冷笑,脸上却是笑吟吟的,让人李齐氏起来坐下了,也不说宁氏如何,只是笑眯眯地问起李齐氏最近有什么新鲜事。
等李齐氏说过一遭,她又笑眯眯道:“本宫这边,说起来倒也有件事想说。你可还记得,前些时候,本宫与你说乞巧之时要出去走走的事?”
见李齐氏点了头,她含笑道:“可巧那一日,本宫出去了,结果就遭了盗匪。活捉了三四十个人呢。”李齐氏被吓得浑身只冒冷汗,三四十个人的盗匪,几乎是一个大型的盗匪团了。
这京城附近,一派升平的,哪里会有这么多人的盗匪团?说不得就是有人犯上作乱了。
她想着这些事,又想着公主特意说出来她之前告诉过自己这件事,心里面忐忑不安。难道,公主殿下是在怀疑自己与什么人说了这档子事,闹出事情了吗?
她不由心中暗暗叫苦,偷偷抬眼一看,却只见陶蓉蓉含着笑,也看不出心情到底如何。一咬牙,她干脆地跪了下来,道:“殿下明鉴,殿下与小妇人所说的事,小妇人从未与旁人说过。殿下遇到的盗匪……小妇人委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
陶蓉蓉顿时笑起来:“本宫何时说过,这件事与你有干系?”李齐氏惊惧又茫然地抬起头,却只见长公主唇边的笑一点一点地消失了:“不过,这件事要真说起来,到与你李家有点干系。”
李齐氏一惊,就听陶蓉蓉道:“你觉得,你夫君的那房小妾,今儿怎么会突然伤了腿呢?”她皱着眉,仿佛分外不理解的样子,说出的话却让李齐氏一颗心都沉到谷底:“本宫可记得你李家的院子,虽说不算什么精巧别致,可也是四平八稳,可没有什么地方险峻陡峭的……”
李齐氏下意识地说不可能,可是话未出口,就已经吞了下去。
那一日,宁氏确实在这里,听说了这件事。而且……眼前的人是长公主殿下,就算是看了人不顺眼,也没有必要说这种事来表达不满。
陶蓉蓉眼见着李齐氏的表情变了又变,只觉得分外好玩,笑眯眯地让人扶了她起来,含笑道:“不过是说笑罢了。如今盗匪一事皇兄已经去查了,说不得过上几日就会水落石出,你也无需担忧。”
李齐氏被丫鬟扶了起来,尽管陶蓉蓉不说什么,她心里面却是惶惶不安,回去之后,对着宁氏就多了几分怀疑。
洛成回来听陶蓉蓉找了李齐氏来说了这样的话,哭笑不得:“你倒是闲得慌,平白无故地将人拉过来受惊吓。”话一出口,陶蓉蓉却叹道:“可不就是闲得慌了。这府里头上上下下,也没有什么要我太操心的。外头就更加没有了。两个小的又还小,也不用太操心他们,我可不是闲得慌。”
“京城里头多少人开宴会解闷,你以前也是喜欢到处去乐呵的,现在倒是不怎么见了。要不然,你再办个什么花宴酒宴的?”
“也没什么意思。”陶蓉蓉道,“以前也不过是过去当看猴戏,现在去了,宫里宫外,朝内朝外的,总有人喜欢拐着弯打听事。谁不知道我是不干涉朝政的,拿这些东西来问我,我也是不知道。只是烦得慌。”
洛成听了,心中倒是一叹,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如今陛下正忙着大事,我也是不能来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