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蓉蓉瞪着大管事,分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是说,宫中那老太监,居然是……生父?”
大管事点头称是,道:“如今瞿家人俱安分守己,大约是前些时候陛下所为让他们着实吃了苦头。可那位却在旨意下达之后不多时就已经不见,老奴特意遣人去画了画像,宫中那太监,与那位面容倒有五分相似。”
陶蓉蓉捏了帕子,口中道:“既然如此,难道皇兄会认不出来?”
大管事却不说这句话,只是沉默不语。陶蓉蓉心乱如麻,打发了大管事出去之后,想着这件事依旧觉得心中乱哄哄的。
如今陶永安正为了朝堂之上的事情而忙碌,陶蓉蓉直觉自己拿这件事去烦他似乎时机不对。可若是不说,万一那人当真起了什么心思,陶蓉蓉又觉得自己难辞其咎。
她苦思良久,最后入宫去见了皇后。
皇后很是诧异她的到来,结果陶蓉蓉却只是问几句孕中事,仿佛单纯只是来聊天。等陶蓉蓉出了皇后宫室,皇后遣人去看陶蓉蓉又去了什么地方,等知道是去了青女史那里,方才放下心来。
在宫中待的日子良久,她也是知道,宫中有一些人是陛下心腹,这青女史是其中一个。
虽然这青女史为了陛下子嗣做出的一些事让皇后的许多手段施展不开来,但是对这青女史,皇后心中也并不太过讨厌。
陶蓉蓉去见了青女史,屏退了下人将那太监的事说了一遍,很是焦急。
不曾想,话一说完,见得青女史嘴角那似笑非笑之意,陶蓉蓉顿时就明白,立刻站了起来:“你认出他了。”
青女史点头称是:“我与姐姐当日情深,也曾见过那人多次,就算他改头换面,我又如何认不出来。”
“既然如此,你居然还将他留在哥哥身边?”陶蓉蓉问,“瞿家因为哥哥一言而落,他对母亲又心中深恨,若是出了什么事,又该如何?”
青女史道:“这件事,陛下也是知道的。”
见陶蓉蓉呆愣在那里,青女史上前挽了陶蓉蓉的手,拉她坐下,口中道:“你如今身子重,动作也要仔细些,可不能如以前那般大大咧咧了。”
陶蓉蓉不情不愿地随她坐下了,青女史看去,却见她一双眼睛依旧瞪的溜圆,摆明了非要一个说法不可。她不由莞尔,口中道:“陛下早有成算在心,若非陛下刻意,那人也入不得宫来。”停一停,她道:“你休要担忧,宫中之事,一切尽在掌握。”
陶蓉蓉听了这话,心中却很是酸涩。
以前陶永安与自己无有不言,如今却连这么事关重大的事情都满着自己,她心中想着这些事,胸口闷闷地不舒坦。
青女史在她身边坐下,拉了她的手臂,轻轻拍着,柔声道:“陛下并非刻意瞒着你。只是你向来思虑过重,陛下也怕是告诉了你,你想得太多,对肚子里孩儿不好。”
见陶蓉蓉依旧一副不甚开心的模样,青女史不由莞尔,只觉得自己终于见到了自己这个小侄女闹别扭。
总算是全了她一番拳拳长辈之心。
她当即拉了陶蓉蓉细细劝说,又问起陶蓉蓉腹中胎儿如何,总算是让陶蓉蓉有了一丝笑脸。
陶蓉蓉被青女史劝了好一阵,最后总算是一叹,将这件事放开了去。
只是想着陶永安居然不告诉自己,她心中依旧略有不快,对着青女史道:“既然是皇兄不肯告诉我,我也要几日不搭理他才是。”
说罢,叮嘱几声青女史在宫中要多顾着自己,就出宫去了,居然不去见陶永安一面。
陶永安从青女史口中知道陶蓉蓉所言,沉默半饷,忽地笑道:“蓉蓉总算是有了一丝活泼气象。”
青女史也莞尔笑道:“陛下说得是。只是如今蓉蓉有孕在身,陛下可不能让她当真生了闷气。”陶永安称是,过了几日找了机会出了宫,自己亲自去见陶蓉蓉。
陶蓉蓉听得陶永安前来,吓了一跳,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她急急忙忙地迎了出去,见陶永安身后居然只有一两个小太监,当即嗔道:“皇兄就算要出门来,也该多带些人才是,怎地只带了这么两个人就走,若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陶永安笑道:“这是京城,哪里会出什么事,况且朕也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这样说着,陶蓉蓉迎了陶永安入内坐下,送了茶水上来,方才问道:“皇兄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陶永安似笑非笑,道:“蓉蓉不是说过,几日不搭理朕吗?”
陶蓉蓉这才想起当日宫中所言,顿时脸颊绯红,瞪了陶永安一眼,道:“皇兄好没意思。那么重要的事情不告诉我也就罢了,如今还拿我说的玩笑话来打趣我。”
陶永安大笑,眼见的陶蓉蓉容色甚好,心中也是放心下来。
随意道歉过后,陶永安道:“当时确实是怕你听了之后心中气愤,闹出什么事来。只是不曾想不告诉你,你居然也察觉出不对来,还居然真的查到了他的身份。”
两人都不说那人是谁,却彼此心知肚明。
“皇兄既然知道是他,也该知道他心中对皇兄并无好感才是。如今皇兄将他放在身边,若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是好。”
陶永安听她这般说,心中暖意融融,道:“不碍事。从他从瞿家离开开始,朕就一直派人盯着他。也是朕特意援手,才让他入了高家人的眼。否则他也没得那么容易瞒天过海,让高家信任有加。”
“等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