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恨柳与公孙止意彼此的眼中,对方此时所扮演的角色,也不过是自己解闷的一个乐子、一个玩物罢了。
“有趣也好无趣也罢,总之现在到我问你了。”并不在意对方如何评价自己的回答,公孙止意轻笑一声又问道:“你方才说自己心中平静不下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平静不下来呢?”
“嗯?这与方才的问题不一样啊!”花恨柳微愣,不满道。
“一样的,只不过前者或许得到的回答会宽泛些,后者回答的会具体些……说来我也不是特别有耐心之人,不想逐个逐个地去想,所以还是捡自己最感兴趣的来问一问。”
“答案也是一样的。”花恨柳眼珠一转,微微笑道。
“要不我来猜一猜吧?”见花恨柳脸上微愣,公孙止意笑道:“猜别人的想法是我感兴趣的事情,所以我不觉得不耐烦,这与猜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是完全两码事。”
“那随便你。”不明白公孙止意到底有何玄机,花恨柳无所谓地说道。在他心中,尽可能时间长地拖住公孙止意才是主要目的,其他的到真无所谓。
“你在想孔仲义的事?”微微皱眉想了想,公孙止意试探着问道。
“不全对。”考虑了一番,花恨柳也只是给出了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却丝毫没有详细解释的打算,反倒令一脸兴趣之色的公孙止意有些失望。
“想来笛声那厮此刻已经准备好了,过不了多久恐怕便会开始发动攻击了。”侧耳听了听帐外,隐约有些喧闹之声,公孙止意看着花恨柳感叹道。
“谁知道呢……”花恨柳却仍旧不买账,仿佛事不关己的模样随口应道,说完之后又担心两人说话陷入僵局,又补充道:“你不必这样试探我,我真不知道。”
看着对方一副认真的模样,公孙止意险些将花恨柳的话当真,确信了他确实一无所知。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我就是想说一说。尤其是想若是我作为笛声,会采取怎样的做法尽快、尽可能减少损失地逼迫对方投降。”
见花恨柳并不答话,公孙止意不甘心道:“首先,我会将对方主将铲除,这样虽然有倍于己的敌人,也很快会限于群龙无首的地步……”
“什么群龙无首,分明是狗咬狗……”一旁的杨简开始听时只感觉这两人像是在猜谜一般,眼下自己好容易能够插上话,不由脱口而出。
“哈哈,那也无妨,就说的狗咬狗吧!”公孙止意大笑,对杨简的出言不逊反而觉得相当有趣,谈话的兴致也由花恨柳变成了杨简。只见他大笑过后又继续道:“你知道笛声与孔仲义在人数上其实差距不小,若想获胜只能在兵种上多下工夫了吧?”见杨简点头,他又道:“所以说,若我是笛声,肯定会先由弓箭兵在远处投射,再让重骑兵在前方由敌军侧翼、后方冲击、深入,轻骑兵在外围扰袭捡漏,这样确确实实是一场不错的进攻战。”
“听你的语气,似乎实际情况不是这样啊?”杨简点点头,却反问公孙止意。
此时的花恨柳心中也是惊叹公孙止意的猜测,他所说与自己刚开始的想法竟然如出一辙,不由不使他佩服。
“我说了,这是不错的进攻战……”笑着摇摇头,公孙止意又垂头叹口气道:“可惜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有时觉得稳操胜券了,但实际上却是离着胜利越来越远了。”
“听您的意思,若是笛声这般做,似乎是要铁定吃亏了?”花恨柳忍不住问道。
“吃亏也不是坏事,常言说得好,吃亏是福啊!”公孙止意见花恨柳又主动与自己说话,不禁得意笑道:“若是笛声打的是一场防御战,那么这种安排就相当于将中军完全敞开了任人打,其他各处想要反应过来也需要一些时间,这样一来来不来得及回救中军便是两码事了……”
“这么说,孔仲义是早就准备好……”听到这里,杨简不禁一惊:若真如公孙止意所讲,那花恨柳之前的安排不就要落空了么?
“那个……虽然不是特别明白,不过我就想知道,要中军干嘛?”花恨柳听后却仍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挠了挠脑袋问道。
“中军干嘛?你脑子进水了?”杨简一听却气不打一处来,这会儿精明的人怎么变迟钝了?中军可是笛声所在啊,万一要是被攻破了,那最先被擒的“贼王”便是自己一方啦!
不过,话刚说完,杨简忽然意识到一旁的公孙止意反应却有些不正常,准确地说此时的公孙止意完全是一副面如死灰的模样,仿佛花恨柳方才所说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一般。
“所以我就说啊,要中军干嘛……”仿佛是没有听到杨简的话一般,花恨柳又自顾自地说道。