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那个?还没分吗?”,高复皱着眉头问道,事实上他跟那个女生同在养元班,虽然ab班不在一起上课,但抬头不见低头见,实在谈不上什么好感。
分了吗?我特么也不清楚啊!
井桐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已经分手了,现在正好把事情搞清楚。
按下了接听键,对面是良久的沉默。
井桐是肯定不能第一个开口的,而且他也不知到说什么,还好沉默了半晌,一个清冽的女声传来:“那个,我在你寝室楼下,能下来一趟吗?”。
很平静的声音,但井桐还是能听出其中极力掩饰的颤音。
他已经记不清前世自己是怎样的反应,那时的自己是不是也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这一天?
嗯了一声,井桐挂断了电话。
高复立马凑了上来按捺不住的问道:“怎么说?不是要跟你复合吧?我说你小子可别心太软记吃不记打啊!当初我就劝你你不听,现在看我当时说的没错吧!”。
大一刚开学的时候,井桐正处于人生低谷,父母在外城修建防御工事的时候不幸遇难,再加上前几年魂兽灾变,亲友四散奔逃,后来也都没了联系,现在真的只剩下孤家寡人了。
不知是什么原因,也许是长得帅,也许是莫名的忧郁气质,也许也许吧!在军训晚会上见过两面的经管学院新晋女神竟然主动投怀送抱,长这么大还没怎么跟女孩接触过的井桐哪受得了这个,稀里糊涂的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印象中这个叫南溪的小女生似乎极为上进,好像还是年纪第一名什么的,而且掌控欲极强,吃饭约会自不必说,连上课都要带着他,当然也经常被逼着上自习。到了最后考试,井桐这种懒散的人,竟然也能混进年纪前十。
总之,这份感情是真的,但井桐绝对属于被动的那一方。
也许当时对方也就是看中了他性情温和,胆小懦弱这一点吧!
他这种人其实跟高复特别合得来,两人关系就差穿一条裤子了。高复进入养元班却一直不肯搬去独立公寓,恐怕有一半原因都在他身上。
再加上南溪没少劝他离高复远一点儿,所以高复和南溪自然是互相看不上。
井桐揣起手机出了寝室,他前脚刚出寝室,高复他们几个立刻就跟了上去。
就在这时,井桐去而复回,指着剩下的几个饺子说道:“谁也别碰我饺子!我数了,还有八个”。
几个室友看他神情不似作伪,也都放下心来,这时候还能惦记着吃的人,大概用不着他们去关心吧!毕竟他们自己还都是单身狗。
穿过粉刷一新的走廊和干净整洁的楼梯,井桐不禁感叹:还是城里好啊!后世自从出了京都,他再也没住过这么干净的地方,聚集地里那环境,说起来都是泪啊!
一楼大厅灯光有些昏暗,因为下雨的缘故,地板上沾满了杂乱的脚印。
透过大门玻璃,一个笔直挺拔,英气逼人的马尾少女正不安的踱着步子。
姣好的容颜,即使隔着玻璃也能让路过的男生频频回头,最显眼的是她上身紧致的白色立领制服,更是衬托的整个人英姿飒爽。
这是养元班特有的标志性服饰,在校园里有着高达百分百的回头率,井桐只见高复在寝室显摆过一次。
看见井桐,南溪的眼神明显有些闪躲,缠绕在一起的手指松开又合上,她嘴角抽动了几次,最后有些忐忑地说道:“这衣服不是我特意要穿的,刚才部门有活动,还没来得及换”。
嗯!井桐还是只嗯了一声,他在等待最后的裁决,或者说是一个明确的答案。
“一起走走吧!”,说完,不等井桐回答,南溪径直向着拐角的花厅走去。
想起来了,就是在那个花厅,南溪的父母向他传达了最后的旨意,从此两人分道扬镳。
井桐按部就班的毕业工作,后来靠着高复的关系在荒野里讨生活,虽然算不上成功,但多少有了自己的地盘,手下也有一批愿意卖命的兄弟,后来听高复说南溪加入了同盟军,再后来就没了消息。
淅淅沥沥的小雨像雾气一样,扑在脸上有一种透彻心扉的苍凉感,学院里灯火通明,形形色色的学生抱着课本来去匆匆。
井桐默默地跟在后面,眼前被南溪刻意拉开的距离让他再次回忆起马上就要发生的俗套剧情。
前世的自己其实早有预料,却只能像鸵鸟一样默默地接收最后的审判,而今天的自己无疑是最终的裁判者,对方的态度直接决定了他是否要真正结束这段感情。
不管结果怎样,他永远都是胜利者。
花厅还是那个花厅,而井桐却早已不是那个井桐。
走进花厅,南溪像是预先排练好的那样,眼神空洞的呆立一旁。
旁边是一对有些年迈的夫妇,普普通通的服饰让井桐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自己的双亲。
以前的日子是真的好,那天的母亲做的猪肉芹菜饺子是他吃的最舒坦的一顿,只可惜是最后一次。
自从没了父母,人生就真的就只剩归途了。
面相有些偏老的中年男人带着一副粗狂的黑边眼镜,配上淡蓝色的工厂制服,有种上世纪九十年代的知识分子的气质,这应该就是南溪的父亲了。
中年男人抚了抚眼眶,有些局促的站起身走到井桐跟前,用一种清淡却不容拒绝,干脆又直接的语气说道:“分了吧!对你俩都好”。
“嗯”,井桐似乎也发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