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永安听得陶蓉蓉进宫来求见,掷笔在旁,笑道:“她自有孕之后,恨不得镇日呆在家中不粗们,今日倒是奇了。”这样说着,让人请了陶蓉蓉进来,还特意派了轿子去接她。
陶蓉蓉进了门,行过礼之后当先将陶永安上下打量一遍,见他面色红润,眼神清亮,方才笑道:“哥哥看起来还算不错。”
陶永安大笑,过去牵了陶蓉蓉在一旁坐下,笑道:“朕为天子,宫中多少人悉心照料着,哪里能不好。”说罢,又问陶蓉蓉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你的性子朕是清楚的,若非有事,这个时侯断然不肯入宫来。”他笑着说完,果然就见陶蓉蓉莞尔微笑起来,对着他挤挤眼,笑道:“哥哥猜得不错,确实是有事想与哥哥说一说。”
说着,陶蓉蓉从袖中取出之前那不知道何人送过来的信件,双手奉到陶永安面前,口中道:“这信件我也不知道是何人送过来的,只是门房早晨开门,就已经落在脚下。虽说听起来略显无稽,只是我也怕当真出了什么事……所以特意拿过来给哥哥你看看。”
她说完,关切地看着将信纸转接过去的内侍,问陶永安:“哥哥觉得,这信中所言,是真是假?”
陶永安慢慢地翻了,脸上却笑意不减,仿佛不曾看到那般让人惊讶的消息一样。对陶蓉蓉的疑问,他也只是含笑答道:“也许真也许假,谁能预料后事如何。况且,宫中的境况,蓉蓉你也是知晓的。”
他这般说完,陶蓉蓉羞赧一笑,默认了自己还在关注后宫中情况。陶永安见了也只是对陶蓉蓉笑道:“如今蓉蓉倒是与我生分了许多。”
陶蓉蓉连忙答道:“只是如今既然已经嫁为人妇,也不好再插手哥哥的后宅……况且,哥哥的后宅也不是普通的后宅,乃是一国后宫。与前朝也是息息相关的。”
她这样说完,陶永安脸上笑意稍减,最后只是一叹:“倒也不曾说错。”一转脸,又是笑意满面,似乎方才的那丝不快从未出现一般。
陶蓉蓉见了心中担忧,轻声叫一声“哥哥”,被回神的陶永安拍了拍手臂,方才安静下来。“蓉蓉不必担忧,”陶永安笑道,“终有一日,这大庆再无那些指手画脚之人。”
兄妹两人一时之间都安静下来。
片刻之后,陶永安笑了笑,将纸张丢到一旁,问起陶蓉蓉如今状况如何。“蓉蓉你也是有孕在身,可不能出了什么差池。”
陶蓉蓉含笑说了太医对自己的诊断,又说起自己最近在做什么,脸上都是笑容满面。陶永安含笑听了,却忽地问:“听你府上大管事所言,你似乎对宫中某个内侍有些不太喜欢?”
陶蓉蓉嗔道:“啊呀,大管事真是,居然将人家卖得一干二净。”陶永安笑着问道:“休要转移话题,快些从实招来。”
陶蓉蓉这才说了自己对高婉婉身边那太监的不安之心,蹙眉道:“若说从前见过,倒也不曾。只是我见了那人,就心中不喜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陶永安皱眉思索了一阵,摇头将疑虑甩到一旁,道:“只是如今皇后离不得他,若是等皇后成功诞下麟儿,送出去就是了。”
陶蓉蓉含笑点头,拉了陶永安的袖子求他这个时侯万万不要到高婉婉面前说起。陶永安自然是点了头,等陶蓉蓉一走,却又皱起了眉,伸手招了人过来,让人小心地盯着皇后身边。
等了夜里,陶永安去了皇后宫中,与皇后一同用了晚膳,将人都打发了下去之后,低声说了陶蓉蓉送过来的信件上所说的消息,叹道:“只是如今一时之间也查不出什么来,倒是要请皇后小心谨慎一些时日了。朕已经派了人在皇后身边护卫,若有什么需要,直管让他们帮忙就是了。”
高婉婉心中又惊又怒,闻言连忙点头不止,心里面盘算着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对自己动手。脑海中思绪转了又转,却始终转不出一个结论来。
陶永安将这些看在眼中,忽地又笑道:“蓉蓉前几天入宫来,说起你身边有个太监,倒是厉害得紧。”高婉婉心中一惊,怀了警惕对陶永安道:“若是妹妹喜欢……”
陶永安摇头道:“蓉蓉并喜欢,反而对那太监颇有些不喜。日后若是蓉蓉前来,让那太监避着些就是了。”
高婉婉心中一松,随后却又觉得说不出的腻味,脸上却依旧是笑盈盈的,叹道:“妹妹直接与我说就好,不过是一个太监,打发到边上去也就罢了。”
陶永安摆摆手,笑道:“如今你的身子却要靠他来照看着,不好让你担风险。”皇后听了,心中略觉甜丝丝的,抬眼看向陶永安,脸颊已然微红。
陶永安低头看她,眉眼中也尽数是温柔之色。
夫妻两人一时之间温情脉脉。只是温情不过片刻,外边便有宫女急急地来报,说有一位妃嫔腹痛,已经请了太医过去了。陶永安立刻就站了起来,说自己要去看一看,留了皇后一人,在空荡荡的宫殿中咬碎了牙。
居然拿肚子里的孩子做筏子,也不怕当真出了什么时候,到时候看她到哪里后悔去。
这般想过之后,顿觉心中轻松许多。
洛成知晓陶蓉蓉入了宫又回来,牵了陶蓉蓉的手关切问她,马车上坐了那么长时间,可曾觉得腰酸背疼。“如今你出门走走也是不方便。”
陶蓉蓉不由笑起来:“如今我月份可还不算大,到了冬日的时候才是当真走不动。此时你就休要担心了。”洛成嘿嘿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