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墨伏的一记重击打在花恨柳护在胸前的双臂上,花恨柳只觉手臂蓦地一麻,心惊之下当即借势向后疾退。
但是,墨伏岂能给他这样一个缓劲儿的机会?花恨柳退得急,他跟上的速度更疾,几乎是身贴着身地,又是一掌狠狠拍在双臂上面。
“咯噔”一声,花恨柳心呼不妙:这一掌打在自己身上的刹那,一阵剧痛闪电般传向全身各处,双臂恐怕是断了!
此时站在一旁关注着两人战况的庄伯阳与佘庆也都变了脸色,一脸担心地看向天不怕,却见天不怕仍旧是聚精会神地望着场中,看那神情似乎是感觉意犹未尽的样子。
佘庆看到天不怕的这副神情,原本惊慌的心反而变得安定很多:没事的,大先生这么淡定,想来对先生也是有十足的信心才是……一定不会有事的!
庄伯阳的想法与佘庆却是完全不同。他可以说天不怕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对于天不怕的脾性了解得也自然比佘庆多一些。此时天不怕看上去是意犹未尽的模样,实际上应该是在想“待会儿用什么药才能将受伤的一人尽快治好”才对!
然而到此墨伏的攻势仍然离结束尚早。他是乐于杀伐之人,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对对手也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更关键的是,莫忘了他的杀势一直都还在隐忍未发!
正当花恨柳刚刚从剧痛中缓过神来准备改变策略先躲开墨伏的攻势时,突然发现此时在墨伏的周身肉眼可见地看到一团团如实质般氤氲升腾的墨黑色的气正缓缓地集结。
那是……墨伏的杀势?一瞬间,花恨柳便意识到自己若是再不想办法在这些杀势攻向自己前取胜,那当真是要输得彻底了——总不能寄希望于那些杀势只是憋久了出来透透气,永不了多久就会自动退回去吧?
心中这样想定,他抓住墨伏这会儿停滞的短暂时机,脚下略一停顿不退反进,朝着墨伏身后的方向疾身掠去。之所以这样做,正式因为他考虑到墨伏身在轮椅上,灵活性肯定会因此而有所影响,只要自己能够不正面面对墨伏的攻击,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
可是,墨伏与他身下的这副轮椅已经相处了数十年,纵使做不到如臂挥使的地步,难道经历了这么多的战斗后他还不清楚自己的短板?花恨柳不去打他身后的主意也就罢了,若是万一报着取巧的心态轻率攻击,哼哼!
墨伏心中冷笑,脸上却依旧是一副人神皆惧的狠戾之色,见花恨柳掠到自己身后也不慌张,反而仍是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就那般背对着花恨柳。
果然,也只是两息工夫之后,花恨柳便一脸苦笑地又飞身折了回来。他看着不苟言笑的墨伏,心中禁不住破口大骂:***,你以为我是铜筋铁骨怎么的,竟然还在背后藏火炮!
不错,正是火炮。佘庆等人看得清楚,就在花恨柳折身落于墨伏身后之时,那轮椅的扶手处便伸出来两筒黑黢黢的炮筒,直对着一脸错愕的花恨柳。
火炮,虽说这东西准头很差,并且看墨伏轮椅上的那副样子至多也就是一边一发罢了,花恨柳却仍然不敢说一定能够将这仅有的两发悉数躲开。况且就在前不久花恨柳从佘庆那里还听说,宋长恭的军中正研制一种发出后可以炸裂出碎片的炮弹并以此来取代原来的那种铁制炮弹——谁知道墨伏轮椅上装的这两发是不是就是已经有研制好的了?退一步讲,即使他花恨柳能够躲得开,此时在他身后的天不怕等人也躲得开?还是说就由着墨伏发动火炮然后看着四愁斋的这几间茅草屋烧个精光?
“你就没侥幸地想过我为了不伤及别人,不会对你开炮么?”看着虽然一脸苦涩的花恨柳,墨伏心里还是对他的这种谨慎表示满意的,不由出声问道。
“在师兄跟前,我绝对不敢心存任何一丝的侥幸。”听着问话,花恨柳老实应道。
“哼!算你命大!”冷哼一声,他手上在一边的扶手处轻轻摁下,那两筒火炮“咔咔”一阵声响,便又轻轻退了回去。
“这火炮与你之前见过的火炮不一样,以往的发出去你躲得远远的想不会受多大伤——若是自认为防护足够硬,被狠狠砸一下也就吐两口血便是;这个可不一样……”一边说着他一边轻轻地敲打了两下扶手,不过却并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这番话何止是对花恨柳一个人说,他讲到了火炮,故意点出这火炮与其他火炮的不同,炫耀的成分有,警告的成分也有:如若与兰陵王宋长恭为敌,下场必然凄惨!
庄伯阳听后沉默不语,佘庆听到后眼珠子却不为人察觉地转了转,好久才依依不舍地将想视线从墨伏轮椅的扶手处挪开。
“方才的话有发怒的原因在,也不过是想告诉你既然决定要做我四愁斋的掌门,就要有敬畏之心,以后一定要将你那轻率狂狷的性子收一收。”叹口气,墨伏对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花恨柳道。
“这个……墨师伯,您是说我先生……”一旁的佘庆忙兴奋地问道。
“我没这样说。”墨伏摇摇头,“我只是说他以后需要怎样做,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的话,你对他有多大的信心能赢得了我?”
“这个……”佘庆语结,总不能当着先生的面说“没有信心”吧?
“师兄的攻势如骤雨狂风,虽然我侥幸接下来了一些,却也知道您只不过用了不到七成的力道……”花恨柳垂头,受教一般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