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到这里,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陶蓉蓉就笑道:“我要入宫去见皇兄,你呢?”
洛成下意识地答道:“与你同去。”随后他回神,手指敲击着桌面,说:“空口无凭,难道这样陛下就会相信吗?”
陶蓉蓉奇怪地看了洛成一眼,道:“我也不需要皇兄相信,只要他知道我是这样想的就好,事情具体如何判断,由皇兄自己判断。”
洛成被她这样一说,立刻回神,心中摇头一笑。陶蓉蓉与陛下兄妹情深,倒是不必如自己这般多加思索的。只是这样自己就不太适合跟着一起去了。
他犹豫片刻,对陶蓉蓉道:“我送你到宫门口,就不陪你一同入宫了。”
陶蓉蓉含笑道:“不必如此,我还想着,将信国公一同叫过来,将事情一起说出来。只是他之前去找卫国侯的麻烦,也不知道现在是在卫国侯府上,还是在旁的什么地方。”
洛成连忙道:“我去找他,到时候一同面见陛下。”
见洛成急急离开,陶蓉蓉不由莞尔,将自己的想法来回又推敲了一番,觉得大约就是如此了,才定下神来考虑对着陶永安该如何说。
过了一些时,洛成却又急急地过来了,脸上写满惊愕,见了陶蓉蓉就对她道:“乔阳只怕是不能与我们同去了。”在陶蓉蓉说话之前,他就抢先答道:“方才乔阳与卫国侯大打出手,如今双双入宫去了。”
陶蓉蓉闻言不由哑然,立刻去叫了人备了马车,简单换过衣服就与洛成一同出发入宫去。
洛成坐在马车中,想着陶蓉蓉所说,尽管理智上已经相信了,却依旧有些不解:“那江听云高门贵女,日后嫁了人也是世家妇,为何要做这种事?”
陶蓉蓉漫不经心道:“只有问她自己才知道。”洛成一想,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对陶蓉蓉笑道:“之前倒是忘了问,你府上的大管事……”
陶蓉蓉回神,闻言笑道:“大管事是哥哥送到我府上的,不管以前是什么人,如今紧紧只是大管事而已。”
她神色坚定,洛成也就只能心中苦笑,放弃了说服陶蓉蓉让大管事重出江湖的打算。只是转念一想,洛成又有些背后发凉。陛下连这般能干的大管事都弃之不用,那自己手下的内廷,又该有何等本事?
这样一想,顿觉周围都是探子,视线都让人不安起来。
陶蓉蓉发觉了他的不对,好奇问了一句,被洛成一说,顿时哑然失笑:“皇兄又不是那等信不过手下的人,当年兵权尽数交到你手上,也不见皇兄在你身边安插什么人。”
洛成此时也发觉了自己完全是自己吓自己,不由赧然。
陶蓉蓉见他不肯说话,停了一停,伸出手去拍拍他的手背,轻声道:“放心吧,皇兄是信得过你的。”洛成此时的心情却完全没有放在陶蓉蓉说的话上面,只是感受着手背上轻轻软软的感觉,心中简直要花朵盛放。
想到陶蓉蓉肯如此安慰自己,洛成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希望的。
两人一路各怀心思地入了宫门,陶永安很快就派了人过来带他们过去。洛成在起步的时候才迟疑了一下,落后了陶蓉蓉半步,仿佛一个随从一般跟着走了过去。
陶永安的屋子里被铺着的地暖烧得暖烘烘的,一进门就一阵热气扑面而来。
陶蓉蓉刚刚站定,就听陶永安笑:“这屋子里热,蓉蓉你且让宫女伺候着换了衣裳再过来。”陶蓉蓉略显诧异,目光扫过跪在那里的卫国侯与信国公,不由莞尔点头,跟着宫女过去了。
刚刚从旁边出了门,就听到里面清脆的一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一般,随后传过来的,便是陶永安颇有些急躁的声音。
陶蓉蓉听在耳中,在偏殿将外裳脱了交给宫女之后,又站了一会儿,方才回去。
回去的时候,不管是信国公还是卫国侯都已经与洛成一样坐着了。见到陶蓉蓉过来,两人都站起来行拱手行礼,然后方才坐回去。
陶永安独坐在书案背后,对陶蓉蓉一笑:“蓉蓉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视线扫过卫国侯,陶蓉蓉笑道:“只是想见皇兄而已。”洛成在边上一言不发,却偷偷地拉了拉信国公的袖子,等他歪过来的时候,压低了声音道:“卫国侯的事,你就别管了,只怕麻烦不小。”
乔阳一怔,正要说什么,陶永安就被陶蓉蓉逗得大笑了起来,摇头指着她道:“你呀你呀,让我说什么好。你且去吧。”说罢,陶蓉蓉就含笑行了一礼,出门去了。
洛成傻眼,不是说过来告诉陛下自己的猜测吗?怎么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
乔阳见他姿态,还以为他念着陶蓉蓉不肯离开,连忙拉了他一把。陶永安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很是摇了几下头。
唯一仿佛被排除在外的卫国侯此时顶着一张被乔阳揍得鼻青脸肿的脸,抢着时间道:“陛下,这件事当真纯属诬蔑。臣之女向来性格温良,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乔阳在旁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瞪着他不说话。若不是方才洛成说的那一句,他这个时侯定然是又已经扑了过去与卫国侯扭打起来,然后再一次被陶永安茶杯砸头。
洛成这个时侯反而代替了乔阳来说话了,说起自己身上发生的事,说那左三姑娘后来送给陶蓉蓉的悔过信。陶永安显然对这些早就熟知于心,听洛成说起的时候,一直面色淡淡。反倒是卫国侯涨红了脸,几次想要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