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成腆着脸往陶蓉蓉身边靠了靠,道:“有什么不靠谱的,夫人与我说一说,我就知道了。以后定然不会再犯。”
陶蓉蓉眼珠一转,似笑非笑道:“当真?”洛成连连点头。
于是陶蓉蓉当真不客气起来,从洛成追求自己开始的时候说起,直说的洛成面无人色,惨白了一张脸,对停下来喝口水的陶蓉蓉道:“听夫人这般说法,如今我能娶了夫人,实在是走了狗屎运。”
陶蓉蓉轻笑,道:“以后知道了就好。我又不是那等小姑娘,又不是那等轻浮的花楼女子,那些手段委实是没什么作用的。”洛成垂头丧气点头,片刻又抬头,厚着脸皮道:“夫人喜欢何等手段,是不是也可以对我说说?以后我定然严格按照夫人喜欢的方式来做。”
陶蓉蓉嗔怪地看他一眼,笑道:“这种事,就是要你自己观察来的才好。若是我说了,可不就少了几分趣味?”说罢,任凭他是怎么问,都不肯再说了。
洛成久问不下,不免动了些旁的手段,两人闹了一阵,浓情蜜意又是一夜。
到了六月,高婉婉的胎像似乎稳定了下来,倒也不再像那般难过了。不管是宫外的高家人,还是宫内跟着高婉婉的宫女太监,心里面头舒畅几分。
经了这一遭,高婉婉倒是知道了青女史的特殊地位,又知道她在养胎方面的能力,对她更是高看几分,尊敬异常。
青女史对陶永安说起这件事,不免也带了几分笑意:“皇后娘娘委实是个聪明的。”
陶永安却只是浅笑,问了青女史皇后腹中的孩儿如何,知道大约是无碍了之后,心中也期待了几分。
就算是对高婉婉心有芥蒂,他也是知道元后嫡子的份量的。
高婉婉自然也察觉到了陶永安的态度,心中思虑几番,对自己前些日子做出来的事暗自后悔不已。想到如今对自己显得不冷不热的陶蓉蓉,思拊过后,特意传话回高家,让高家人上门去拜访陶蓉蓉了。
陶蓉蓉对高家人的拜访有几分诧异,但是也不曾拒绝。等听了高夫人婉转说起不想让她与皇后生分这种话,也就明白,当即对着高夫人笑道:“夫人说笑了。皇后娘娘往大了说,是母仪天下之人,只有我敬着的;往小了说,娘娘也是我的嫂子,一家人哪里有两家的话。”
高夫人听了陶蓉蓉这话,心中格外熨帖,对着陶蓉蓉脸上的笑意也更多了几分。
她知道陶蓉蓉如今年岁也已经不小,成婚几个月却不见动静,暗自猜测,陶蓉蓉也是有几分着急的。想着既然要交好陶蓉蓉,不免口中隐晦地说起,自己手中有那等助孕的药物,想着要给陶蓉蓉送些过来。
陶蓉蓉被她说起这事,心里面也有一点儿黯然,脸上却是分毫不显,同样婉转地拒绝了。
就算是当真想要一个孩子,陶蓉蓉觉得,也该是顺其自然,这般助孕的药物,若是对孩子有什么不妥当的,那可就要后悔一生了。
高夫人被陶蓉蓉这样婉拒,倒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却只是对陶蓉蓉微微地带了一点儿羡慕。“也就是殿下这般夫妻和睦,荣国公又是个宽心的,方能这般底气足了。”她微有所感地叹道,“这天下,哪家的女儿一旦为人媳妇,不是想着早些有孕早些生子,才能在婆家站稳脚跟。闹将起来,倒好似女人嫁人就只是为了生子一般。”
她这般说完,立刻醒悟过来,脸颊微红,知道自己说过界了。陶蓉蓉也就当做不曾听出来,随意说了几个生子的故事,却将重点模糊了过去,将这个话题带过了。
等高夫人心满意足告辞出门,想到今日长公主一言一行,心里面对她也高看几分。这般聪明又懂礼的小姑子,对自家女儿来说,也是件好事。
陶蓉蓉等高夫人出了门,回头想起高夫人所言,心底却不免叹了一口气。高夫人那话虽说带了几分怨气,倒也当真是说出来许多女子一生悲苦。因为这一点小心思,洛成回来的时候,她不免也带了几分怨气,对洛成嗔道:“如今我嫁入你家中几月不曾有孕,你若是有那等传宗接代的心思想要纳妾,可要早些对我说才行。”
一句话将洛成吓得立刻就跳了起来,战战兢兢地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口中道:“莫不是被魇着了,怎地说出这种话来?”
陶蓉蓉见了好笑,嗔怪地甩开了他的手,道:“我好好的,怎地到了你口中,倒好似我病了一般。”
洛成听她这样说,狐疑打量她良久,终于确定陶蓉蓉确实是不曾被人蒙骗或者是生病了,方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对她道:“既然不是病了,以后就休要说出这种话来。我早就对你说过了,我今生唯有你一人,不要再说什么传宗接代的话来。你我总会有孩子,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没有了,日后让韵文生了,过继一个给我们就是了。”
陶蓉蓉心中甜蜜,口中却道:“那样可就乱了辈分了。”
“过继过来当孙子。”洛成飞快地回答,拉了陶蓉蓉的手握在手心,亲密道:“这话我再与夫人说一次,我洛成闯了这么多年,对子嗣后代看得开,断然不会为了那所谓祭祀香火,就要闹得你我生分开来。你我相伴一生,对我来说就已足够。”
陶蓉蓉听了这番话,再抬头去看洛成,眼中不免就落下泪来。
洛成被吓得手忙脚乱,连忙伸手去擦,逗得陶蓉蓉扑哧一笑,方才让他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