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蜀国东北部的留州与自己跟前的佘庆竟然还有这份关系存在!
花恨柳从未如此想过,也从未想到过。
他这时才记起自己所熟知的佘庆不过是从去年开始认识以后的佘庆,而在此之前的佘庆是什么样子、有过什么经历,花恨柳几乎不知道。除了偶尔从杨武与崔护口中得知佘庆很小的时候就孤身来到了熙州并与熙州的刘守备之女刘月英认识;得知他掌握有一种家族秘技,可以瞬时提升实力,但代价却是必有三天虚弱时间……
眼下竟然听佘庆说留州是他的家,难道说……
“这是怎么回事?”花恨柳轻轻皱眉问道,便是连一旁的独孤断也是聚起了精神细细听下去。
“我是留州人,我的父母、家族都曾在留州。”沉默了半晌,佘庆才轻声道。
“曾经?”这个说法就颇值得玩味了,花恨柳问出之后便见佘庆脸上一阵痛色,不禁确信自己心中所猜恐怕是对的。
果然,佘庆垂头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是的,曾经。‘曾经’的意思是以前在留州,现在已经不在留州了……之所以不在,便是因为他们都被笛逊老贼屠杀殆尽了!”
一口气说完,佘庆再也难抑心中的悲痛,痛声哭出。
许久,花恨柳轻叹一口气道:“好,我知道了。那边的事情你就来做吧!”
“谢……谢先生!”佘庆听后,抬头感激道。
“不过,此时让你去办为时尚早,不妨先将昆州的事情做好,然后咱们再去考虑有没有什么好法子将留州的问题解决了……毕竟,此时的留州已经不是他关州说了算,与北狄人打交道如果缺少了实力想来也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垂头想了想,花恨柳还是决定先将留州的事情往后拖一拖,也希望藉此多考虑考虑如何稳妥地处理此事。
当然了,此时笛逊在他花恨柳的心中,早已变成了个死人了。
“就依先生!”听完花恨柳的话,佘庆也觉得此时自己去恐怕胜率不大,他心中别无所求,只想手刃笛逊为父母、族人报仇而已,权衡了一番轻重,还是决定暂时留在昆州帮助花恨柳完成这“反间大计”再说。
“你能冷静地看待这事殊为不易。为了方便日后的行动,不如将留州的情报改为半月一报吧,若有突发的重大事件可以随时通报……关州、饶州同样要这样,现在不比以前的太平时期,局势瞬息而变,谁先掌握了消息,谁就有主导局势的能力。”
“这个,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佘庆听后点头应道。
“那……”说到这里,花恨柳不由得有些迟疑,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还适合不适合说。
“先生是顾虑佘庆的情绪,担心影响眼下的判断?无妨的,您想知道什么、想吩咐什么都可以直接说出来。”说到这里,佘庆情绪早已经平复下来,见花恨柳语有迟疑,很快便意识到恐怕是顾虑自己了。
“呵呵,如此就好。”花恨柳轻声一笑,这才道:“眼下对这定都城里的局势你怎么看?”
“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波涌动。”佘庆想也未想开口答道。
“我们怎么办?”花恨柳听后先是微愣,对佘庆此时这种斩钉截铁的态度略有惊讶,不过很快便微笑着继续问道。
“投石、搅浑。”这次回答的更简单了,不过其中的意思花恨柳还是明白的,“投石”便是要将这表面的宁静打破,“搅浑”便是要“平静”的一方和“涌动”的一方发生冲突,把握住机会“摸鱼”。
“如何做呢?”花恨柳再问。
“唯有因势利导、顺势而为了。”说这句话时佘庆却没了方才的果断,微微一顿才说出了这几字。
“因势利导、顺势而为说得好啊!”花恨柳叹口气,苦笑道:“现在就愁去哪里找这个‘势’,‘势’来了以后又应该往哪个方向引导啊!”
此言不假。正所谓知易行难,嘴上大家可以尽可能地讲一些漂亮的话,但真正落实起来恐怕才是最难的。
“明日的联合演练说不定就有机会呢……”佘庆微微一笑,低声道。
“哦?你了解具体是什么内容了么?”听到佘庆主动提起这“联合演练”一事,花恨柳眼前一亮,忙上前问道。
“我方才在来的路上偶然看到有人半夜里纵马疾驰,想来应该是个重要人物才有这番特权,于是便想法子跟了上去,眼看着就要跟不上了,便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让他察觉,待他停下回身检查时从另一侧绕到他前面才一路继续跟了下去……”
“你跟的那人可是穆塔?”花恨柳听到佘庆说到这事,当即想起来在公孙止意所在的营帐时穆塔说过的一番话——原来并非穆塔将跟踪的人甩掉了,只是佘庆主动泄露踪迹来换得赶上的时间罢了!
不过,他这一举反而令同样跟踪着的独孤断拿捏不准了,这才没有贸然继续跟下去,只得中途退回来了。
见佘庆点头,花恨柳不禁一笑:看来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穆塔的行踪到底是被自己一方知道了。
“他去做什么了?”
“去见了城外西部的一处小型营帐,大概有四五十人。为了避免被他发现,我没有听到双方讲了什么,不过却在这个名为穆塔的人走后,见那营帐中的人个个收拾了东西出发,跟了穆塔而去。”
四五十人?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说公孙止意还带了另外一批人马来昆州么?
想到这里,他当即意识到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